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院自然不是想进就进的,即便是李惊月的郡主身份也不可。
而范闲呢,费介的亲传弟子,又是检察院提司,自由进出检察院是他的权利。
李惊月砸砸嘴,安安生生待在石碑边等他出来。
他总不能在里面呆一整天吧?
李惊月誒!范闲!
范闲是你啊。
他看起来特别生气,程巨树的事……
范闲你说,这石碑上的话,有人信吗?
范闲指着这些字。
李惊月怎么会没人。
李惊月我信。
范闲人生来平等。
范闲可他们只会告诉我,死的只是一个侍卫!
范闲只是一个侍卫!
藤梓荆最初是为刺杀范闲,最后却为救范闲而牺牲。原以为他是嗜杀之人,但他却是有情有义之人。
他跟范闲说,我这条命是为我家人而活,至于你,遇到危险你自己扛着吧,我转身就逃了。可是当危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护在了范闲身边,甚至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辞。
李惊月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
李惊月如果可以为他报仇……
他这条命是为家人而活,可转眼就为了范闲而死,那是因为在他心中,范闲已然成为他的家人,是他甘愿为之赴死的家人。
范闲你不要插手!
范闲我不想连累你。
这让李惊月不免想起以前,她和范闲殴打郭保坤。
他说不想连累她。
但她没有听,这一次,她也不打算听。
还没回答他,李宏成就过来了。
他拱手:“范兄,二殿下和我向你致歉,若不是二殿下约你前往醉仙居,也不会遇如此险境!”
“但请范兄相信,此次刺杀,绝非殿下所为!”
范闲【讥笑】那我也请你帮个忙呗。
“范兄讲。”
范闲【指着检察院】你给我把程巨树调出来,以国法斩之!
“【为难】这……”
李惊月别为难他了。
李惊月你我都知道,皇室人等不可插手检察院之事,即便是太子……也无权过问。
本来很正常的一番话,在此时怒火正旺的范闲心里就像点了一把火。
他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
他的脸阴沉沉的,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范闲呵,你是不想让我为难他,还是不想让我为难二皇子殿下?
李惊月你说什么呢。
李惊月明显一震,想的范闲现在正是怒火中烧,说出这样偏激的话也是有道理。
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太理会。
范闲怎么?刚好被我说中了?
范闲刚对我投怀送抱,这会就想另外谋主了。
范闲果然,还是郡主有心思些。
范闲林子大了好乘凉。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每个字就像针扎般摁在李惊月的心口。
李惊月你就是这般看我的?
范闲那不然呢?难不成郡主真喜欢上我了?
明明是他绝情的说着狠话,可为什么,李惊月在他眼里看到了……泪光。
他的面色变得苍白,没有等她回答,唇边已经勾起一抹淡淡的自嘲笑意。
李惊月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答应。
李惊月行,就当我是看错人了吧。
李惊月范闲,你真狠。
说完,不再看他,拉走李宏成去找李承泽。
既然他是这样想的,当然要遂他的愿。
李惊月走后,范闲终于忍不住了,颓然倒在石碑上。
眼角有些许湿润。
王启年上前“大人,没有这个必要啊,您明明也这么痛苦。”
范闲【硬咽】我宁愿她误会,也不想她受伤。
范闲我说过,不会让她为我舍身犯险。
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有痛苦的。爱一个人,也许有绵长的痛苦,但她给我的快乐,也是世上最大的快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