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坦白

　　一个月以来，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

　　更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今天是2016年9月28号星期三。

　　我的两个好朋友好像闹掰了，在今天下午放学之后。”

　　放学之后。

　　艾晴和李馨悦像是约好了一样等着对方一起出了教室门，气氛不寻常。

　　她们支开了苏语，因为这是关于她们之间的谈话。

　　她们去了学校的操场，坐在一级一级升高的石阶上，各自沉默。

　　女人的直觉最准了，更何况朝夕相处，对方的心思彼此都是一戳就破。这个时候，谁先冲脾气，谁就输了。

　　良久，李馨悦打破了这样压抑的沉默。

　　“我想先听听你的故事。”李馨悦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艾晴没有看她，她看着地面。想了想。

　　“我跟他是同桌，我喜欢他，就这么简单。”艾晴一笔带过，轻轻的反问“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

　　“小时候在胡同口，我遇见了他，我喜欢他。”李馨悦同样的轻描淡写，这是她故事里最美好的地方，至少是目前为止最美好的地方。

　　别扭的两个人，明明都很想知道对方的故事。

　　却都死撑着不说话。

　　“其实我觉得我们这样没意义。”艾晴突然笑了。

　　“都是喜欢他这么多年了。”

　　“他其实没有对任何人做过什么，他长这么大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生超出朋友的关心，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不知道你是否也是。”

　　“我们早就知道对方的心思了不是吗。”

　　“接近苏语最开始是为了什么你我都明白。”

　　“我们都不成熟，这样的喜欢太不值一提了。”

　　“苏语。我觉得我对不起她。”艾晴的眸光渐渐黯淡，最终归为沉默。

　　“但是苏语真的很好。”李馨悦慢慢的说。

　　“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这碰巧也是我早就明白的事情。”

　　“这段友谊的开始不那么单纯，我承认，你也不得不承认。”

　　“可是后来你不觉得当我们开始真正相处的时候那样的快乐是真实的吗？”

　　“你不觉得心上装甲真的是不知不觉卸下的吗？”

　　“至少我觉得这段日子友谊是真的。”

　　“友谊与爱情若是不可兼得，我们也要把握现在，紧紧拥抱现在。”

　　“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艾晴。”

　　“他喜欢谁是他的事啊，不就是仗着我们的喜欢吗他凭什么让我们三个人关系僵着。我们要好好的，苏语要好好的。”

　　“一切都来之不易。”李馨悦忽然想起了苏语那天的话。

　　“我们紧紧抓住我们现在，艾晴。回家各自冷静一下，一个星期不要说话，不要一起去找苏语。”

　　长达近一个小时的交谈，她们撕破了彼此心思前头那一层薄薄的纱。

　　不知道能不能在似从前那样亲密。

　　她们不知道。

　　一直在旁边目睹一切的苏语不知道。

　　她们的关系其实更近了，更坚不可摧了。

　　因为她们心里再也没有秘密再也不需要伪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