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从没想过我有一天居然会红，然而在宋子煜的巧手之下，我出名了。

那天的妆面被上流社会男女高层普遍认可，有几位俊俏的公子哥都叫人送信来问我是不是下凡的仙女。

我淡定回信，公子果然机智，没错正是仙女本仙。

我开心了，宋子煜却不开心了。他数着一张一张的钱票子，好看的脸拧在了一起。

我慢悠悠走过，被他一把拉住，我现在走的是仙女路线，自然不和他计较。

“岁岁仙女，你又要和郭公子去赏花么？”

宋子煜闷闷地问。

我优雅一笑：“不是了，今日是和孙公子游湖。”

宋子煜的脸黑了。

他站起身来一把搂住我的腰，“不行，今天你不能出去，我不让你出去。”

“那你可真是个精致的珠珠男孩，居然敢阻拦本仙女出游？”

宋子煜个子很高，他弯下腰来揽住我，背脊拱起，是好看的曲形。

我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安抚道，“仙爷，是早就约好的，若是改约，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好。”

我把他扶起来，踮着脚捧住他的脸说道：“毕竟，现在我顾岁岁的名字是和你宋子煜连在一起的。”

“哼，这还差不多。那你早点回来啊，今儿可是中秋。”

我乖巧点头。

相处的久了，宋子煜的脾性我还是能拿捏着点的。他这人啊，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有时霸道的要死，比如阳澄湖的大闸蟹从来不让我吃一口，说是我吃了会过敏，明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有时却又十分温柔，比如会亲手给我买回来一盒藕粉糖糕。

“原因，理由？”我叉着腰质问他，他转过身来弹我脑门“藕粉糖糕，极致丝滑般享受。”

我噌地抽出了刀。

是我忘了，前段时间宋子煜刚接了个广告单子，好像，就是这个藕粉糖糕。

敢情这是拉皮条呢喂。

我坐上孙家派来的马车，拉开车帘冲宋子煜挥手。他一个人站在府门前，风卷起他的衣袍，颇有些萧索。

孙公子帮我合上帘子，温柔笑道：“岁岁，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不知为何，我今日心里却十分不安定。

【四】

宋子煜正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面前的书被风吹得翻动了几页。他突地心头一滞。

不好的预感一如五年前。

岁岁。

他猛地站起身，一道黑影也落在屋内。

“王爷，岁岁姑娘被跟丢了。但孙家派人留了信给暗卫。”

宋子煜的手在衣袍下紧紧攥成了拳。他面不改色接过信来来看，半响方才冷笑道：“哼，倒是本王小看了孙家的本事。不过，敢动本王的人，也得有勇气承担后果。”

他一甩手，信当即碎成了粉末。

“走，去西郊山庄。”

宋子煜赶到的时候，孙让正优哉游哉地喝着茶。

他仍然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站起身向宋子煜行礼“草民孙让见过端王爷。”

宋子煜冷笑道：“哼，孙公子好手段，竟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玩伎俩。”

“自然，兵行险招，若连这点胆识也无，怎配当王爷的对手？”

“哦，孙公子未免太瞧得起自己，做本王的对手，你还差得远。”

孙让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直起身子与宋子煜直视：“既如此，草民不再多言。只是信上说的很清楚，如今我们四大世家已抓住了王爷的把柄，若不交出解药，我们自当禀明圣上，让天下人知道王爷结党营私，暗害朝廷命官。”

宋子煜从容地一步步走向他，“把柄？你以为，陛下会听你们的一面之词？”

孙让神色一变：“听与不听，也由不得王爷。何况顾岁岁如今在我们手上。据我了解，顾岁岁可是……”

一寸剑光闪过，孙让倒退两步，几缕发丝掉在了地上。

“孙公子，有些禁忌，可不能说出来啊。”

宋子煜负手而立，树荫挡住他的面容，孙让只觉全身一阵寒意。

“总之……”

“总之，孙公子，你完全没有资格与本王谈条件。你还年轻，政堂上的事错综复杂，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你回去告诉你父亲，五年前的事，本王一直都记着，若他还敢再触逆鳞，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至于顾岁岁，本王劝你尽早放人，在本王，还没有动怒之前。”

孙让刚欲开口，就有一侍卫快步上前对他耳语几句。他登时脸色大变，似是难以置信一般。

“你，你居然。陛下……”

宋子煜对他微微一笑道：“如何，放不放人？”

过了很久，孙让才不甘心道：“在山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