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肤浅的一见钟情,而且最为痴情小心翼翼的暗恋。
何时眼角眉梢都在为陈知蔚喝彩,她一度后悔自己小看了这个男人,他身上的光芒纯净,隐晦,温和,但同样耀眼。
白糖音则一时消化不来这份如熬过冬雪,花香暗藏的执着情愫。
“所以……白糖音关于我的这份心意你怎么想?”
陈知蔚一番连绵不绝的独白过后,却见白糖音怔怔愣神的表情。
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蔓延进彼此的心脏,她让他的心脏骤停了。
他紧张到吞了口唾液,一副说错话的委屈样,无措的深深埋下了头。
“回答他啊?小白。”何时倒是心急的推了推白糖音的手肘。
“我……我很感动。”
但如果这话是从许孟乐亲口说出来的该有多好?白糖音知道自己这样想多少对于陈知蔚不够公平,也不够尊重。
但骨子里的遗憾和执念总是不受支配的控制着她的思想。
陈知蔚原本听到感动两字时,激动的抬起头来想继续聆听捕捉任何的有可能。
“然后呢?然后呢!”
何时焦急的再次抢问,她也是被这两个年纪不小,但格外纯情的家伙气到炸肺。
在她那个圈子里,哪有这么磨磨唧唧的文艺场面,一对男女可能见过几面就“赤诚相见”了,以肌肤相亲互相礼赞了。
其实照这种程度的喜欢,虽说是单方面,他陈知蔚绝对可以执行按头亲大法了。
再不济,她这个局外人,也随时可以肝脑涂地充当按头小分队。
“但……抱歉,感情的时机太过重要,可能我在你最重要时机出现。
但在我最要的时机出现的那个人……”
说到这里白糖音已眼眶微微冒汗,语气也是几乎哽咽。
“我明白……所以我不介意一切可以慢慢来,相比骤然上头的烈酒,我更喜欢小溪涓流的甘甜。”
陈知蔚见状连忙打断,不光为了及时阻隔白糖音即将决堤的回忆泪,也为了她不会在一切刚刚开始就拒绝了自己。
这才是他们重逢的第七天,第二面啊!
十五岁到二十五岁,整整十年的惦念,多少深念编织成的信念。
怎么能如此大意的毁于一旦。
他喜欢她,哪怕再小心翼翼,他认。
哪怕再卑微如蚁,他认。
哪怕再牵绊渺茫,他认。
——
“行,你愿意在白映驳身边待多久就行,只要你不要不理我。”
莫至郁见咄咄逼人的强势对我无用,其实不然我也怕,我怕的说不出话。
所以就在我持续低头沉默的时候,他松口了,又是一次强势过后的异常示弱。
“你不要总是恐吓我,我会怕…”
我极尽卑微的抬头与他对视,期望他不要再频繁的威胁我。
“乖,不怕不怕,哥哥再也不会了。”
莫至郁又伸手摸上我的额头,这次多了些心疼。
我总觉得他想拿我来疗愈些什么,所以把我当成治病独方了。
“来,这款蛋糕可好吃了,多吃一点我送你回去。”
莫至郁柔声细语的将一块芒果慕斯蛋糕推向我。
“我不要你送…”
我感激他带着美食对我的慷慨馈赠,但我厌烦那骚扰式的周到。
比如接来送去,在我看来更像是跟踪和威胁。
“行,不送,哥哥都听小忧的。”
莫至郁脱口而出的小忧,让我迅速嗅到了他过往的药引子。
“对,对不起,小灰。”
莫至郁抬手推了推眼镜,揉了揉鼻梁。
似是铁了心想结束刚才那个鲁莽的重大失误,又似逃离不了那个沉浸式的美梦。
“没关系的。”
我小心翼翼看着他,忽然想安慰他些什么。毕竟谁能没有一些心心念念的人或梦。
他有那个小忧,或许是他妹妹。
我有我的凌澄,可能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