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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姑娘身娇嘴软,吻起来超甜

古风小说散文集

题记 :通往她心的路程,哪怕是黄泉路上,我也愿义无反顾的前往,只因她是我此生的姑娘,只因她住在我的心上。

她取下头上的花枝本要扔,扬起的手又在半空中一停,收了回去,悻悻的拨了拨花蕊,喃喃自语,“送花是什么意思?”

灯影里她一脸思考问题的神情,想到后咳了几声清了清嗓音,学着李扶卿的语气,“我担心你?”

话落摇摇头,“我思念你?”

映入脑海又是那一吻的情景,君枳掩唇不语,越来越不自在,踱步到桌前便趴在那看着花发呆,眼皮渐渐沉重下来,很快就闭上了眼。

紧闭的长窗外吹起秋夜的凉风,李扶卿依旧站在那里没走,遥遥望着夜空,随即,一队黑影在他面前单膝跪地,李扶卿垂眼一睨,那些人像接到了什么指令,颔首后便跃去。

天际飞影一闪,似一道浓黑长线,在城中上空穿梭而过,再从各个据点隐密潜入。

李扶卿静静站在那,有侍卫上前想要劝他什么被他一个眼神止住,半倚着墙没有要走的迹象,侍卫心中暗叹,退下了。

  君枳自梦中醒来,揉了揉脑袋,屋中烛光微暗,她趴在桌上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胸中生闷,头也有些昏沉沉,窗外夜色暮霭,隐隐吹过悠长的风声,她闭眼揉着额心,忽然想到了什么,动作一停。

  再次睁眼,目光落在紧闭的窗门,隐约能看见树影婆娑,有星点月光透入,她便也不知为何的看了良久,灯火微微闪烁,晃得她眼神一躲,瞧见搁置在桌上的花枝,脑海中纷至沓来的幽幽影子,下意识的目光掠出几尺。

  她起身往前走去,脚步声放得很轻,停在窗边贴耳听了听,除了风声没有什么动静,正抬手想要打开窗门又不自觉的收了回去,站了一会儿,折身往门口走,开门的动作小心翼翼,借着树上挂着的灯笼行至拐角里。

  纸灯被风吹得转了转,照得那窗柩边一个人低着头倚墙的姿态,身影投落在地面,在冷风里萧索而孤单,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君枳见到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盘旋在心头。

  那本该玉堂金马养尊处优的人,向来万众护拥,何时受过委屈冷落,夜已深,他就那么站在风口不走,在她屋外守候着,这几日奔波劳累也没有好好的歇过,他真当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

  越看君枳越觉得眼角发酸,她走近,停在他几步之外,细小的灯花微微晃了一下,明明灭灭的光照在他身上,他垂着头,看不清他的面容,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于是,她也怔忡了许久。

  李扶卿本心思敏锐,可现在她站在他面前也未曾察觉,如果不是疲倦至极便是沉浸在某种事物里以至于掉以轻心,然而再怎么失神也是反应极快之人。

  他猝然抬头,李扶卿没料到君枳会出现在此处,短暂的一愣之后,上前摸了摸她颊侧,“怎么出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君枳只定定的瞧着他,他语气很轻,眸光温润似水,简单的问话里彰显他体贴的关怀入微,她移开目光,淡淡问,“你一直都没走吗?”

  李扶卿温温然一笑,“有些睡不着。”

  君枳垂眸看着地面,浓黑的影子覆盖在前,她的神情说不上淡漠,只平静着,“打算在这里守一晚上吗?”

  悄然良久,李扶卿依旧笑意温柔,解释道,“城中涌入了邪门势力,我有些担心,便派了人去查寻,正等着回禀。”

  有些话他就算不言明君枳也知道其中意义,这几日来他一直默默守在她身边,生怕她遇到任何危险,在这之前,被李扶素劫持的那段时间她想着脱身之法,却没想过他会来救她,当见到时他受了很重的伤,以他的功力何至于重伤到那般田地,她问过,却被他满不在意的转移了话题,护卫看不下去正要提及,被他眼神警示了回去,他不愿意让她知道某些事情,她直觉一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心神一动,君枳也不知为何脱口而出,“进屋吧,在外面等太冷了。”

  暖黄的灯光映上门扉,照亮午夜微雾,君枳摸着火折子轻轻一吹,朝着剩余的灯盏点燃,李扶卿跟在她身后,面庞矜秀,浅浅笑着的时候如漾了酒。

  君枳又向着下一盏灯走去,灯盏的位置略高,她踮着脚尖去点,身后一只手接过她手中的火折子,“我来。”

  他的怀抱欺了上来,君枳先是一僵,随后看着他点,点完后他没有放开环在她身前的手,下巴搁在了她肩头,问,“伤势好点了没有?”

