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终是对立何相见

平静的日子总是容易逝去，转眼就到了棋局尾声，既是快要结束，又是刚刚开始。

　　“棋局开启，落子无悔，我倒是想看看你如何解今日之局。”

　　千羽寒斜倚在云塌上，面色苍白，看着仿佛血色尽失，半掩的眸子微微泛红，双手抓着盖在身上的锦被。

　　面上平静无澜，心中思绪却是千回百转，今日这局她输不得，也不是非赢不可，只要目的达成，何谈胜负之分。

　　冥幽见千羽寒如今的虚弱模样，觉得自己的心缺了一角，说不清到底是何滋味，避过了众多守卫不就是想亲自来看看吗？

　　可真正看到后却一言不发，观着倒是像在塌前守着她，反而是千羽寒先打断沉默，令他思绪回转，

　　“我如何解今日之局？难道不是你先解毒才是首要吗？这药本非毒，只你体质异于常人。”

　　千羽寒唇角微扬，望向门口的方向，那里有一个仙婢正被薇香和兰沁押着，光看相貌的确是平淡无奇，否则还真没什么欺骗性。

　　见千羽寒不答话，反而是望向门口，冥幽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人与冥殿有关。

　　“这是何意？让我见这么一个人？”

　　“你不识得她？可她大约是认得你的，毕竟也是冥殿出来的人，忠心不二。”

　　特意加重了“忠心”二字，缘着千羽寒昔年也曾听闻过冥殿的规矩，故而才有此一言。

　　只是她嫣然一笑落在他眼中也未曾失了颜色，反增添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柔之美，与她平日里的清冷气质相去甚远。

　　“我今日是来给你送药的，不过这解药并无彻底解毒的效用，只是不影响你的身体。”

　　冥幽将一个瓷瓶在圆桌上，又望向被押着的仙婢，唇角弯起邪肆的弧度，残忍而凉薄，

“至于她，我自会带走，也不劳你费心了。”

　　千羽寒抬手示意薇香和兰沁将人带走，她本就不准备亲自动手，而这解药也非她自己需要。

　　她敛眸轻笑，微扬的唇角勾勒浅浅弧度，

　　“既是如此，本君就不送冥主了，下次再见你我便是对立，这次当我欠还你的人情，过后两不相欠。”

　　她隐约记得自己似乎接受过冥幽所赠之物，据证实也确为如此，只是她如何也记不起上次轮回发生的事情了，好像是被刻意抹去了，这人情她也是得还的。

　　“你想与我两不相欠？那么与他，你又会作何抉择？”

　　冥幽只觉心脏猛然收缩，她那般不愿相欠于他，可是连敌对的时候也不会生出半分旁的情绪，那么润玉于她又有何不同？

　　“你与他之间相欠又该如何还？同样爱恨分明，还是直接恩怨了结？”

　　千羽寒低眸望着皓腕上的手链，她自己也有些迷茫，可是从未动摇过自己的心，沉吟片刻，

　　“我向来不是善良大度的人，做不来以德报怨之事，不过以彼之道还以治之。待他，亦然。”

　　他真心待之，她不能回以同等，可也会尽力护他周全，如此也算不上全然相负。

　　冥幽拂袖离去，脚下生风，显然是对千羽寒的话不觉欢喜，其实他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