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细细瞧了一眼,那军官行礼之后略微抬起些身型。他如何来了?
何明熙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戒备地盯着场内的一切。
全然像是不同的两个人了,除了那张脸,旁的俱是毫不沾边的。
皇帝大手一挥,心情不好也变得好了,只因是齐王之事,打起精神:“唉,不必多礼,贵客从远道而来,尘路难行,一路辛苦,快请落座罢。”
“煞殷地界风土人情皆是别有一番风味,也瞧着有趣,倒也不累!”那个振威中郎将嗓音浩亮,口音倒也和煞殷的相似,仔细听着倒也能听懂。
是了,太子的亲信,眉毛斜飞上扬,眼睛里包含了十足的野心和邪恶。
气场使然,是个经常上战场杀戮的前锋将士了。
“都说大凉边陲草原辽阔,牛羊丰足,便是空气也是比我们这里的清冽纯净了许多。”皇后也是客气的回应着几句。
“皇后谬赞了,臣敬皇上皇后一杯。”
由此看来,刘振海和何明熙俱在宾席上沉默,聆听着他们的对话。
更遑论随行而来的几位重要的大臣亦是缄默不言。
他仰起头颅,一饮而尽,玩味的眼神扫过煞殷一侧客宾席位,突的盯准了一处,尤素素抬头便和他对上了眼。
他显现出那几颗牙齿,心情似乎很是不错,撩起下摆落座与属于他的席位上。
身量足足高出那刘振海一个头,是个骁勇善战的人了。
“不好!”后面传来了低低一声。
尤素素回头看向刘木:“怎么了?”
“那不是振威中郎将!”他沉默的盯着他,喃喃道。
“那他是谁?”
“小姐,他不知怎么,以振威中郎将的名头来的。目标就是您,您得快些离开!”刘木尽量压下神态,紧张的提醒她。
她不该来的,她身上有大凉想要的一切。
“罢了,现如今看着满是太平祥和!外头确是插翅难飞,我自从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出不去了,既然他的目的是我,那便不会轻易放我出去!”她莫名的烦躁着,吃的药片起了作用,身上已经有了细密的薄汗,微微喘了起来。
何明熙目光所至,那位少女漫不经心的看着台池的舞女,那旁人催眠的乐曲愈来愈令人昏昏欲睡。她似乎真的下人报的一致,病的不轻。
他又盯着下首和宾客碰杯的靖王,走上前去敬酒:“在下早听闻靖王殿下大名,这杯酒敬您!”
靖王眯了眯眼笑着站起捧起了酒杯:“这不是大凉那司律中郎将,烽燧斥堠大名鼎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本王竟只是听过你的大名,却从未知晓司律中郎将长的如此卓秀俊逸,惭愧惭愧。”
这是实打实的嘲讽他是个光有一副空皮囊了。
何明熙也不恼,笑了笑:“是了,靖王殿下英勇坚韧,身形好大威猛,竟丝毫不输我大凉的那些一众好男儿,然未知晓靖王殿下能与我手下将领过手几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