  君枳太过纤瘦,被他一只手就能牢牢拥住,她点点头,“好多了。”

  皮肉之伤擦点药已没什么大碍,倒是他的内伤也不知道有没有调理,看他的样子对自身一点也不在意,李扶卿将她拥得更紧,“答应我,以后除了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君枳垂着眼,慢吞吞道,“这个可不能随便答应。”

  李扶卿唇角微翘,看着她犯别扭的样子不禁心情美好,紧接着开口问道,“那今晚我睡哪里?”

  一语出君枳瞪大眸,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他在这里睡了,可李扶卿没那么好摆脱,将她身子扳正,温柔注视着,说出的话也是谦谦君子贯有的风度,“我在院子里设了阵法,需得警惕邪门中人的袭击,你若是不愿,那我就只能去守在外面。”

  一招以退为进让君枳暗暗咬牙,她深吸一口气,指着床榻,“你睡那吧。”

  总不能让一个玲珑玉致的贵公子睡地下吧,李扶卿挑眉,“那你呢?”

  “只能地下了。”君枳觉得自己皮糙肉厚跟他这个细皮嫩肉的人比不得。

  李扶卿笑出声,“看来你挺为我着想的。”

  君枳面不改色的瞧着,光晕下衣香鬓影倒分外温情,李扶卿看起来很是愉悦,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好事情,但也没有冲昏头脑,懂得进退得宜,他自顾自的坐到榻椅上,随手拿起她的披风盖着,温声问,“我可以睡这里吗?”

  君枳犹豫了一下,总觉得亏待了他,但看他也没半分受委屈的模样,意态悠然笑容和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与谁共度良辰美景。

  “随你吧。”她习惯点着灯睡觉,看了看满室灯光,琢磨着李扶卿是否会睡不着,他看出了她所想,“这样挺好。”

  君枳茫然的看过去,李扶卿已经闭上了眼睛,气质花月静好的男人随意的睡在椅上也是一副令人移不开眼的画面,她不禁感叹起造物者对他的钟爱,感叹后笑而不言,便去睡起觉来。

  夜半深静,除了灯花掉出的声音连呼吸也轻若无声,君枳侧着身,但很显然没有睡着,心烦意乱的用被褥蒙住头顶,没过一会儿又扯了下来,睁着眼看着帐幔,看着看着偷偷睨向一边,李扶卿倒睡得香甜,脸正对着她这边,平日里君枳对他的印象多是温文尔雅心思伪善,此番仔细瞧看,这个男人天生一张人畜无害脸,属于那种温室里长出的花朵般,不会有什么坏的心性就算耍心机旁人也不大能瞧得出来,君枳暗想,所以说这张脸给了他多大的方便。

  而她自己却没注意到偷偷的看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披风从他身上掉了下来,李扶卿依旧睡颜安然,只唇色偏浅,眼敛下有明显的青黑,没休息好的征兆,君枳轻轻一叹,动作小心的从榻上起来,走过去的时候生怕吵醒他,更是屏住了呼吸,像做贼一样紧张心虚。

  她捡起披风弯身为他盖上,目光近距离触及,她眼神一闪,不自在的瞥开,正要转身,手腕倏然被抓住,随即被扯入了一个怀抱中。

  君枳惊讶李扶卿怎么突然醒了,愣过之后反应到姿势暧昧,她挣扎着就要起身,李扶卿却搂着她倾身压紧,周遭只剩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君枳不由生出慌意,意识到禁锢她的男人有多强硬,李扶卿的神色却淡得像过了夜的露气,只一双眸子乌黑深沉,在她眼前越发逼近,闻到他身上的洁净气息,熟悉的雨过天青,君枳的身子开始颤栗。

  李扶卿就在这时朝她吻了下去,君枳避无可避,整个人都僵在了他怀里,覆在她唇上的吻炙热,辗转的力度却很柔和,他以前吻她皆是以惩罚为主,吻法也颇为粗鲁,君枳也只有在那时候才会对他感到心有余悸的慌恐。

 而如今他缱绻温柔,却是以另一种缠绵宣誓占有,君枳只觉得脸颊发烫,浑身动弹不得,吻渐渐的激烈凶猛,李扶卿真的是疯了,没有半点松开她的打算,在她快呼吸不上来时才退开,沿着脖颈处流连,他气息微喘,绵长的吻落在她耳廓处,哑声说,“是你先招惹我的。”

  君枳偏着头说不出话,在他怀里时不时瑟缩一下,李扶卿抬起脸,容色雅淡,眼神却深得要把她吸进去一般,氤氲着克制已久的渴求,连话语都带着罕有的磁哑诱惑,“你不是一向对我有恃无恐吗,怎么现在不敢看我。”

  听出他话里的揶揄,君枳后悔死自己多管闲事让他进了屋,“所以,你是要报复?”

