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安看着被掀开了头发的女人,眼底带着诧异。
这人,和他之前在楼阁里遇到的那个女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为什么!”
原本匍匐在地上的女人突然暴起,她不顾疼痛,推开了墨梓瑶,原本的清秀的模样此时却像个疯子般癫狂。
或许,她早就是一个疯子了。
她想跑,但那根银色的针却插在了她的动穴上,她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瘫倒在地上。
“我曾经听血狱里的老人们说,丝婼,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代号。”
传入耳畔的话让女人的瞳孔不住紧缩,她想动,但手脚却被各插上了一枚银针。
“但是很多人却以为它是一个人,因为其中一个人只会躲藏在暗处,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女人还在挣扎,她的眼睛凸起,里面染着条条血丝:“你只是猜测罢了,有证据吗?”
“是啊,我原本的确只是猜测。可你们做错了一件事,我所熟悉的阿婼是不会那么多话的。她想杀了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和我聊那么多呢?”
女孩笑着,但那笑声却像一条蛇缓缓在女人身上环绕着。
“我想,你们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个催眠师,原本要进来的其实是在明处的那位,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变成了你。”
“而你却留了一手,在自己灵魂被吸收的那一瞬间把另一个的人灵魂吸收了,对吗?”
女人听着,原本颤抖的身子也不抖了,她的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道:“不愧是血瑶,你很聪明。”
明明是双生姐妹,凭什么她能站在阳光下享受着一切,而她却只能在暗处老老实实地替她做事?
她一直知道的,自己亲爱的姐姐从小就看不起她,但是那人离不开她不是吗?
她亲爱的姐姐啊,只是空有一颗野心的花瓶罢了。如果不是自己,她早在进入血狱的第一天就死了。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还是阿婼吗?”
女孩冷淡的嗓音传入耳中,女人笑了,嗓音嘶哑:“丝余。”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不好听的,余字,又意剩余。
从小到大,姐姐是父母的骄傲,是别人眼中的天才,而她向来都是多余的那个。
她知道自己和姐姐是不同的,所以每一次她都把那些阴暗的心思放在心底。
只是,东西再小,总是聚集在一块儿,总有一天也会变成庞然大物。
那些东西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而在幻境中的那次聊天,是她说过的最多的一次话,也是最舒坦的一次。
她看着女孩,眼底带着激动,似乎在催促她再多问几句,可女孩却是把头靠在了一边的少年身上,眯着眼像是有些困了。
“累了?”墨子安调整了一下姿态,给了女孩一个舒服的姿势。
他很开心,她这幅全身心依赖自己的模样。
控制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他垂下眸,告诫着自己再晚些,不要把她吓跑了。
丝余却被这画面刺到了眼,她拼着浑身力气站起来,长长的指甲向女孩抓去,最后却因四肢软绵无力再次倒在了地上。
她的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在她的记忆里,也有这么一个人。
他也曾这么抱着自己,也曾告诉自己只爱她一人,也曾承诺让她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
像是每个爱幻想的少女,那时她也曾天真的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可是最后的一切告诉她这只是个谎言。
那个谎言太过华丽了,她愿意沉醉其中,为那个谎言的编制者抛弃一切,只为做圆谎的一枚棋子。
可是啊,谎言只是谎言,永远变不成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