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三

祈欢续03（乌鸦生日贺文狗血虐）

　　03

　　这一连串的低级失误让秦守业看到了他致死难忘的一幕。从越来越窄的门缝中，他看著祈欢艰难的从地上抬起头，怔怔地看著电梯内的自己。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他看到原本神情痛苦的祈欢竟然笑了，笑得那麽凄然，眼中满是绝望。

　　这笑容让秦守业感到害怕，甚至恐惧，好像有什麽无比重要的东西正在被人夺走。电梯已经开始平稳却又快速的向下移动。秦守业发了疯似地按著那一排楼层按键，试图让电梯能够快一点停下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近乎疯狂的行为已经将同电梯里的那名妇女吓得缩到了远离他的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终於，电梯在不知道哪一层停了下来，秦守业几乎是将电梯门直接扒开的。看到上行的电梯还卡在二楼没有动，秦守业转身冲进了走廊尽头的消防楼梯，心跳随著登楼的脚步一起不断加快著。当秦守业推开楼梯门回到律师行时，那里的人已经乱作了一团。在祈欢刚才摔到的地方有好几个围在那里，空气中弥漫著的血腥味，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祈欢！”

　　脚步慌乱地冲入人堆，用力推开其中一个年轻男子，眼前的一切让他不敢置信，脑中嗡然作响。原本遮盖著肚子的黑色羽绒服已经被解开，露出了一直被云祈欢苦苦隐瞒著的真相。深色的毛衫紧绷在圆隆的肚子上，秦守业认得那是去年冬天时祈欢亲自为他挑选的。鲜红的血水从他瘦弱的双腿间不断的流出，已经蜿蜒了一地。

　　“祈欢，你怎麽了？你醒醒啊？！你为什麽不告诉我，你怀孕了？！为什麽！？”

　　从李律师怀里将人一把抢过，秦守业不停的拍打著云祈欢惨白的脸颊，试图把他唤醒。临产的肚子坚硬似铁，剧烈抽搐著，孩子在里面大力挣扎。可这一切都未能让他做出丝毫的反应。

　　“祈欢你醒醒！你快醒醒啊！你听见没有！”

　　云祈欢始终双目紧闭著，嘴角还带著那抹凄然的笑，像是真的绝望了，也像是终於解脱了一般。这样的表情让秦守业害怕，怕他真的会就此长睡不醒。怕得让秦守业一面喊著他的名字，一面使劲摇晃著他单薄的身体。

　　“秦先生，请您冷静一下！你这样会害死他和孩子的。”做为过来人的李律师，立刻阻住了他疯狂的行为，“他的羊水破了，看样子他已经阵痛了一段时间了，但情况似乎不太好。刚刚又摔了一跤，如果不快点送医院，很可能会一尸两命的。”

　　顺著李律师的视线望去，秦守业看到了云祈欢穿过走廊时留下的那一路血迹，也看到了掉落在一旁的文件夹。秦守业感到他已经混沌的头脑又被人猛击了一棒。

　　现在他终於明白了，明白为什麽，在自己提出分手并且搬出去住後，已经整整半年了，他都没有像自己预想的那样主动离开。也明白了为什麽当自己拿出那张支票时，明明一脸被侮辱了的样子，却最终还是犹豫著收下了那笔钱。

　　但他不明白的是，他为什麽可以为了当初的承诺，就连有了孩子都一个人默默承担著，不愿再来纠缠自己；不明白他为什麽要忍著阵痛来律师楼签协议书；不明白他竟然会拖著这样的身体来追自己，就为了给自己落下的文件；不明白自己真的值得他做这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