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枍的意识慢慢掉入了有些混沌的境地,四周是看不到边的黑。
很冷。
水枍迷糊着缩了缩,试图靠近身边唯一的热源,来获取一点热量,哪怕对于泡在冰水中的身子只是杯水车薪。
那也足够了。
朦胧间,眼前划过最多的画面就是童年。
爸爸。
妈妈。
晗哥,以及那位从未谋面的哥哥。
听说哥哥很早就死了,以前一直跟着晗哥父母过活,没想到中间生了场病,直接挂掉了。
然后父母伤心欲绝,把寄养在外婆家的水枍接了回来,爸爸甚至为此请了一个月假,把妈妈和她的安全安排妥当了。
最后自己安安全全的活了下来,甚至走到了迫害者的食物链顶端,成为了新一轮的肉食动物。
所以说同人不同命。最后,水枍迷迷糊糊的想。
但是自己最近好像有了点什么问题。
好像也要死了。
什么问题呢……水枍努力的在混沌的脑子里翻找着,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她还是想不起来,干脆放弃了。
死就死了吧。
好像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这样一想,童年的点点滴滴立马飞逝,眼前的画面变成了一个人。
农哥。
水枍轻轻抬了抬手指,想是想要触摸一下那人。
但是避开了。
垂下手指,水枍面无表情地收回。
算了,没关系。
早该这样,不应当去招惹别人的。
画面再次急速飞逝。
先是黑黑的一片,慢慢饱和,逐渐凝成了明亮的暖橙色,随机轰然炸裂。
水枍身子轻轻一颤,慢慢睁开眼睛。
陈立农本来因为她无意识的贴近,一直坐在她身边,但此刻他站起身,表情有些怪异。
水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相信自己是故意忽略站在门口那个气场贼强的人的。
王源斜倚在门框上,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他白净的手指随意地转着一串钥匙,钥匙串上还有他方才恶作剧的证据——一个橙色的圆形光球。
水枍只愣了一秒种不到,立马站起身,右手直接抽出手枪,对准王源。
王源仍然笑着,没有避开。
没有任何犹豫。
她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