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景知解决了赞助的事情。
他带着我去找了他认识的朋友,咖啡馆的老板,谈笑间就轻松拿下了赞助。
我不禁对他有所改观,和林景知说话态度也变好了一些。
专场晚会在星期五的晚上举办,我穿上戏服站在舞台上谢幕的时候,恍惚间有一种时空错位的感觉,下意识地往观众席一排一排寻找,目之所及都是陌生的面孔。
这一次,没有那个满眼都是星辰般闪烁的嘴角含笑的少年坐在下面。
晚会结束后,大家准备用剩下来的经费出去庆祝,说要撸串喝酒一群人气氛很高涨,似乎长久以来日夜排练的压力得到了释放,我没有参与活动就直接先走了,飞奔回了寝室。
我买了今晚去朱一龙那里的火车票。
回寝室随便收拾了一下,背包背了两件我认为最好看的裙子,直接出了门,我在路上走得很快,时间还很充足,但是不自觉地步伐就变得异常地快。
我真的很想立刻见到他。
火车上又是一路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一个人坐车不敢睡得很沉,睡一会,被车厢里一点声响就惊醒,这样精神状态更加疲惫。
但是下火车的时候,风一吹我就瞬间清醒了。
打了一辆车,对师傅报了地址,师傅看了我一眼,随口问:“小姑娘去横店玩?”
“我去找我男朋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男朋友是演员?那不得了啊,以后大明星!”师傅乐呵呵地。
“嗯!他会成为最好的演员的!”我看着陌生城市沿途的风景,心里有一种宿命感,离他越近,心里的思念就愈发涌出,忍不住嘴角轻轻地上扬。
由于我事先没有跟朱一龙说,等到我在这里了,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结果是工作人员助理接了电话,年轻的小伙子声音:“啊,他现在正在拍摄。”
“这样啊,我在横店了,我可以去看看吗?”我四处打量着,这里比北京那个时候他的拍摄场地远远更大,更多的布景,到处都是穿着戏服的群演。
“嗯,我告诉您地址。”对方告诉我一个地点,我挂了电话后问了问路上的人,七拐八拐摸到了朱一龙所在的地方。
城墙下的布景,宽阔的地方远远围了一些人,里面机器在移动,似乎正在拍戏。
“父王对不起你。”
这熟悉的声音!我小心拨开人群挤了进去,真是朱一龙。
他穿着一身金色铠甲战衣,带着美人尖的假发头套,头上束发,垂下两根明黄色的发带,抱着一个身着布衣的小演员,演得非常投入。
这个场景我不知道讲的什么,但是我从他的表情和动作,台词的情感,能够看出他的挣扎,哀恸,痛苦徘徊。
其他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他的戏,周围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人们似乎都被他带入了情境呢。
我的朱一龙是那样的优秀,在他身上有某种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东西,我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他,也只能看见他。
不久,一场戏完了,导演才喊卡,工作人员才动起来,朱一龙神色恢复如常,似乎刚才没有扮演过任何人,我跟着他走到休息区域,朱一龙喝水的间隙,我伸手从背后抱住了他。
这样的温度,这样熟悉的味道,似乎很久没有触碰过了。
他被我吓了一跳,明显不知道是谁,转身过来,我看到朱一龙惊讶的表情在脸上慢慢变成惊喜的样子:“循真?!你怎么来了!”
他还穿着明黄色的铠甲,白皙如玉的脸庞上还贴了一片小胡子,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了他眉目如画,剑眉星目的翩翩佳公子长相。
“怎么,我不能来嘛?”我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歪着头看他。
“当然可以!只是……”朱一龙还穿着戏服,他伸手摸了摸后脖颈,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请不了假陪你,会耽误进度。”
似乎怕我不了解他的意思,他抿了一下唇,想了一下,又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告诉我我提前请好假的,就可以陪你了!”
“没关系,不用陪我!”我对朱一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陪着你就好啦!我在这儿看你工作也很有意思的!”
于是那天我真的就在剧组呆了一天。
我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见过他工作,也不明白他一天到晚在做些什么,如今我全然了解,他的拍摄是这样辛苦,有时候一个场景要拍好几十条才能过,倒不是导演卡得多,而是他自己对自己要求异常严格。
在片场朱一龙似乎总有自己的想法和独到的见解,拍摄时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导演,研读剧本反复认真圈点勾画,自己揣摩语气,我坐在他旁边托着下巴看着他,这样专注做事的他真的在闪闪发光,让人移不开视线,想要深深刻进脑海里。
“你在看……什么?”朱一龙对我眨了一下眼睛,有点迷糊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有啊。”我轻声说。
“啊?在哪里?”他立刻坐直,自己伸手抹了抹,睫毛垂下一片涟漪。
我身体前倾飞快地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