  李扶卿轻轻的笑了,“这顶多算欺负。”

  君枳的火气立马上来了,用了劲去推他,被他压制住双手,“别动。”

  他眼里的渴求变得更深浓,君枳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动了,李扶卿的淡然自若逐渐生了裂口,被勾了魂似的,紧盯着她,不愿放过,君枳到底是不擅情爱的大家闺秀,对于此种情景除了惶恐不安想不到任何对策。

  李扶卿突然抱着她往床榻走去,惊得她心跳骤停,触目所望是他灼灼的目光,君枳就算再不通情事也明白此刻状况不妙,被放置在榻上,李扶卿作势靠近,她欲待挣扎,然而他只是扯过被褥将她裹得像个蚕蛹,一只手撑在她脑袋边,由上而下看她。

  君枳缩在被褥里只露出一双若水浓浓的眼睛,如盈了点泪意,她是天生水眸,看人时能轻易激起怜香惜玉之心,李扶卿也便因此栽在了那双眼里。

  他不满的用手盖住她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他掌心中颤着,便又撩拨出另一番悸动,他猛的收回手,“别勾引我,我可不是正人君子。”

  君枳咬牙切齿,“的确不是。”

  李扶卿挑眉,“那谁是?”他慢慢俯身,懒懒的问,“沈月白?”

 “非也。”

 “顾平生?”

 “正是。”君枳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好大的胆子。”李扶卿一手伸进她的发丝,语气薄怒但宠溺无度。

  君枳往被褥里缩了缩,这下不说话了,李扶卿又凑近了一点,拨着她额前的乱发,状似不经意的问,“君枳姑娘喜欢我吗?”

  略一沉默,君枳摇头,李扶卿却不肯善罢甘休,“摇头不算。”

  她立即答,“不喜欢。”

  李扶卿皱眉,“还是不算。”

 “那什么才算?”君枳只差没翻白眼。

 “喜欢。”他的眼神略带了些咄咄逼人,“才算。”

  真是够无赖,好在君枳也算沉得住气,没有恼羞不已,只示意,“能让开吗?我要歇息。”

  李扶卿目光如炬,里面充斥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静默在彼此之间蔓延,直到屋外一阵烟花声打破,他微微侧开眸,眼角挑出来的光犹如最危戾的锋芒,看向她的一瞬又恢复如常,“我出去一下,你自己先睡,好吗?”

 “嗯。”君枳也是做过暗卫的人,方才的响声明显是发出的信号,但这是李扶卿的私事,他既然不提便有他的原因,她也不便主动去问及。

  李扶卿松开她,离开之前还不忘叮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你只要好好休息就行。”

  他是冷静理智的人,此番叮嘱显然是外面出了什么事,君枳隐隐有些担忧,李扶卿走至门口又回头看她,正对上她伸着脑袋看过来的目光,他又折步回去揉了揉她的发,低声细语说,“记得听话。℡

  今夜微星淡月,夜幕层云翻滚,李扶卿行至院外,穿林过榭,假山后转来一个黑影,低头回禀,“少君,隐匿的暗伏已被挑出,是丞相府的神卫司,人数四百之众。”

  李扶卿不紧不慢的走,面上淡淡的,“一个不留。”

  黑影接到指令愣了一下,随即又道,“可若被君姑娘知道……”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李扶卿转侧掠起的森冷目色震了震,黑影霎时住口,随即听见他沉声命令着,“别让她知道。”

  黑影看着李扶卿的背影不禁心生叹息,为了那个女子少君差点丢了命,眼下这淮州城危机四伏,丞相辜婴撤去天宿宫人而把神卫司的势力派遣其中,目的也是引少君出手,而君姑娘身为神卫司的暗主,若是得知其麾下部属丧命于少君之手,又间接在对付丞相府,到时又会掀起怎样的误会和风波,眼看君姑娘对少君放下隔阂,相处渐渐融洽,可若因此事东窗事发,那少君得会受多大的委屈和痛苦。

