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子【二十四】

“拜见皇后娘娘。”几人跪地行礼。

说实话，他们也不知皇后今日召他们来是何用意，但是见皇后似乎神色不愉的样子，他们也不敢多问。

苏莞宁极淡的目光扫过他们，然后在天子城门守门将士陈玄礼身上定住。

“陈玄礼。”苏莞宁叫了他一声。

陈玄礼一听赶紧上前，“皇后娘娘。”

“本宫要问你几件事，你只需从实招来即可，不得弄虚作假。”

陈玄礼低头，“是，娘娘想知道什么，属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初顺安王迁苏州时，可是你在城门处？”

“回娘娘，的确是属下，当时属下在城门之上，不过也能望见顺安王离去的车马。”陈玄礼回道。

陈玄礼不明，这顺安王都死了几年了，怎么忽然问起这事？

“那本宫再问你，顺安王妃离去时，陛下可曾去城门处相送了？”

陈玄礼纳闷了，这又关顺安王妃啥事？陈玄礼是个粗人，不太会揣摩他人的心思，但是作为侍卫，他只需要回答就好。

陈玄礼的纳闷在苏莞宁眼里是沉默犹豫，苏莞宁以为他是有所隐瞒，于是拍了一下凤椅，喝道:“从实招来！”

陈玄礼吓了一跳，忙作揖答道:“回娘娘，顺安王妃离去时，陛下是来送了，可是王妃已经先行离开……陛下，陛下是站在城门上目送王妃离去的……”

陈玄礼对那天印象还是很深的，他一个守门将士，平日里哪有那么多机会能见到天子，所以那天对他来说印象深刻，他至今还记得那天的情形。

陛下急急赶来，朝服也没来得及换下来，就那样站在城门上，背影看起来十分孤寂，神情呆滞地看着车驾的离去。

苏莞宁咽了一下，后说道:“……你下去吧。”

“……是。”陈玄礼不敢久留，退下了。

苏莞宁随后又看向甘泉宫的掌事宫女，“你，唤何名？”

那宫女跪地，恭敬地回答:“回娘娘，奴婢秋霜。”

苏莞宁也不绕弯子，问:“你伺候甘泉宫事宜，可知甘泉宫有何处异于其他之事，陛下他常用什么？好何物？不好何物？”

秋霜看得出今天的皇后似乎心情不好，怕惹了凤颜，于是答道:“回娘娘，奴婢并未发现甘泉宫有何异样之处……至于陛下……哦，对了，陛下，陛下喜好兰香，衣料和被褥都会用兰香熏过……陛下不喜……冬日时，陛下不喜用暖炉和暖香，说太好太舒适的东西会让人迷醉心智。”

苏莞宁听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追问:“本宫问你，顺安王妃每年入宫面圣，宫内可有十分寒冷？”

秋霜摇头，“不冷不冷，顺安王妃怕冷，因此只要王妃入宫，陛下都会下令，宫内尽数用上最好的暖香……”

苏莞宁睫毛一动，紧了紧手，几乎是咬紧牙关，“你下去。”

“是。”秋霜磕了一个头后就退下了。

苏莞宁随后又唤上了御膳房的掌厨。

御膳房的掌厨姓方，大名一咏，平日侍候萧凌宸的吃食。

“方一咏。”苏莞宁冰冷的目光剜向他。

方一咏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他吞咽了一下，上前作揖，“皇后娘娘。”

“本宫且问你，平日陛下喜欢吃什么？有什么是常用的？”

方一咏答道:“回娘娘，陛下平日吃食常换口味，奴才也不清楚，更不敢擅自琢磨，都是李总管说要什么，奴才才做的。”

苏莞宁抿了一下唇，又说:“那年节时，御膳房可有什么是按时做的？”

方一咏是个明眼人，见苏莞宁刚刚的样子，心中也猜出她是想问顺安王妃的事，他低头答道:“有，每当年节，顺安王妃入宫，宫里总会备些酥酪蝉，那是陛下吩咐的，年年如此，从不间断。今年亦是，陛下取出了用旧年的晨露吩咐奴才做的。”

苏莞宁像是被击垮一般，轻倚在凤椅上，无力地挥挥手，“你先去吧。”

方一咏谨慎地看了她一眼，应下后也退了出去。

苏莞宁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她只觉得心很疼，十分疼，难受得紧。试问天底下哪个女子知道了这种事，心里会好受？可同时她也好不甘心，很愤怒，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她终于知道了萧凌宸为什么不喜欢她，原来他喜欢的人一直是她阿姐啊……

阿姐要离开京城，他是新帝，下了朝后第一时间跑去送她。他喜欢用兰香，因为阿姐门前就有一棵玉兰树。他说暖香会让人沉沦，可阿姐入宫，宫内凡她所能触及的地方皆是暖香四溢。他不会关注吃食，却会留意宴会上阿姐喜欢哪道菜，哪道点心，然后再下一次宴会上一定会有那道菜或点心。

他不近女色，所以不知道如何与女子相处，更别说是心仪的女子，他只能是一步步地，可以称之为笨拙的，一点一点去对她好。

这种小心翼翼的爱，一直被他隐藏得很好。

好个萧凌宸啊，瞒了她这么久。

小院多芭蕉沉迷学习无法自拔｡°(°¯᷄◠¯᷅°)°｡说好不哭，高三一模快来了，我真的是分身乏术，等我放月假回家一定补上。在此跟大家道个歉了。l'mso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