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那个男人走出船舱,燕天凌起身要跟过来,我冲他摇了摇头,意识他别轻举妄动,他又慢慢蹲回那个男孩身边。
张一轩哎,哥,我们是要去干嘛?
我快走了两步跟上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一脸的不耐烦。
路人甲跟着就行,哪那么多废话。
他清了清嗓子,啐了一口痰。他将我领到一个角落里,那摆着几桶米粥,不像是给人吃的,更像是给牲口吃的。
路人甲去,把这些吃的送到下面去,别把那些人饿死了,我们还指着他们发财呐。
张一轩下面?
我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那男人跺了跺脚,指了指一旁通往船舱下边的旋梯。我才想起白程说过,人质在船舱下面,赶紧提起两桶米粥顺着旋梯往下走,旋梯尽头是一扇破旧的木头门,一个年轻一些的男人守在门口,看见我手里提着白粥,挥了挥手把我放了进去。
里面比船舱里更加潮湿,每次呼吸都像是要把呼吸道黏住,混着鱼虾的腥臭味让人作呕。通过头顶一盏随着电压时明时暗的灯泡,我看清了里面的状况,我脑海里首先联想到的一个词就是难民营,不,应该是纳粹的集中营。十二个男男女女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看见我进来,眼神里是慢慢的恐惧和绝望。
张一轩你们里面,有没有能打的?
我将盛着米粥的铁桶放下,压低声音问着他们,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还是对我充满了警惕,没人回答我。
张一轩我需要你们配合才能把你们就出去。
一个男人慢慢的举起了手,接着又有两个人举起了手,最后一个看上去有些瘦小的女生也举起了手。
张一轩姑娘,我是说能打的……
何唐我是省散打冠军。
那姑娘怯生生的缩了缩手,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张一轩呃……咳,那你们分配一下,三人一组,互相有个照应,我保证把你们都救出去。
我将铁桶递给了他们,守在门外的那个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往里走了几步,催我快点。
我离开后又回到了船舱,燕天凌和那小男孩看见我回来,赶紧迎了上来,有些担心的把我拉到一旁。
燕天凌他们让你去干嘛了?
张一轩给人质送吃的,最起码可以确定人质位置了,救出他们不成问题。
燕天凌可别忘了,我们的目标不只是把他们救出去。
张一轩所以我们要分头行动了。
燕天凌你想干嘛?!
张一轩没什么,先确定船上敌人数量再做决定吧
燕天凌这个好说,问他。
燕天凌拍了拍那个小男孩的肩膀,那小男孩怯生生的抬起头。
燕天凌他叫月牙,别看他小,他已经跟着这艘船出过好几次海了。
张一轩好几次?
月牙嗯。我……我爸以前是这个船上的船工。
张一轩以前?
月牙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儿。燕天凌用胳膊柱了我一下,我也知道自己问错问题了,赶紧转移话题,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小声问道。
张一轩月牙,你愿意帮哥哥吗?
月牙用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