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是求来的

“我觉得是捡回去的吧……”许九澜挠了挠头，斟酌着措辞描述当时的场景：“我那天跟同学约定好一起去玩儿，然后在玩儿游戏的时候输掉了，就被惩罚到大街上唱一段戏曲，就在天桥附近的一个路口，我站在红绿灯旁边儿，对着车流和行人……”

　　许九澜想起来当时那个羞耻的场景，不由得捂了捂脸：“就特别大声的唱了一段评剧。”

　　“唱的是什么呢？”主持人问。

　　许九澜抿抿嘴：“这个嘛，是《败子回头》，又叫《牙痕记》，我孟哥老唱的那个，但是稍微有点不一样。”

　　“我印象可深啦，一小姑娘，站在天桥儿骂街，虽然是骂街，但是唱的那个好听啊。”郭德纲呼噜了一把头上的桃儿，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骂街？”主持人是个年轻人，对这方面的了解实在有限：“怎么说骂街呢？”

　　“来闺女，给他唱一唱。”郭德纲手一挥。

　　许九澜有点为难：“师父，骂观众不太好吧，咱还录着节目呢。”

　　她话音刚落，底下的观众就纷纷鼓噪了起来，想要听她唱一段。

　　“唱吧九澜！”

　　“没关系，我愿意！骂吧！”

　　“来一段，来一段！”

　　主持人做一个请的手势：“您看这观众呼声真么高，您就来一段吧！”

　　许九澜无奈的往前站了一步：“行吧，那我就来一段。快鼓掌！”

　　相声演员要掌声就是要的这么理直气壮！

　　底下观众当然是迁就的立刻鼓掌。

　　许九澜清了清嗓子，特别自信并且怒气冲冲的开口：“阴毒~妇！”

　　说骂就骂？是真的骂。

　　许九澜一手叉腰，一手前指，姿态足足的：“胭脂粉好比那毒人的药，蜜糖嘴好比两把杀人刀，你花言巧语尽是圈套，我进得阵来命难逃。悔不听家严的苦训教，任意儿胡为就贪赌嫖。只说是，你柔情蜜意人俊俏却原来虚情假意貌美心毒内藏刀~内~藏~刀！”

　　孟鹤堂唱牙痕记的时候总是情意绵绵，又温柔又帅气，可许九澜不一样，她是真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唱的字字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裹挟着怒气，怒斥这不守信用的贪慕虚荣的女人花伶，让人真的能感受到这段所表达的怒气。

　　“我当时在车上，车就在路边儿停着，我说放下窗户吹吹风，结果窗户刚一降下来，一小姑娘指着路口就骂街，那叫一个精彩。”郭德纲补充：“然后我看着她唱完之后跟朋友说话，一句一句的抖包袱似的，我在旁边儿真的乐了。我觉得哎这小姑娘挺好，长得也好看，唱的也好听，我让经纪人就下去，问她愿不愿意加入德云社。”

　　“你看，这就是捡的。”许九澜适时插嘴。

　　郭德纲哈哈笑了：“什么捡的，经纪人问你的时候你把人家当骗子呢，还说‘什么德云社，好好工作，别乱七八糟出来骗人，德云社不收女的，你了解了解再来！’，经纪人回来跟我一说，我一想得了，我亲自下去请吧，她看见我才相信。可不是我求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