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最初的吸血鬼

涉谷 日本帝鬼军总部

几人的前方，那道突如其来的身影让众人猛的一愣。天使，那个是天使吗？为什么和想象中不太一样？几人心中都有些疑惑。忽然红莲，百夜优一郎的鬼咒武器齐齐一震，对着那个天使的方向似乎有了某种感应一般。

楚萱撇了一眼两人颤抖不止的鬼咒武器，目光闪了闪，在那个天使出现后不久她的耳机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忽然暮人拔出武器，一蹬腿迅猛的一击刺向“天使”的胸口，蓝色的闪电迅速缠绕在“天使”的身上，对于暮人的举动“天使”只是微微一笑。

「是信号，准备发射。」拿着望远镜，大楼这边的军人收到上司的指令，毫不犹豫的下达命令。

「不，不行。暮人大人离得太近了，会波及到他的。」三宫葵双手抱着一只断臂，急冲冲的对着发射台指挥的军人说道。

「可是，这是严令。暮人大人的命令是绝对要射击。」军人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慌张，但还是坚定的下达了进攻指令。

「射击。」不再看向三宫葵，军人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默默的在心底为上司祈祷。

「不行，快停下。」三宫葵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内心无比的焦急却没有一点办法。

『终结的炽天使』君月未来，人类身体的背后是一双洁白的双翼。上空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天使原型，像是人工制造的巨大能量发射器一般，人类的身体作为“天使”的容器给它充能，它就能够发挥出远超每一种鬼咒武器的巨大威力。

就算是上位始祖中的某一个，正面吃下它一击也不能毫发无伤，是『帝之鬼』根据『百夜教』留下来的资料成功研制的最完美的，也是人类最强的战争兵器。

可是，这时发生了所有人的想象不到的状况，在军方这边下达攻击指令之后。『终结的炽天使』停止了进攻，天使本身的运行还在继续，就像是之前下达的指令被更高级的指令覆盖一样，优先级高于这边。

『终结的炽天使』突然停下了进攻，在场的人除了楚萱以外，所有人的内心久久都无法保持平静。

帝鬼军大楼的中央，洁白色有着六翼的天使玩味的看着冷汗直冒的柊暮人，也不管刺入胸口还在冒着蓝色闪电的鬼刀。双手按住暮人的肩膀，「来吧。暮人，我要附身到你身上了。」

「休想，我可没有那么容易认输，为了人类的希望与未来。」看似全身失去力气一般的暮人突然大声喝道，一道玄妙无比的结界出现在两人所站的地面，随后一阵白光闪过。无数银白色的铁链自他的脚下迅速涌出-“吸血鬼贵族专用拘束结界改”，铁链没有捆向两人，而是继续延伸直至形成一道网状把两人都包裹在其中。

无法移动，无法使用武器，无法调动体内一切能量，无法攻击，无法抵制体内的能量逐渐流，身体恢复能力降到最低，这一切是暮人与楚萱为了确切的打倒敌人而设下的局。

六翼天使在结界的束缚下似乎也无法动弹，「射击，是攻击指令。」军人精神一振大吼一声，随即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不，不行。那个位置暮人大人会......」攻击指令一下达，愣了许久的三宫葵才反应过来，用力的扯着指挥官的衣服,带着哭腔激动的喊道。

「朝着本部大楼的正中心，目标是那两人。发射『终结的炽天使』。3，2，1。发射。」随着他的指令，长着双翼的女孩终于有了动作，『终结的炽天使』重新开始充能。在下达指令的瞬间，远超上一次威力的炮击准确命中了正中心的目标。

命中前的那一瞬间众人感觉到六翼天使似乎笑了一下，随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中心两人的身影被烟雾覆盖。帝鬼军本部的大楼彻底倒塌，化作一片废墟，再也看不出之前易守难攻坚固无比的堡垒形象了。

「他们应该是死了吧？」过了许久，等到弥漫在四周的烟雾散尽之后，百夜优一郎睁大眼睛左看右看无果后终究忍不住开口问道。

「优，现在还不好说，我们面对的敌人很可能是“神”，刚刚那一击威力虽然巨大，但是只凭那一击就想杀了他，还是很难做到的，还没到放松的时候。」红莲望着变成废墟了的总部大楼，脸色却没有轻松的表情。

「没错，优。我们的敌人可是全然未知的生物，即使『终结的炽天使』威力强大到足以灭杀吸血鬼中任意一位贵族，没有结界的束缚在上位始祖正面受到一击不死恐怕也是要受到永久性的伤害。暮人使用的那个结界有点不同，经过我的改造它的束缚效果理论上无论是吸血鬼，鬼，天使或者是使用鬼咒武器的人类都有效，能承受一次炽天使的攻击。结界一旦发动只有里面的生物确实被消灭了结界才会自动解除，发动结界的人也无法解除。」

「原本的预想是炮击过后，结界依然存在，只是里面的生物受了重伤。可是，现在结界却解除了，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除非那个“神”是假的，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但是从之前仅凭一个动作就停止了我们一旦下达命令，就无法中断攻击的『终结的炽天使』。马上想到的是除了结界中的生物死亡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结界一开始就没有发挥作用，在攻击命中之前其中的生物早就脱离了攻击范围。」

