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夕阳在西边的天空渐渐散开。那下面巨大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不仅如此，它们周边还伫立着大大小小的建筑物。这就是怀有过野心和希望的人建造的街道。但是，现实当中，累得精疲力尽的人们只是在这些建筑物的缝隙之间匍匐打转地苟且偷生而已。

——《幻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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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是你前男友把你送回来的?”​

我把手机放在水池边开了免提，​一边刷牙一边听着朴灿烈唠叨。适时含糊不清的接接茬。

殷哑“嗯。”

他在那边长吁一口气，窸窸窣窣地好像翻了个身。我从口袋里翻出腕表，

殷哑“美国下午六点，国内早上九点。”

殷哑“你还没起床?”

他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道“你别说边伯贤这个前男友当的还挺称职。”

不消一会儿电话的那边就传来浅浅的鼾声。可我却因为他的话顿了许久。我记得很清楚，我从没跟任何人提过边伯贤是我前男友这种事。除去些莫名的麻烦，我自和他分手以后就从内心抵触听到他的名字，和边伯贤本人没什么关系，他作男友我挑不出几个不好，只是每次想到他听到他我的心跳总是比理智先一步出卖自己，这让我感到害怕。

不敢去设想边伯贤和朴灿烈是否早就认识。如果真的是老友，那我这三年都在为自以为是的逃离洋洋得意什么呢。

眼神扫到边伯贤买来的退烧药，手下还有留存的体温，我与他最贴近时，仿佛心脏与心脏只有滚烫的血液相隔。我那些难熬的日子，一半有他陪在身边，一半源自他，他倒真如朴灿烈所说的称职，从未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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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药短暂的昏睡了一会儿，醒来已经八点多。烧已经退了，这边电话响个不停，我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耐心地等着，等着对方挂掉。

在某方面我的顽劣性确实恼人。

对方像是比我更有耐心，响三声后挂掉再打。我揉揉额头叫他吵的头疼，接听后恶劣的语气也没收敛。

殷哑“哪位。”

“边伯贤。”

我并不吃惊，边伯贤对我的不接电话的耐心堪比一遍又一遍的诈骗电话。

我正懊恼他为什么不按套路回一句“是我。”这样我就能和他因为“我是谁”这个哲学问题好好聊聊。

边伯贤“开门。”

一瞬间我慌了神，边伯贤太清楚打蛇打七寸这个道理，无论什么事在电话里我都可以巧言令色可唯独面对他时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又重复了一遍。

边伯贤“开门。”

而我竟然真的鬼使神差的放他进来。

边伯贤“剧组有个聚餐，我来接你。烧退了吗。”

我没回答，下一秒他温热的掌心就覆了上来，瞬间我从肌肤颤栗到指尖。我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沦陷，任由他搅动我的脑海。

他又凑近看看我，

边伯贤“脸色也看起来好多了。”

我努力从混沌里扯住思绪，强迫自己压制跳的飞快的心脏，暗骂一句“废物。”可又不受控制地悄悄向前移了一小步。

他当然有所察觉，并且丝毫没有给我面子地笑了出来。

世界上美好的东西不太多，立秋傍晚从河对岸吹来的风，摇晃的金色稻穗，秋天敬以大地的香槟，巴黎粉红色的夜晚以及弯弯眼的边伯贤。

他突然开口，目光灼热。

边伯贤“你也依然喜欢我吧。”

我一惊，实在不知道话题怎么就绕到这个上。可我又实实在在的心动着，他声音如威士忌一般醇厚热烈，循循善诱，十七岁少女被人戳破心事后的害羞又终于回到我头上，可我嘴硬着，不肯在这件事上甘拜下风

边伯贤“三年的时间对我来说不短，可我始终觉得你只是在和我闹别扭。”

边伯贤“可你知道吗小哑，即使我们闹别扭也要黏在一起，即使我们吵了架——”

边伯贤“也是要一起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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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的试探像极了探戈舞池中的食色男女，一面调情一面又暗自较量，可纵使骄傲如边伯贤好像也只有服软的份，我并不为此得意，因为我的爱意从来坦诚。

“我们永远殊途同归，我们是要一起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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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祢水文一姐无疑了。

嵇祢这转变我自己都觉得突兀。但我搭上自己十几年省下来的甜度也就能榨这么点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