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水晶雪

我多想买一张船票，回到一九三六年的上海，我要去海格路的晗园，我要告诉三年前的吕晗芝，别在九月下第一场秋雨的那天去书房，别去见一个叫高晨的人。最好我们两个，就当一辈子的陌生人。这样你的生命就会很长，很长。而我呢，就会死心塌地地留在黑夜里，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余生太长，她太难忘。

——高晨《小楼又东风》

“恶魔会为了你而放弃全世界。”

“而天使会为了全世界放弃你。”

门被打开，不算刺眼的光照进来，却足以让我们睁不开眼。

少年带着伤，渐渐靠近我们，让我下意识后退。

马嘉祺没事了。

“可以出去了。”

马嘉祺将我从地上扶起，正欲去抱柒颜陌，面前的她却猛烈的摇起头来。

柒颜陌我不出去。

“如果你为了让我们出去而受伤的话，我宁愿一直呆在这里。”

“我不许你受伤啊...”

马嘉祺没有解释些什么，径直走向隔壁。

他带来了另一个男孩。

宋亚轩。

他的到来让我有些惊讶，看着曾经阳光的他如此模样，让我莫名的心疼。

那脸上触目惊心的伤，血肉模糊的皮肤，无一不刺痛我的心。

我不知道是否他那宽大的衣物掩盖起的其它地方是否有这更重的伤，可只这一部分就以足矣让我痛心疾首。

宋亚轩显然注意到了我关切的眼神，有些一瘸一拐的靠近我，揉揉我的头，告诉我，没事的，一点都不疼。

柒颜陌显然也没有想到，只是惊讶的看向马嘉祺，然后不再言语。

我们离开了那里，意外的发现外头竟已下起了雨，落在每人肩头，凝结成霜，像那水晶一般，透明纯净。

柒颜陌还找他吗？

柒颜陌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无人应答。

“我说丁程鑫。”

沉默了近一分钟，一个少年闯入了我们的视野。

那是一位失了右臂的少年，右边袖子明显空荡荡的，耷拉在身体一侧，另一只手中拿着木棍，和我曾经看到丁程鑫用的那根很像，至于是不是同一根，我不得而知。

他盯着我们来的方向，神色有些愤怒，却又刻意柔下语气，询问我们是否认识一个叫丁程鑫的人。

他扫视了我们每个人，在看到宋亚轩身上的伤时明显顿了一下。

见我们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那位少年有些疑惑的再次询问了一遍，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坚定，仿佛肯定我们一定认识丁程鑫那般坚定。

马嘉祺您请回吧。

终是有人来了口，可那少年全然不听，只是自顾自地再次问到，丁程鑫在哪。

见他这模样，大家心中自是有了数，想必是来寻仇的，当然就更不可能告诉他了，只是敷衍着。

那少年似是抑不住了怒气，只是一个人走向我们来的方向。

我有些慌了，大抵还是会怕丁程鑫受到伤害，便追了上去，选择一条小捷径，提前到了丁程鑫家。

丁程鑫只是有些颓废的坐在阴暗里。

这模样让我心疼的很，我多想上前抱抱他，告诉他，没事的，我会一直在。

可我不能。

我能做的就只是换上一张臭脸，冷冷的对他说一句。

“你仇家杀过来了，你要不要跑。”

丁程鑫没有理会我，将头扭过去，示意他不想理我。

我也没再自讨没趣，在他身旁找了个不那么潮湿的地方坐下。

我！

回归了！！！

夸夸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