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靠在执明肩上,擦拭着手中的燕支,执明在一旁批着奏折,只是美人在侧,思绪总会乱飘,慕容黎看出了执明的心不在焉,淡淡一笑“陛下可是倦了?”
执明转过头,把人揽入怀中:“阿黎,我想听阿黎**了。”
慕容黎便把箫放在嘴边,静静的吹奏起来,执明享受着悠扬的乐声,有一股淡淡的忧伤,竟险些落泪。一曲罢了,慕容黎看着有些发愣的执明,再次把头靠在执明肩上,“陛下,阿黎想去遖宿一趟。”
执明身形明显一顿,慕容黎显然察觉到了执明的不安,握紧执明的手“陛下当然可以与阿黎同去。”
“阿黎为何突然想去遖宿了?”
慕容黎笑笑“毓骁对我有恩,方夜萧然对我忠心耿耿,阿黎还活着一事,当然有必要让他们知晓。”
“那我书信一封告知他们便好,阿黎如今不宜长途奔波,还是安安静静修养身子为好啊!”
慕容黎抿着唇,执明对他简直是无微不至。不忍让他再为自己担忧,也默认执明的做法,但是为表诚意还是亲手写了信让使者寄了去。
毓骁收到信时已经是几日后了,他激动的看着信上的字迹:多时不见,王上可安好?王上于阿黎有恩,阿黎感激不尽,自知无以为报只能以书信报平安,阿黎在天权一切安好,因种种原因阿黎无法去到遖宿,甚是遗憾,王上切莫怪罪阿黎无礼,若有机会阿黎定会再与王上对饮一场把酒言欢。
——慕容黎
毓骁颤抖着双手“传方夜萧然见本王!”
“臣参见王上。”
方夜萧然不知毓骁这么晚让他们来这里的目的,看着毓骁高兴的神情猜测是有好消息了。
“方夜萧然,好消息啊!”
“王上何事啊?”
“阿黎来信了,他没死,他在天权!”
方夜和萧然面面相觑,“王上可确定?主子当年……可是我们亲眼看着主子下葬的啊……”
毓骁浑身一个激灵,放在二人肩上的手也松开,“应该不会,信中所说阿黎在天权,他说有机会要与本王把酒言欢。不会有假的,方夜萧然明日便随我出使天权。”纵然是假的,他也不会放过这一机会。
毓骁一路上可谓是纠结万分,急于看到真相,又怕真相不是他所能承受的,所以当他看到慕容黎的那一刻,万般思绪汇集在一起,一把把他揉进怀里。
“你!你给朕放开!”执明也没想到毓骁反应会这么大,看到自己的人进了别人的怀中,气呼呼的把他们拉开,然后挡在二人中间。
“阿黎,他有没有欺负你?跟本王回遖宿吧!”毓骁甩开执明的手,还想再拉回慕容黎却发现有执明挡着自己根本无法靠近,不甘心的冷哼一声,与执明互相僵持不下。而作为当事人的慕容黎只顾着与方夜萧然叙旧,并不想管这边快要打起来的二人。
果然还是执明噔噔噔的跑过来,握住慕容黎的手十指相扣,宣誓主权一般“阿黎如今是我天权的帝后,哪有跟遖宿王走的道理?”
“阿黎,你别忘了他可是……”
“王上!”慕容黎及时打断毓骁的话,执明还是知道了毓骁的意思,慕容黎回握着执明的手,忙于缓和这尴尬的气氛“好了,来者即是客,陛下的待客之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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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骁王上,请。”
慕容黎端起酒杯,对着毓骁轻轻示意,毓骁明了,叹了口气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欲言又止的看着对面的人,慕容黎也没再说话,两人就这样一杯接一杯。
“想不到阿黎的酒量不错。”毓骁有些微醺,看着双目依然明亮的慕容黎的苦笑一声,慕容黎也只是笑笑“以前骗了王上,抱歉。”说着又斟满了酒杯,毓骁却按下了他的手“阿黎……酒量再好,这酒喝多了也会伤身。”
“谢王上关心,只是阿黎说要与王上再对饮一场把酒言欢。”
“阿黎……”毓骁又猛灌了两杯入肚,“阿黎你为何就看不见本王对你的好呢?!”
“王上怕是醉了,阿黎先告辞了。”慕容黎找借口逃离这个地方,毓骁如兄长,可毓骁对他的情感慕容黎慕容黎是知道的,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毓骁看着远去的背影,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懊悔自己怎么这么不知道矜持,真的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