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祭【短篇】——栀子花开

唯一纯白算是比较虐的啦！

唯一纯白亏我想的出来QWQ

“师兄师兄！”菲欧娜总是缠着伊莱。意料之中，伊莱愿意陪伴菲欧娜，从不厌烦，从不拒绝。他们俩的关系，反倒更像是一对兄妹，准确来说，是一对信奉神明的兄妹……

“怎么了？”

“后院的栀子花开了！你陪我去看一看啊！”

“栀子花？后院何时有栀子花了？”

“我种的嘛，师兄师兄你就陪我去嘛。”菲欧娜此时的表情是——恳求？不完整，再带上一点撒娇。

“好好好，你去换一身衣服，可别让人发现我们俩的身份。自从那个美智子死后，村子里可一点都不安宁呢。”

“别再提那个女鬼了吧。她当初可是想要毁掉这个神庙！她一点都不尊重神明！杀了她是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一件事！”菲欧娜脸上扬起的稚气瞬间被吞噬得灰飞烟灭，应声而来的是十几岁少女不该有的坚定，或者说——杀气。

“诶呀不管啦！我去换衣服啦！而且，我想看你穿夜行枭啊。至于我穿的，是个秘密！”菲欧娜神秘兮兮地说，这种孩子般地顽皮和稚气总让伊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待会儿我在门口等你！你可不能爽约啊！”菲欧娜看伊莱没有回应她，撇了撇嘴，蹙着眉头说道。

“好。”

没过一会儿，菲欧娜穿着一身银白色的外套出来了。那身衣服似是用玻璃做的光滑，又像是明日一般的光辉。这是虔诚的信徒应得的礼物。

“走吧走吧！”

去往栀子花园的路上，漫天飞舞的花瓣纷纷扬扬，地上铺满的一层白茫茫的“碎片”与花园门口的门框都让伊莱爱不释手，似是步入婚礼现场。

突然，一声枪响。伊莱仿佛看到了天空中的血色和违和的血云。

“不好！”伊莱拉下了眼罩，在黑暗的冥冥之中，他看到了美人相和般若相交替出现的美智子。“菲欧娜快走！是美智子来了！她来复仇了！”

“什么？！她怎么……她不是死了吗？”

“我看到她……她化作般若像。似是……烈焰重生！不好！她真的是鬼！”伊莱等不及那个“天真无邪”的师妹反映就拉起她的手，冲着枪声的反方向快速跑着。

“来不及了啊，我亲爱的菲欧娜小姐？”美智子刹那生灭，冲向了伊莱和菲欧娜。

“美智子！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师妹！”伊莱摘下了眼罩，挡在了菲欧娜和美智子中间。眼神中淋漓尽致地展现出的坚定执着与……无悔而强烈的保护？

“哟。这是……英雄救美？”美智子沉默了半晌，露出了绝世的笑颜，说道：“妾身尊重你的勇敢，可是你不应该替一个罪人接受惩罚。”

“废话少说，条件是什么？”伊莱不敢让美智子多说。他不会动摇，只不过他并不好奇菲欧娜先前做过什么。

或许，我只能看到她好的一面，不过，这也足够了。伊莱自嘲地笑了笑。

“这位……先知？妾身由衷地劝你一句，菲欧娜是一个狠毒的女人，你应该离她远一点，更不应该……试图去维护她，或者自欺欺人地包庇她。”

自欺欺人吗？

“要你管？！”伊莱扯上兜帽，黑暗瞬间笼罩了面庞。他不能再让美智子看出他在想什么了，要不然……他会后悔的。

“你……确定吗？”

“说吧！”笃定地语气。

“我要你的命！”美智子的声音非常决绝，仿佛菲欧娜的命真的一文不值似的。

“你要，随时都可以。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伊莱也说得非常肯定，没有表现出一丝的犹豫。

“为我死，不值得啊……师兄，本来就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了！”菲欧娜似乎是在一秒内突然长大成熟，她伸出手想要推开伊莱。

“菲欧娜，你快走。这里有师兄。放心，师兄不会有事的！”

“你们两个，今天只能走一个！”美智子恶狠狠地说。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对我的师兄？”

“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很好笑吗？”美智子轻蔑地笑了笑，“当初你判决我死的时候，那才真的是好绝情啊。”

“那是神明的旨意！”

“什么破神明？！就算真的有，神明也是不会视人命如草芥的！随随便便就判决一个人死亡，毫无依据，这不是太好笑了吗？”

“神明不允许你亵渎！”

“那我还真的很想知道，你口中的那位神明是哪方神圣？我这一辈子又做错了什么？！我不信奉那个神明就该去陪葬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瞎判决什么啊？！一个小小的祭司，安分守己地在教堂烧香不好吗？”美智子眼中的怒火掩饰不住，毫无保留地发泄出来。

“对……对不起。那个，美智子小姐。我不知道我的师妹做过多么可笑的决定，但是她当时真的是没有听清楚神明的旨意。求您今天放过她，若真要报仇，就冲我来吧。”

“师兄！”菲欧娜叫道。

“快走啊！”伊莱揪住菲欧娜漂亮的衣服，用力地往身后扔。

“那就……别怪妾身不客气和冷血无情了。我的小先生。”美智子举起扇刀，用尽平生力气砍向伊莱。伊莱新换的一身夜行枭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鲜红的血液淌出来，似玫瑰花瓣一般的颜色。

“师兄！！！”菲欧娜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扑到了伊莱身上。

“对不起……”

“不行啊师兄，你答应我要陪我看栀子花开放的！”

“如果你愿意，我永远为你开放。我愿做你心里的那朵栀子花。”

“那朵永远都只是虚幻的泡影啊！”

“对不起了，菲欧娜。今年的栀子花，一定开得很美……”

只在一念之间，菲欧娜手中抱着的便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一朵凋零衰败的栀子花。“没关系，我不会让你淹没在这尘世中。我会让你活在我心里，活成世界上最美的一朵永远盛开的栀子花！”作为祭司，她没有资格哭泣，会受到神明的惩罚。

据说，每年栀子花开放的季节，村子的神庙都会有祭祀，一个名为菲欧娜的祭司的祭祀。祭品永远都是一朵栀子花，后院所有栀子花中开得最旺盛、生命力最强的。她希望能够通过这些花，让伊莱得到永生。

恍惚中，她又看到伊莱在旁边的祭坛上跪着，祈求着神明给他和菲欧娜快乐和幸福。

“不要伤心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伊莱走近菲欧娜，说道。

“这是泡影的。一戳就破。”菲欧娜笑了，“不过，每一次看到这个泡影，还是很高兴的呢。”

“对了伊莱，你觉得，这朵带血的栀子花漂不漂亮？也许，这种花染了血，才有了平时看不到的妖娆啊。”菲欧娜划破了手指，抹在了栀子花的花瓣上。恍若烈火，彷若朝阳。

明年栀子花开的时候，我要你陪我看，哪怕你，只是泡影，只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