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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说吧。”一分钟到了，王俊凯用藤条点了点王源儿的腰，弄的他全身一抖。

“嗯，那个，那个，是，实质性的脏器出血。”王源儿结结巴巴的说道。

“嗯。”王俊凯应了一声，肯定了他的答案，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王源儿的声音，他不可置信的问，“没了？”

“没，没了。”王源儿闭着眼睛说。

“嗖――啪――”

力道不轻的一下挥过去，打的王源儿惨叫了一声，紧接着，听到了王俊凯语气不善的训话声，“你跟我玩儿呢！到现在你还敢贫，还敢贫！”

“哎呦。”王源儿感觉臀上有一条火龙在肆虐，却又不敢伸手去揉。不是你让我初步判断的吗？我初步判断就是这个，不行啊！当然，这种话仅仅局限于心理活动，气头上的王俊凯，王源儿是断断不敢惹的。

“哪个脏器！”王俊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源儿只觉得脊背发凉。

哪个脏器？我不知道啊！要不懵一个，算了，懵一个，还有点儿活下去的希望。

王源儿吐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脏器，那个，是，肝？”

“肝。”王俊凯重复着，忍不住笑出了声，“肝长在哪儿啊哥们儿？嗯？就因为它是左二右三？我打你个肝！”

“啪――”

又是一下抽过去，王源儿整个人往前一冲，嘴里嘶嘶哈哈的吸着气。糟糕，懵错了，疼死宝宝了。

“为什么说是肝？”王俊凯气的哭笑不得，他倒是要听听，这小子的理由。

这回轮到王源儿犯难了，他是懵的，哪里还有理由，但是现在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说是懵的。

王源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让王俊凯看着就生气，直接一藤条甩过去，“小兔崽子，你是懵的吧，你出息了，能耐了，还敢懵你哥了！”

“啪――”

五分力的一下，却成功给王源儿打出了眼泪，这才四下，怎么就怂了。

“哥，疼……”王源儿把手伸到后面揉着，脑子里仍然在思考到底是哪一个脏器。

“想，想不出来等会更疼！”王俊凯用藤条把王源儿的手拨开，小孩儿委屈的低下了头。

王源儿在脑子里快速的把题目过了一遍，已经确定了是实质性脏器，到底是什么呢？过了一分钟，他小心翼翼的又挤出了一个答案，“哥，是，是脾吗？脾破裂。”

“解释。”王俊凯简单的甩过去了两个字。

王源儿定了定神，顺着刚才的思路说，“已经确定了是实质性脏器损伤，应该是肝心脾肺肾和胰腺多见，不可能是心脏和肺，刚才肝不对。如果是肾，会有血尿，哥刚刚并没有说。腹膜刺激征不明显，说明不是胰腺。脾在左肋骨下，脾破裂出血，会引起休克。”

“果然，疼了你就会了。”王俊凯听着王源儿头头是道的解释，心里有了一丝欣慰，看来这小子不是笨，是需要敲打。

“确定了脾破裂之后，怎么办？”王俊凯接着问。

王源儿眨着眼睛想了想，脾破裂，要马上止血，可是，怎么止呢？

“打止血药？”王源儿试探性的问。

“嗯，等止血药起了作用，你就可以给患者收尸了。”王俊凯用藤条拍了拍王源儿的屁股，吓得他立刻挺直了身子。

“那，那，输血？”王源儿紧张的说。

“啪――”

果然，不轻的一下又挥了过去，接着听到了王俊凯带着怒气的声音，“输血？你在静脉输，它在腹腔流？有用？”

“呃，啊！”王源儿疼的直咬嘴唇，赶紧附合，“没用没用没用，不输血！”

“不输血等着患者休克至死？”王源儿话音刚落，王俊凯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附带一藤条。

王俊凯的藤条打的王源儿直委屈，输血不对，不输血也不对，到底要干什么嘛！我喝血行不行！

“王源儿，那是一个六十岁的患者，要是再耽误下去，失血性休克，患者年纪大，就只有死路一条！”

“啪――”

“记住了，这种情况，要马上推到手术室，开腹止血，辅助输血纠正休克！”

“啪――”

“这些东西，我上课的时候都重点讲过，你不知道，是因为这节课你逃了！”

“啪――”

“就在你刚刚束手无措犹豫的那两分钟，一条生命就已经没了！”

“啪――”

“你可以现在跟我说，你不学医了，但是你要是学了，就给我好好学！医生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

“啪――”

“你明白吗？”

“呃……明，明白。”

王俊凯的藤条落下的狠，几下就让王源儿站不住了，他安静的立在那里听他哥训话，偶尔的几声痛呼也被他埋在嘴里变成了低吟。他突然明白了，医生是有责任的，对生命的责任。

王俊凯放下藤条，把直冒冷汗的弟弟拉过来，拨了拨他额前的刘海儿，语气里有坚定，又有心疼，“小源，医生不是万能的，但哥希望，如果有一天，你有留不住的生命，那是因为疾病，而不是因为你的技术和学识。”

“嗯。”王源儿看着他哥的眼睛，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一刻，王源儿以为他懂了，但是后来他才明白，那并不是真的懂。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