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ron听到动静回过了头。看到是我,他朝我笑了一下。我盯着在昏暗夜色下更显恐怖的他的手上幽幽的刀以及他身旁不知死活的女孩,有些不知所措。
“Aaron,把刀放下。”我故作镇静。
他却仿佛没有听到,“Olivia,你怕我吗?”
我笑。内心一片波涛汹涌。
“Aaron,我不怕你。”
“所以,现在,把刀放下。”
“我当做没看见。”
他却笑得诡异。他朝我走过来,手上还带有鲜血。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说服自己不退步和维持表情的——哪怕他今天吻了我,但是谁也不知道我下一秒是死是活。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湛蓝眼睛里透露着可怕的温柔。他双手托起我的脸,身高的巨大差距使我不得不仰视他。
他对我说。
“为什么呢?她说她对解剖很感兴趣,我问她要不要亲自实验。她明明答应我了,但是为什么,我用刀去切她的时候她还要反抗?!”
“她甚至伤了我!”
我无言以对。我想那个女孩可能是误认为Aaron要带她一起做解剖实验……哦不,确实在带她一起实验,不过是在她身上实验。
我转移话题。“她死了吗?”
他看了Linda一眼,“大概吧,我把她的肾脏取出来了。”
……当我没问。
“你是第一次杀人吗?”我盯着他的眼睛。
“杀人?”他皱眉,“我只是在做实验而已。”
……别急,顺着他的思路来。
“那你是第一次做这种实验吗?”
“第一次在人身上做。”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连环杀人案。
“你想过后果吗?”
“我不需要想这些东西。”
“那么,你现在要做什么?”
他眯眼看着我,“你为什么这么关注。”
我觉得我的眼睛在发光,用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说,“因为我想更了解你。”
他愣了一下,笑了。
“我知道了。”
他后来什么都没有干,只是放开手,细细研究着已经是尸体的Linda。
……Ugh!我别开头,不想再去看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他是怎么观察得津津有味的?
过了大概十分钟,我头都快扭酸了,然后听见了Frank先生和Frank夫人的声音。
“躲起来!”我跟他说。
他没有说话。
Frank先生和Frank夫人渐渐走近,但Aaron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Frank夫人看过来了。她的眼神里不仅仅有惊奇,害怕,还有悲痛。她挨在Frank先生身上,身子轻轻抖动。我猜她是在抽泣。
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Oh……怪不得。
Frank先生安抚了一下夫人,就独自走过来。他停在Aaron面前,却没有看他。他对我说∶“Olivia,让他妈妈先带你回去,好吗?”
我没有拒绝。因为我知道我无法拒绝。
Frank夫人带我走了回去。她一路上都很沉默,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眼神有些空洞。我担心地揪了揪她的裙子,小声问∶“夫人,你还好吗?”
她很牵强地笑了笑,拍了拍我的后背,“让你受惊了。”
看出来她不想回答,我也就知趣地没有再问。
回到家里,客人已经走光了。派对过后的一片狼藉,现在只显得荒凉无比。我绕过那些脏的地方,回到房间,盖上被子。
但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在我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
我有些害怕。
……
第二天,我照常下去吃饭。仆人们已经打扫干净房子,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来。不过,Aaron不在。
我旁侧敲击过,结果得到了Frank先生的回答。尽管他尽量表现得不那么悲痛,但他的眼神里依旧流露出悲伤。他说∶
“我把他送到疗养院了。”
我想知道∶
那跟送到监狱有什么区别?
他被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