  心思缜密如李扶卿又怎会想不到这种结果,只是那个人如今已经狠戾到此般地步,昔日辜婴,无非是朝堂权相,而如今他掌控邪门势力,朝廷武林皆纵横捭阖,假以时日这南朝的天恐怕都要变了。

  而他更不该利用她的生死作筹码,如若他再处处忍让,一再陷入被动,又谈何保护她。

  李扶卿看着黑沉沉的夜空,抬起手,对着风灯轻轻的一划,星点灯火逐步爆破,沾染在他手指上被缓慢碾过,那点红色光晕飘摇在暗夜里,竟像第一道杀机的鲜血洗礼。

  只听得一声,“我怕她恨我,可我更怕她永远离开我。”

  天际突然起了一阵风,青衣夜行身在虚空,浅浅拂袖,迎风掠过后整个洛园一切如旧。

  没过多久,被云层掩映的高楼之巅有几道身影飘游,随即立于檐上,为首一人长袍轻飞容色皎皎,手执白玉洞箫,正垂眸下望,坐落在临台水榭假山环绕的洛园,看似毫无玄机,实则每一株树每一盏风灯每一间房落的布局都是经过精心设计。

  姜遇止难得神色深凝,所见之景在脑海中飞速转移,瞬间眼神一凛,然后悠悠笑起,“无我阵。”

  身后两名下属皆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惊色,向来以奇门遁甲闻名天下的姜家,世上没有破解不了的阵法,除了失传已久的无我阵,乃一高人前辈用尽毕生心血研造出,据说除了布阵之人无可破阵。

  当然,姜遇止知道得还更多一点,欲破阵,得杀布阵之人,这就是无我阵,而李扶卿居然精通此阵,不惜以自己的生死作为屏障护着那阵中之人。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疯子,姜遇止很不理解的摇头叹息,一时半会儿也杀不了李扶卿,那么今晚的计划又得延后才行。

 “不愧是菩莱的关门弟子,看来这位帝师少主比我想象中要难对付。”

 “那难道就把这个机会白白放过?”下属请示着,为了引开李扶卿主上特意暴露踪迹,以为有姜遇止在很容易就能杀进洛园,没想到李扶卿留了这么一招。

  姜遇止倒是不以为然,神态优容自在,“这个阵法咱们闯不进去,但总有一天她会出来,不急。”

  话落他飘身而下,下属们紧随而至,皆向着来时的方向回去,幽暗的路上,男子闲庭信步,行走间飘荡出药香冷冷,蔓延了一段人间路。

 黑暗里隔空一道声音飘来,“主子。”

 姜遇止脚步未停,“什么事?”

 “蝶谷来信说查到丁家余孽了。”

 “哦?”

 “在冕国。”

  姜遇止无所谓的回道,“嗯,知道了。”

  说完后他忽然脚步一停,身后下属面面相觑,姜遇止警惕的眯了眯眼睛,侧身朝一个堆满杂物的角落走去,借着月色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身影蜷缩在地,怀里抱着一卷画轴,脸上脏**的,正闭眼睡着。

  不知为何,姜遇止一眼就认出了是初到淮州遇上的那个小丫头。

  淮州城各方涌动,京城朝陵依然夜夜笙歌,隔日午时三刻,日光自天际射落,照在碧瓦红墙的楚王府,朝云殿前浮桥玉带,大厅中丝竹管弦,一眼望去,满室明光翠幄,环佩琳琅声泠泠动听,异族舞姬个个美艳无比,轻盈旋舞的身姿皆媚态盈盈。

  排开的案几数十张,皆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各自遥遥举杯对着主位上的人敬酒,欣赏着笙歌艳舞,纸醉金迷所积淀出的风流品质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席位里左侧第一人尤为突出,他穿得花花绿绿,头戴金冠,姿态灵动,跟个孔雀似的,正是那位远道而来参加驸马竞选,讨好叶袖公主时被一条狗吓得屁滚尿流,从此一朝成名的冕国三王子殷折衣。

  他专与纨绔子弟打交道,来到朝陵没多久,与那些个只知道放浪形骸声色犬马的公子哥很快就打成了一片,此次相约起拜访朝云殿,更是献上冕国的头牌舞姬,只为讨好那位风月天下的楚王世子。

 被献美人,被听乐曲,被讨好的楚王世子双腿交叠的坐在主位上正在修指甲,指间一柄薄薄的刀,精致雪亮,衬托起拈刀的手指修指如玉,一身血红色的衣袍滟丽惊心,只懒洋洋坐在那便是万种风情。

