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舍之间

“你需要钱是吧？”我知道老板一定不会弄错：“我可以马上帮你达成心愿，但是你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是吗？”男人吸了一口烟，悠哉悠哉地说：“是什么样的代价？说来听听。”

“明码标价都写在上面。”我淡淡地说，同时递了一张名片过去：“你自己看看吧，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找我，上面的电话号码是我的，不过只能在夜间打。”

“只能在夜间？”男人微笑着看了我一眼，却没有接过名片：“有必要这么神秘吗？偷偷摸摸搞得好像见不得光似的。”

“我也这么想。”我淡淡地说：“或许你并不缺钱，看来是我弄错了。”说完我就把名片放了回去：反正需要钱的是你。

“当然。”男人微笑着说：“你知道我等等要去的地方一个晚上要消费多少钱吗？”

“那个夜总会吗？”我淡淡地说：“不知道。”

男人伸出三个手指，微笑着看着我：“这个数，不是三千，更不是三百。”

“很贵。”我缓缓踩下刹车，因为前面是红灯了：“是别人请你还是你请别人呢？”

“当然是我请客。”男人微笑着，不过很快笑容就在他脸上冻结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花三万请人家，说明你有求于人。”我忽然很希望男人打我一顿，哪怕就是一拳也好：“如果是人家请你，那么就说明你的面子很大，是这意思吧？”

“你。。”男人好像很不爽，可是又没法反驳我。

“留着吧。”我又拿起名片递给了一脸蕴怒的男人，看来我点中了他的软肋：“万一你急需用钱的时候就可以联系到我，有备无患你说对吧？”

我知道我很欠揍，副座上的男人肯定也这么想，可惜他却没有这么做，这点让我很失望，但是男人接过了名片，还仔细看了一遍名片上的内容，然后很惊讶地看着我，却一言不发地把名片塞进了口袋。

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辉煌中，却是拖着沉重的脚步，这点对我而言算是好消息，毕竟我能够给他希望，同时他也能够给我希望，我相信互惠互利的合作很快就会开始了：“你一定有家人的，对吧。。”

形形色色的路人从我车子旁边经过，脚步悠闲的老者，愁眉苦脸的中年妇女，相依相偎的情侣，天真无邪的孩子，昂首阔步的年轻男子。。他们都有可能成为我的客人，毕竟取舍之间只隔了一张钞票的厚度。

一个很面熟的大男孩上了我的车，我才开始起步他就主动开口谈交易了：“一个肾真的可以卖到五万吗？”

“当然。”我淡淡地说：“而且契约一旦签订你马上就能拿到这笔钱。”

“看来圣诞礼物有着落了。”大男孩兴奋地搓着双手，我相信并不是因为天气冷的原因。

“圣诞礼物？”我愣了愣，看来又是一个为了他人而准备出卖自己的人，或许又是一个潜在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