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砰！”老人枯瘦的身子宛如枯木般撞向一边的墙上，慢慢滑下，墙上的石块上沾染上了点点血迹。

杜昀和陈时看着眼前单方面的碾压，不禁都咽了一口口水。

“好……好强……”杜昀似乎有些失神，他呆愣地看着女孩的身影，喃喃道。

陈时推了推眼镜，他的眼中倒影着女孩的身影，眼里充斥着狂热。

失控了。

女孩垂眸，鸦色的睫羽微颤。她的手轻垂在身侧，白皙的指上沾染了一丝猩红的颜色。

我没想杀他。

女孩的瞳孔有些涣散，她抿着唇想着。

“我知道呐，可是——如果当时瑶瑶不杀他，被杀的人就是瑶瑶了。”身着黑色洋裙的女孩微微勾唇，她看着眼前已经断气了的人儿，眸色冷漠，宛若在看一只毫无价值的蝼蚁。

“所以，不要后悔，也不要觉得愧疚。瑶瑶做的一切，只要是是瑶瑶做的……全部，全部都是对的。”

“她”笑着，血色的眸底是淡淡的恶意。

“师傅？”道童推门而进，看着静默地坐在一旁似乎静止不动的道长，疑惑道：“第二层迷宫的肥料已经足够了，是否开启第三层？”

道童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道长的回应，他有些疑惑，不禁走进了几步，但没走进几步，他只觉得颈上一疼，便失去了知觉。

“哈，哈哈……”愁鼠那两只小眼睛暴突了出来，他紧紧地握住了椅子的扶手，有些神经质般地笑了。

是她！

真的是她！

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她是来找自己复仇的吗？

不行，绝对不行！

愁鼠还记得那个夜晚，女孩一个人站在斗兽场上，白色的衣服已经被染红了。她踏着猛兽的尸体，背影清寂。

那时，愁鼠浑身颤栗着匍匐在角落，他看着女孩微仰着头，墨色的发随风飘扬，遮住了女孩的神情。

他看到女孩转身，向这边走来时，紧紧地握住手里的匕首，发着颤，从地上爬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女孩刺去。当刀刃刺进女孩体内时，他笑了。

你看，血域的王也不过如此。

但下一秒，他的瞳孔猛然紧缩，他对上了女孩的眼睛。

没有痛苦，没有喜悦，空洞地宛若一片死水。

“你也是来杀我的啊。”她轻声道，白皙的手握住了刀刃，将刀从体内缓缓抽出，鲜血滴滴落在地上，她却仿佛感觉不到头疼般，只是轻轻地喘着气，神色依旧平淡。

“那你，便也一起去死吧。”

一阵白光闪过，愁鼠捂着脖子跪倒在地上，他意识清晰前的最后一刻隐隐约约看见女孩那双空洞的眸底染上了丝丝的血色，宛若绽放的曼陀罗。

……

愁鼠的眼珠突然就开始乱转了起来，带着接近病态的疯狂。忽然，他的视线停留在了一个红色的按钮上，他笑了，粗短的指缓缓地伸向那个按钮。

既然她自动来到他的地盘，那就不要怪他无情了。

忽然，他顿住了。

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让他瞬间寒到了心底。

“你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