楚萱的话一说出口，红莲，优一郎的鬼刀齐齐一震。两人同时拔出来，鬼刀微微颤抖不受控制一般的同时偏移向一个方向，在几人的后方距离只有几百米对面的楼顶上。六翼天使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手里抓着的正是已经昏迷过去了的柊暮人，鬼刀掉落在地上。

「优，红莲。看起来对方的强大远超了我的想象，布局失败了，接下来先看看对方的态度。」楚萱淡漠的表情上难得的能看到一丝凝重，两人点点头。

他们十分清楚楚萱的智慧，无论是『帝之月』的研究成果，还是两个『终结的炽天使』的完成度，还有成功帮助暮人对于柊家的夺权，引出“真正的敌人”。在尝试击杀这个敌人失败之前可谓一切顺利，柊家的那一位天才都没能做到的事情都让楚萱一人做到了。

不同于三人的镇定，暮人所属的帝鬼军部下那边已经炸开了锅，在“吸血鬼贵族专用拘束结界改”的拘束之下正面受到了『终结的炽天使』的一击，此时却毫发无伤的出现在另一个地方，手里还抓着他们的暮人大人。这是不是说明刚才那个天使在『终结的炽天使』的攻击下不仅毫发无伤还保护了暮人大人？又或者是结界一开始就没有发挥作用，他直接就避开了『终结的炽天使』的攻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结界出了问题？如果结界没问题的话，正面吃下『终结的炽天使』一击不可能会这样毫发无伤的啊！又或者是自身的力量过强远超出结界的承受范围，在作用发挥之前就挣脱出去。想到这里，帝鬼军的众人心中都蒙上了一片雾霾。

六翼天使松开手柊暮人缓缓落地，也不理会帝鬼军们的骚动，直直的朝着三人的方向走了过去。没错，就是走了过去，在两座房顶之间的空隙处直接踏空而行，没有掉落到地面，一步、两步、三步......终于到了三人所在的房顶。

在行走的途中，有帝鬼军人试图使用附带鬼咒的武器进行远距离攻击，在攻击的人因为某些原因死得非常恐怖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轻易地发动进攻，一时间空气变得十分安静。

「优，我们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天使笑了，笑容十分迷人，雌雄莫辨的面孔，中性的声音一切都十分符合圣经中天使的形象。

「你认识我?」百夜优一郎的愣了愣，一根手指指向自己，问道。

「没错，很早之前就认识你了，是我把你带到日本来的，我的名字是席......算了，以前的名字在我成为鬼后早就忘了了，现在我的名字叫四镰童子,是最初的吸血鬼。优，既然你在这里，那么我也就不需要附身柊暮人了，和我走吧，像以前一样，我们......」天使雄雌莫辨的脸庞带着淡淡的微笑，伸出一只手说道。

百夜优一郎盯着眼前的天使，心中莫名出现一种无比的熟悉感，同时脑中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一样。动了动嘴，刚想说出口。突然，一阵剑气从他的身边擦过命中了天使伸出那只手，爆炸中激起一片烟雾遮住了几人的视线，优转头看到的是已经拿起鬼刀的红莲。

「红莲，先等等，我对他有种熟悉感，他或许不是我们的敌人......」百夜优一郎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急躁起来，内心十分不安。

「闭嘴，小鬼，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红莲一脸的凝重，一击得手仍然没有露出丝毫的喜悦，保持着握剑的姿势严肃的说道。

「没错，优。虽然从他刚才说的话中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但是你要是和他走的话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在不清楚对方目的的情况下，暂且先不要把他划进我们这一方为好。」淡淡的声音响起，优不用看都知道是楚萱说的了。

百夜优一郎听了两人的话，似乎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之夜，阿朱罗丸也在。不对，之夜的反应很微弱，好像与什么融合了一样。」声音从烟雾中传来，一阵风轻轻吹过烟雾散去，里面的天使看起来毫发无伤，皱着眉似乎在想着什么。

「看起来优你是不准备和我走了，你们想要杀了我的话就尽管来，死不掉这件事让我烦恼了很久。」思索无果后，天使的脸上不再有任何笑容，一副漠视众生的表情望向几人。

「这么看来这一战是无可避免了，优，红莲，先做好战斗的准备。」楚萱推了推眼镜，丢掉手中吃到一半的苹果，按下手中的遥控器，随后盘旋于空的巨大圆盘有了反应，一束光从天上降了下来，照射到几人身上，同时声音从麦克风出发出。

「鬼咒增幅装置已启动，天使增幅装置已启动......」机械化一般无比冰冷的声音传出，几人感觉到身体中的力量开始沸腾，控制不住一般的想要发泄出去。

「优，天使稳定剂准备。」收到指令，优一郎下意识的服从了，一个针筒猛地扎进手臂，待药水打入体内后，一只黑色如同墨水的东西从他后背破体而出，他的左眼已经变成了全黑，如同墨水的液体从中往下流。天使化，开始了!

红莲也准备完毕，他的双目完全变成血红色，握着的鬼刀缠绕着浓郁的鬼气，却没有同四年前一样暴走，而是冷笑着看着一旁的优一郎。

楚萱的肌肉略微膨胀，双目一片茫然，高斯手枪已经出现在两手之间，枪口中缠绕着阵阵黑色的气息，淡漠地望向对面的天使。

「那么，战吧！」也不等两人回答，高斯手枪已经扣动了扳机，宣告战斗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