  别人给他敬酒,他理都没理过,只专注的修着指甲,时不时抬眸睨了一眼,笑容若有所无,让一众公子哥心底生怵,到底是殷折衣脸皮厚,举着酒杯又向他敬来了,“世人都说朝陵上弦楼乃人间天堂,姑娘个个温柔似水貌美无双,小王特意去逛了一圈,有幸见识到贵国诸般名场,真是叫人难忘,不知沈世子可愿再一同前往。”

  殷折衣把朝陵的名人可是都打听过的,传闻中楚王世子沈月白以美貌风流嬉游猎艳闻名帝都,沉迷烟花燕柳,红粉知己无数,是朝陵第一风流人物。

  也因此,他便投其所好用美人讨好,可是效果好像不是那么显著,看似慵懒悠游的沈月白似乎并没那么好拉拢。

  这边他刚说完,沈月白就笑了笑,“是吗?依我看来,都不过是些庸脂俗粉,俗不要紧,还假清高的卖艺不卖身,那样的丑女,也难为三王子你感兴趣。”

  顿时在座的公子哥哄笑出声,殷折衣回头瞪了他们一眼,被驳了面子也不好发脾气,在人家的地盘上不比在自家,况且对方也是能不得罪就尽力别得罪的人。

  另一名官家子弟出声道,“三王子你可别往心里去,咱们朝陵谁不知道沈世子看上的是丞相府的君枳姑娘,京门第一淑女又岂能是那些个下贱蹄子能比,要我说,过不了多久,这楚王府都快要和丞相府结姻了。”

  沈月白拈刀的手指微微停顿,勾了勾唇,只是一瞬,那方说到了这个话头,其余人也似乎来了兴致,这不,又有人说,“可是我听说那君姑娘被藏起来了,丞相府都好久没回了。”

  殷折衣一心拉拢沈月白,听到此话当即跳了出来,“何人胆大包天连沈世子的人都敢藏,好好的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跟沈世子作对就是与小王我为敌。”

  沈月白闲闲的吹了吹指甲,“李扶卿。”

  一脸张扬姿肆撸起袖子要打人的殷折衣僵在了原地,然后默默的坐了回去,“我觉得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众人抽抽嘴角,沈月白修完指甲身侧护卫将一个雪白的东西抱给了他,眼尖的人瞧见是一只兔子,全身毛茸茸的,不扑腾不乱蹬,规啊愉悦的将那兔子拢在怀里,眼神宠溺。

  他一边逗兔子,一边拿起案几上的名贵点心,“吃这个吗?”

  兔子还是规规矩矩,安分守己,他温柔的捋了捋它的毛,“不吃啊……”

  他又端起一盘青梅,“上次见你好像喜欢吃这个,呐,这些全都是你的。”

  这下,就连护卫都有些不忍直视的瞥开眼了,席上众人目瞪口呆,都被那诡异的情景震得说不出话来,绝色美姬跳了那么久都没入得了沈世子的眼,如今一只兔子却被他如此温情对待,这实在是苍天无眼。

  沈世子那眼神,哪里是在看兔子,分明是在看妻子。

  众人有了这样的想法都不禁起鸡皮疙瘩,沈月白却像没看见他们一样,很有耐心的撩爱宠,“诶我说你不让我抱也不对我撒娇,你就是榆木脑袋不解风情,知不知道。”

  兔子睁着圆鼓鼓的眼,转头看向别处,被冷落的楚王世子也没有生气,反而还非常开心,殷折衣见状立马又奉承起,“我瞧这兔子天生灵性,一定品种非凡,据说有一个地方专门诞生神兔,能通人心,沈世子怀里的这一只莫非就是……”

 “路上捡的。”沈月白悠悠道出一句。

  殷折衣嘴角抽搐,又瞪了瞪周围憋笑的人,端起酒杯气呼呼的喝了下去,一名侍从上前在他耳边小声禀告着,“丁姑娘不见了。”

  正一肚子气的殷折衣不耐烦的问,“哪个丁姑娘?”

