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太后身边的老嬷嬷缓步走来,身上白色丧袍,头上唯一的白色簪花丝毫不掩她的威凌。
“太后虽病重,却也时刻惦念着江山社稷,”
嬷嬷步步前行,凌厉的目光刮得齐舒儿生疼,
“陛下薨世前亲笔御诏匿于龙椅后!”
齐舒儿大惊,原以为江堰中的愧疚之心足以让她狂妄,却没想他还是给她摆了一道,他的心中自始至终都只有莫榕一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所出嫡女皇三女和桉,德行贵重,堪负重任,即,立为皇太女,其夫盛亲王朱正廷封摄政王,代为掌政……”
嬷嬷不紧不慢念完立储诏书,齐舒儿已是两眼发红。
什么护她一世周全,明明他全然打点妥当,她齐舒儿不过是江堰中为江离铺的最后一条路!
可惜,齐舒儿要的,再不只是那后位,江离的周全,谁爱护谁护!
齐舒儿可惜,三公主病重昏迷不醒,盛亲王日夜照料也是疲惫不堪,恐,这政事还掌不得,和肃殿下贵为长公主,代位未为不可!
齐舒儿深吸一口气,跪下接下旨意却不愿执行。
江烟站在一旁,瞧着眼中血红的母亲,倒有些陌生。
母亲为她谋划,为她夺位,为何她却没那么情愿?
朱正廷不必,
朱正廷本王从未得病,为何掌不得?
朱正廷以雪白发带将萧萧长发高高束起,身着白衣,翩翩公子也。
瞧他神情,全然不似日夜操劳,鲜少休眠的模样。
“拜见摄政王!”
嬷嬷乘着齐舒儿还未做应,先行跪拜,重臣见状,纷纷跪拜。
“拜见摄政王……”
齐舒儿独自站在龙椅前,眼前跪了一片,她无所适从,勾勾的瞪着朱正廷。
朱正廷平身。
朱正廷似是忽略了齐舒儿的存在,兀自命道。
朱正廷奉先皇遗旨,和桉殿下登基为新皇。
朱正廷新皇昏迷,本王代掌朝政。
朱正廷改年号为明央,舒妃齐氏册为皇后,即位母后皇太后。
朱正廷先皇后莫氏,封孝懿贤皇后,封圣母皇太后。
“……”
登基大典三个时辰,朱正廷决伐果断,威慑四方。
唯是舒妃,不皇太后心中不甘,回宫后疯魔多时,摄政王侍母至孝,召集众太医急急封锁微涟轩数日。
任何人都不准进出,包括和肃长公主。
南渃王爷……
南渃端着数碗药,碗碗都是名药熬成,各路神医给开的药方子,
南渃殿……陛下该用药了。
朱正廷回头瞧了南渃端着乌泱泱的数碗汤药,闻着便是极苦的。
都是些好药,可离儿最是怕苦的。
朱正廷不必了,下去吧。
南渃诺,
南渃端着药,面目愁容的走出寝殿,却遇上太皇太后身边的老嬷嬷,
南渃嬷嬷?
“老身请见摄政王。”
南渃嬷嬷,容奴婢进去通报。
南渃转身又端着药进去。
南渃殿下,老嬷嬷求见。
朱正廷……请。
朱正廷顿了一下,且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