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走

寒风萧瑟的吹着，但由于方圆几百里的土地都被雪覆盖着，所以人们对于寒冷好像没有畏惧，当然也有极端的人，但他对什么都不是畏惧，而是厌恶，甚至是不屑，他就是这个村庄里的他——柳志杰，他一直生活在并不富裕的哥哥家中，或者说是赖在。而且他懒惰的出名，所以他的行为常常让人无限厌恶，当他面对一丁点累时，他都会选择逃避，不参与，嗤之以鼻，所以当他面对寒冷的冬天时，他总是窝在自己的被窝里，看着电视，时而抽上几口烟，抽完过后又深感吸烟对人身体有害，烟的缭绕烟气弥散的吓人，房间中充斥着懒惰的气息，这就是他。

面对这样的他，他的哥哥嫂嫂想这样也不是办法，所以想等收地钱下来后，给他分一部分，好让他能够有自己生存的能力，所以作为他的哥哥——柳南去了。

“志杰，眼看冬天就要过去了，明年你还准备窝在这里吗？”他的语气略带责备还参杂着希望。

“嗯，这样挺好，有人'照顾着，还不用回报。”柳志杰嘬上几口烟，满不在乎的说。

“唉，你他妈无药可救了。”柳南面色灰尘，想要打他，却因为亲弟弟又下不去手，所以转身离开，不想在于这个懒惰的弟弟继续交谈。

“哼！”柳志杰心想：老子在你家待着是看得起你家，你再牛，你丫不也就是个农民吗？

说着柳志杰又抽了几口烟，并时不时冷笑到。

看到丈夫失败回来，作为妻子和母亲的她，深受绝望，他们家已经无法再继续养活他弟弟这个二流子了。

所以她受够了。

“你弟赖咱家多少年了，咱俩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你妈走前把你弟托付给我们，我们不得不养，养，可以，但你瞧瞧他，都十九了，前两年因为打架被辍学，那也行，回来种种地，帮我们分担一下，那也可以，可现在倒好，他快赶我儿子了，天天伺候他，还和我们顶嘴，什么都不干，就知道躺着，我告诉你柳南，这个家容不下他，要么他走，要么我走！”

这位平常从来不发火的妻子——刘曼，今天向她爱的丈夫倾诉了她的不愉快，而这种情景也让一直容忍柳志杰的柳南大吃一惊，同时伴随的还有无尽的为难。

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所以他默默低下头，还伴随着摇晃脑袋的动作，而此时的刘曼却对柳南的这种行为失望透顶，娇小身姿的她推了推眼前这个不知所措的丈夫。

柳南依旧保持着沉默。

刘曼见此情况，也什么都没说，但她的心却凉了，她走进了屋子里，儿子正在他们的房间看电视，刘曼翻了翻自己的柜子，找出了几件衣服装进了箱子里，而儿子——柳毅用八岁的孩子疑问，问刘曼“妈，你干嘛去？”

刘曼没有回答。

“啊？”

刘曼走到了儿子身旁，并弯下腰，在儿子耳边说了几句话，儿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完过后点了点头，便继续看电视了。

刘曼又嘱咐了几句“记住了啊。”

刘曼走出了屋子，在庭院内柳南一个人坐在板凳上，以一种欲哭无泪的表情看着刘曼，刘曼没有看她，但她也没有眨眼睛，由于长时间没眨眼睛的缘故，她流出了假的眼泪，并且在走出大门时看了一眼柳南，此时刘曼的脸上以一种带着泪光的姿态，想哭了一样，柳南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他不敢相信他最亲的人被他最亲的人气走了。

这是妻子第一次离家出走源于自己这个不争气，甚至让人厌恶的弟弟。

虽然是一家人，但比起令人讨厌的弟弟，他当然更爱这个身姿娇小的妻子，这个魁梧，一家顶梁柱的人竟然捂着自己的脸哭了出来。

傍晚时分，从未下过厨的柳南竟然下厨了，为儿子和他自己做饭，当然不包括那个讨厌的弟弟。

他想着妻子做面条的样子，便依葫芦画瓢做出来了。

吃饭时饭桌上只有他和他的儿子，没有柳志杰，他还在被窝里悠闲，而饭桌也没有了往日的好菜好饭，只有两碗样子不好看的面条，儿子慢慢吞吞的吃了，他也吃了。吃饭的时候，儿子一句话没说，没有了往日一样的活泼，他自己吃着自己做的面条滴下了一滴眼泪，滴入面条汤中。

“哥，我饿了。”躺在被窝里的柳志杰呻吟到，但却无人回应。

“嫂子嫂子？”还是无人回应。

“大侄子，大侄子？”儿子本想张口，但想起了母亲走时叮嘱自己的几句便也没有吭声。

“这他妈的一家人都死了吗？”柳志杰生气的大骂到。

他气愤地走到了厨房里，看到了柳南和他儿子正在“享受”面条，所以他不客气的说道：“柳南，你丫不养我了？”

柳南站了起来走到了柳志杰面前，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柳志杰偌身子根本扛不住身躯魁梧的哥哥的一巴掌，所以他倒在了地上，开始耍无赖。

“娘都不敢打我，你倒打我了，你真行啊，柳南。”柳志杰略带哭腔的说道。

“你不是人啊！”柳志杰对柳南大喊到，柳南又踹了柳志杰一脚，并骑在了他的身上，一拳接着一拳地打在了这个无赖的弟弟。

“你凭什么打我。”挨打着的柳志杰无力还手所以便诉苦说。

“你把我妈妈气走了。”在一旁吃面的柳毅站了起来大声的说，说完后便哭着站在原地。

柳南无法想象眼前的八岁儿子说出了这样的话，便把本应打在柳志杰脸上的耳光打在了自己脸上，很响很响。

柳南停止了对柳志杰的殴打，坐在了椅子上抱着儿子，柳志杰躺在地上，被刚才哥哥给他的胖揍打的意识不清。但本应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却面红耳赤，也许是因为他的大侄的哭诉。

所以他一时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

“弟弟，爹走的早，妈一个人把你我拉扯大，你十三岁的时候妈又没了，就剩下你和我在一起，妈把你托付给了我，我当时发誓要好好照顾你，而不是把你照顾成一个无赖啊，你把我气到不行，把你嫂子气走，把你大侄气哭，你还是人吗？”柳南用微弱的声音对柳志杰说道。

“我给你钱，以后你自己养活你自己吧，我养不了你了。”

说着柳南拿出了两千块钱给他。

柳志杰多眼前的此情此景大吃一惊，并惊愕的说道：“不不不，你可是我哥啊，你得养我啊，妈说的啊。”

“滚！”柳南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对眼前这个无赖的弟弟喊道。

“好，你无情无义，好，老子我走，老子还不愿意在你这个狗窝里呆着呢。”柳志杰一脸恨意。

说着柳志杰便回到了自己房间收拾自己的用品，并揣着两千块钱，当天深夜，他便离开了这个生活十几年的地方，上外面漂去了，以后老子靠自己生活了。

屋里剩下柳南和儿子略显的冷清，柳南准备明天一早就去取刘曼，他回到了房间，在黑夜中，他伴随着伤痛和眼泪入睡了。

而儿子，偷偷的跑进了客厅，拨了妈妈的电话，刘曼快速接了。

“妈，我叔走了，你也回来吧。”

“嗯，早点睡吧，儿子。”刘曼叮嘱了儿子，便挂断了电话，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