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惠元回住处的时候，菲洛已经躺下了。
道林就背对着她坐在床边，垂着头，两个拳头捶在膝上。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她走过去问道林。
道林微微侧头，沉声道:“……我打晕的。”
姜惠元一愣，扭头看了看菲洛，又有些讶异地看向道林:“……你发作了？”
道林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没伤到她吧？”
“……没有。”
姜惠元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看见道林手腕上隐隐约约露出一抹猩红。
她被惊了一下:“这次这么严重？”
原来就在刚刚，菲洛和小月一起画完画之后去洗了个澡，两人约定明日一起出去。不料她回屋的时候碰见了道林，道林一看她刚沐浴完披着头发就忍不住了，不得不咬了自己一口，又怕自己伤到她把她打晕了送回床上，之后就一直守在这里。
“……我不知道，”道林垂着头，“好几年没发生过这种事了。”
他愣了一下，缓慢地抬起头看着姜惠元:“你还敢站在这？”
“十几年了，你对我发作过吗？”
“……没有。”
“那不就行了，”她说着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看着菲洛，“你去吧。我守着她。”
“……好。”
说完，他看了菲洛一眼，匆匆离开了。
片刻后，姜惠元叹了一口气。
道林啊道林，你这个傻子。
同样是人类，十二年来你有多少次面对菲洛控制不住自己。
你喜欢的，从来都不是我。
【PS:姜惠元知道道林以为他喜欢自己，但她不喜欢道林。】
·
小月约菲洛去的是一处茶楼。
“这里是什么地方？”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菲洛问她。
“亭香楼啊。”小月斟了杯茶给她，“没来过吗？”
菲洛摇了摇头，旋即笑道:“来这不久，还不熟悉。”
“我猜也是。”小月把茶杯推给她。
“对了，一直没问你:你不是吸血鬼吗？为什么会来这？”
小月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菲洛却是看明白了，了然道:“人族游行画师，跑到吸血鬼族去，不怕出事吗？”
“我爱好作画，这些年也有些风头。”小月托着一边腮望向远方，“我想去各个地方游历，用我的画记录下来。”
她看向菲洛，笑了一下:“与吸血鬼族那位叫噜咻的少侠挺投缘的。”
菲洛微微一笑，把出来时带的那副画展开来:“这幅画，是出自你之手吧？”
是她成人礼噜咻送的那幅。
小月垂眸看了一眼，笑道:“那天他突然来找我，说是要给妹妹画幅画。”
这位小月姑娘看着年轻，实际上比菲洛还大了三岁，二十一。
“谢谢。”
“客气了。”
“虽说英雄不问出处。但我还是很好奇:小月姑娘你究竟是什么出身？”
小月微微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菲洛微挑嘴角:“有点好奇。”
小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
她犹豫片刻，正要开口的时候，一旁的嘈杂声里极其刺耳的一句话猝不及防闯进她们的耳朵里:
“哎你听没听说，昨日格雷统领把那个从吸血鬼族长大的野种接回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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