  侍从对自家主子的没心没肺很无奈,“您未婚妻,丁沉鱼。”

  殷折衣面色更不好了,转过头看着侍从,恶狠狠的说,“狗屁未婚妻,狗屁丁沉鱼。”

 “王后派人来传话,说是丁姑娘知道您来了南朝想当驸马,她一气之下偷偷离开了冕国,可能来找你了。”

  侍从见殷折衣越来越黑的脸,壮了壮胆子又问,“丁姑娘从未出过远门,此番人生地不熟怕会遇到危险,您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殷折衣冷哼一声,“找什么找,死在外面更好。”

  侍从明白主子很不待见那丁姑娘,若不是王后一道诏书将她许配给他,他也不会因为抗拒而来到这南朝竞选驸马。

  只是那丁姑娘终归是个可怜人,经历了幼时的变故还能坚强活着,心性纯澈,连王后都非常喜欢,只是三王子却从未正眼看她,若是以后真成了夫妻,怕是老死在宫里也得不到怜惜。

 “王后说了,若是丁姑娘出了什么事,您也别回冕国了。”侍从小心翼翼的说完,殷折衣只差暴跳如雷,再三思量还是对着众人拱手告退,走之前沈月白叫住了他,扫了一眼满厅美姬,“把这些个玩意儿也带走,老实说,与我心上人比,差远了。”

  殷折衣带着那些个玩意儿走了,剩下的公子哥也一一跟着告退,笙歌曼舞的大厅终于清净,沈月白依旧逗着怀里的兔子,书童抱着满怀的书走了进来,“世子,王爷又在替您物色世子妃。”

 “嗯。”他回话的反应只有一个字,没有放在心上过,也不必去在意。

  书童兴致勃勃道,“王爷比较中意那位文嘉郡主府的苏小姐,说只要世子您点头,那这亲就能结了。”

  沈月白挠着兔子的耳朵,引得它往怀里缩,他唇线牵动温柔的笑了,“原来你怕这个!”

  被忽略的书童撇了撇嘴,“世子,小七正跟你说正事呢。”他瞪了一眼兔子,受到主子宠爱真不知修了几世的福气。

  沈月白挑了挑眉,“那你就去转告王爷几句,他既然中意就让他纳了吧,反正他的后院很久没进过女人了,楚王府也不差养几个女人的钱,但楚王妃的位置就别想了,有那个闲心管我的事,怎么不担心下自己哪天一命呜呼这家大业大的楚王府可就跟着倒了。”

  书童一怂,这些话他可不敢去说,世子在外的名声风流蕴藉,但却从未娶妻纳妾,这才让王爷开始着手他的亲事,可世子根本不领情,仿佛想一辈子不娶,早前对那位君姑娘上了心,奈何郎有情妾无意,看得朝云殿的人比世子还着急,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把她娶回来,虽说楚王府丞相府水火不容,但世子看上去也不是顾忌这个,难道真如传言那般被人横刀夺爱?那就更应该抢回来,他可不信以世子的脾性甘心让爱。

  于是大着胆子说,“小七觉得那位君姑娘就很不错,性情温柔,懂得琴棋书画,模样也生得好看,尤其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心旷神怡,那双眼睛啊对着你那么一眨,哎呀心都要化了……”

  他越讲越沉迷,完全没注意到沈月白挑起的媚眼正慢慢酝酿着危险的笑意,等到他说完还一脸笑嘻嘻,沈月白倚在座椅里,很是亲切的问,“说,你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关注了?”

  小七以为自己说到了他心坎里,正要回答,沈月白身旁的护卫努力给他使眼色才恍然大悟自己祸从口出了,一脸委屈的道,“小七不敢。”

  沈月白一只手托着腮,“她对你笑?”

  小七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还对你眨眼?”

  眼看世子越来越亲和的神态小七背脊一阵发寒,“世子,您听我解释……”

  沈月白点点头,“好,你说,我听。”

  正要解释他又解释不出来了,像个书呆子一样摸着头思考,瞧着他的脸色道,“小七见君姑娘生得好看,就……多看了那么几眼。”

  护卫递给他一个同情的眼色,这货胆子也太大了。

  沈月白还是那副亲切温和的神色,含笑道,“以后你再敢看她一眼,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吓得他一个激灵颤抖,连忙摇头,沈月白这才变得正常起来,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

  小七眼见说到这个点,干脆劝起他来,“世子您明明放不下君姑娘,为何不为自己争取一次,戏本上说,若是遇到喜欢的人,就应该牢牢抓住,等到她爱上别人会后悔一生的。”

  沈月白听后破天荒的没有取笑,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忽然扒拉起怀里的兔子,跟它迎面对视,兔子似乎被他突然的蛮力对待吓到了,睁着眼很无辜的样子。

  沈月白一脸威逼胁迫,“你敢爱上李扶卿?”

  兔子,“……”

  “信不信我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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