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

时雁你有何心愿，说于我听。

秦香莲也不管面前的年轻女子是何人，但听死神喊她小主，又对她颇为恭敬，想必也是地府之人。

秦香莲多谢小主，民妇只想再见见夫君。

死神小主，不可啊……

时雁还没来得及开口，死神便极力劝阻，肃杀之气退了些许。

时雁瞥了他一眼。

时雁退下。

死神乖乖退到一旁，手持镰刀，不敢多言。

秦香莲小主能否答应民妇这一请求？

时雁沉吟一声。

时雁你已是亡魂，若见活人，会折他阳寿。

秦香莲笑一声。

秦香莲那便不用了。

秦香莲如若可能，请小主让他忘了我吧。

时雁不解地看着柔弱却眼神坚毅的妇人。

时雁这是为何？过了奈何，你也会记不得他，他也忘了你，你们间的情愫，便真会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秦香莲摇摇头，眼眸清亮。

秦香莲我总是要走的，何必要他记得，他忘了我吧，一干二净。从此考功名，登龙门，掌大权，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官运亨通。这，便是我最后的心愿。

时雁有些被她打动了，区区一介妇人，竟有如此高见。

嗓音略微沙哑，开口应承。

时雁好。

死神手一挥，秦香莲母子三人在原地消失。死神步步上前，在时雁耳边吐气……

死神小主，你对她撒谎，是怕她见到陈世美和赵千青情意绵绵的模样吧？

时雁没有答话。

死神小主何以如此善解人意？

死神……可这怜悯之心却不是你该有的。

时雁滚。

时雁眼眸蓦地冰凉，如同寒冰射向死神，吐字。

死神是，小主！

死神霎时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原地，如同他来时一样。

……

时雁咦，你叫艾虎是吧？我们见过的。

我正在看楚辞，就见被鹿哥称作“阿时”的女子独自一人朝我走来，笑容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我朝她身后扫了一眼。“嗯，鹿哥不在。”

正值深冬，屋里暗淡透不进光，我担心坏了眼睛，便将桌子搬来院里，一来也不沉闷，二来雪景很美。

艾虎早好。

我不冷不热地打了声招呼，继续低头看楚辞。

时雁这是何打招呼方式？

她笑了笑，在我身旁的凳子上坐下。

艾虎伯酉陶陶？阿时？

我蓦地吐出这么一句，她看我的眼神愣愣地，很快便笑起来。

时雁伯酉陶陶是我瞎取的，我叫时雁。

时雁抱歉了，不介意我先前对你隐瞒真实身份吧？

我摇摇头，合上楚辞。不管她在不在，她同我讲话，我不专心致志，一面看书，一面回话，就是不礼貌。

时雁看着我的举动，笑得前俯后仰。

时雁艾虎，你还真是不喜说话，有点像……

顿了顿。

时雁嗯，楚歌。

我愣愣，僵硬地回。

艾虎也没有。

艾虎时雁。

她点点头。

时雁嗯。

“总觉得她的名字很熟悉。时雁？时雁……在哪里听过，还是看到过呢。”

艾虎你的名是谁取的？

话一出口，我便有些后悔。哪有这么问的，大部分人的名字不都是父母取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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