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月明星稀的夜晚，技术职高的天台站着一个少年。

很明显，她在等人。

“江泮，你在这儿干嘛？”

“等你啊。”

江泮转过头，正视着来人。

“等我干嘛？”来人说，“你还是快走吧。这儿地方可不干净。”

“这儿有什么地方是干净的吗？”江泮语气透着几分咄咄逼人。

来人笑了，说:“人干净自然也就干净了。”

“识相点。”来人的脸色阴了下来，“你应该知道谢瑶是怎么死的。”

“不是因为堕胎?”

“是，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堕胎吧。”

“我当不知道。”江泮也笑了，“我那天可什么都没看见。”

“你给我小心点!”来人面露凶色的说。

“你想怎么样?”江泮说这话轻松的就像是喝茶聊天一样，“杀人灭口吗？”

“这些年技术职高死在你们手里的人不少吧。”江泮凑近了来人的脸，“去年毒死一个，前年失踪一个，前几年打死几个怎么?还嫌不够?”

“你胡说!”来人猛然推开她。

“你要是不想死，就赶快滚!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来人说。

“你们会放过我吗？这些年，你们在技术职高里作的孽还少吗？还会在多乎一次或者少一次吗？”江泮谴责道。

“那不怪我!”来人大声喊道。

“我没有错，是这个世界错了！”来人终于露出情感，“别怪我，要怪就怪这个世界吧。”来人扬起匕首，江泮猜的没错，他们确实不打算放过他。

江泮纵身一跃，站在了窗户扶手的边缘上。来人冲过来时，江泮一只手死死拉住她，另一只手抓住扶手。

“求求你，千万别放手。求求你了，千万别……”

来人带着哭腔乞求着。

那些死去的人必定也这么向他们哀求过，可是……

江泮放手了。

多么安静、多么短暂，前一秒还心存希望，后一秒已置身地狱。

江泮爬上天台，凝视着地面毫无生气的躯体。

“对不起，万灵儿。”

滴、滴…下雨了，月亮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