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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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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冒出浓烟。

“小曼,”中年女人咳嗽了一下,浓烟让她说话很勉强,“打电话让小刀回来吃饭。”

“他自己饿了不知道回来吃吗。”一个不屑的女声回应道。

“小曼,小刀是你哥哥。”中年女人不满的说。

“我没有那样的哥哥!”

查小曼涨红了脸,"啷"的一声站起来。

“他不回来最好!他不回来家里空气还干净点呢!”

“小曼……”

"碰"的一声关门声。

中年女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这一切,(隐形的)叶哲都看在眼里。

中年女人拨通号码,说:“小刀……”

“妈,我等会儿就回去。不说了,我要打球。”电话那头是一片喧闹声。

查小曼推开门,猛然夺过手机,大喊道:“妈!你就让那个疯子在外面玩吧!我看他还知不知道回家!”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烦死了!”老太太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烦!”查小曼提高了嗓音。

“小刀呢?”老太太问。

“在外面玩呢。”查小曼故意把"玩呢"的音节加重了。

“赶快打电话让他回来吃饭啊,饿着怎么行呢?”老太太问。

“妈,你别打。我也不打,谁爱打谁打!”查小曼说。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出,查小曼的话语中含着浓浓的讽刺。

言下之意就是让老太太打。

老太太拨通号码。

“妈,我说了我等会儿就回去…”

“小刀,是我。”

“噢,外婆。我上次在商店看到一双耐克,特别好看!而且……”

“好,好。外婆给你买,快点回来吃饭啊。”

“好好好。”

通话结束。

“又买鞋子?”查小曼翻了个白眼,“他的鞋多得都可以开鞋店了。”

“钱就是拿来花的”老太太不高兴了,“多卖几双鞋怎么了。”

“妈。”中年女人有点不同意,“这儿确实用不着儿买。”

“行了,行了。”老太太摆摆手,“这事这么定了,买双鞋都这么小气,真是的!”

老太太缓缓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查小曼气得双手握拳,心中感到一阵委屈。

在出了那件事以后,外婆仍然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说什么“他肯定不是故事的。”之类的话。依查小曼看,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平时给妈妈惹的祸还不够多吗?那次居然害妈妈为了他而辞掉了工作!

但凡他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安和内疚的表现,查小曼也不至于如此愤怒。出了事以前,他还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到处惹事生非。因为他,老师也不知道找妈妈谈了多少次?可他呢?每一次,都信誓旦旦的说没有下一次。而外婆,每次都替他辩解,“他还小”、“不懂事”都是外婆常说的话。好像他就算犯了天大的错,在外婆眼里,也仅仅只是"不小心"。

为什么他成天惹事所有人都把他视为最重要的人,而我那么努力地学习、安分守己却像垃圾堆里的玩物一样可有可无?

从小到大,外婆从来没正眼瞧过她一次,却对查小刀有求必应,她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于是拼命地学习,只为得外婆的表扬和微笑,她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外婆一定能认可她,残酷的现实很快就打破了她天真的幻想。八岁时她的作文获了奖,她兴高采烈地举着奖状在外婆眼底晃来晃去,骄傲地说自己作文获奖了。她以为外婆会表扬她、称赞她,哪怕…只是一个淡淡的微笑,她也满足了。可是,外婆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因为这件事,她伤心地哭了一晚上。醒来发现查小刀正在撕她的奖状,她去找外婆,相信外婆肯定会帮自己的,至少会批评查小刀,没想到,外婆对她被撕成碎片的奖状视而不见,还吼着让她走开。

一颗心终是凉了。

还好,妈妈依然是爱她的。查小刀欺负她,妈妈会替她教训他,外婆冷落她,妈妈会安慰她,她心情不好,妈妈会为她排解烦恼。但是,好景不长。查小刀成天在学校惹事,害得妈妈不得不跟老师道歉、跟同学学长解释,成天因为查小刀,妈妈心力交瘁,也就无暇顾及查小曼了。

他到底哪里比我强?我又到底哪里比他差?我查小曼在学校的成绩怎么也是一等一的,你们为什么愿意为他这样操心却不想看我一眼?我也很出色啊!我不比男孩子差!外婆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妈妈也没有以前爱我了?他到底哪里好了?我看他分明是个灾星!给家里带来不幸的灾星!

查小曼坐在书桌上,用手中的中性笔不断的在查小刀的照片上写道:

灾星!

灾星!

灾星!

灾星!

灾星!

灾星!

灾星!

……

写着写着,查小曼的怒气非但没消,反而每写一笔,怒气就增长一分。所以,她写的特别用力,照片上已经划出了好几个洞。

叶哲默默地、静悄悄地从查小曼房间的窗户飘了出来。

灾星是什么意思?那个人为什么讨厌她的哥哥?为什么她觉得委屈?有好多问题叶哲都不明白,而他唯一能问的人,只有那个地球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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