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简眉二

葫芦胡内湖湖心，竹船上，被齐雨雀称作白叔叔的男子蹲下身子，将身上自带的不知名药膏涂抹在齐雨雀的身后，剑气被男子寸寸取出，齐雨雀身后，血肉模糊。

药膏作用明显，已经有伤口开始结扎，可是对疼痛的抑制几乎没有，反而会凝聚痛意在几处重伤地方，齐雨雀没有大喊出声，干咳两声，说道:“你说的砥砺武道，就是这个？”

男子愣了愣，看了看湖面，有看了眼齐雨雀身后，苦笑道:“这个只是我临时起意，家主说的，下面。”说着，男子指了指湖面，又挪动手指做了个垂直于湖的手势，漏出有些憨傻的笑容。

齐雨雀不做声。

月上天，几乎逼近湖中心，男子问到:“好了吗？”

齐雨雀点了点头，男子好像蹲姿很久有些酸麻，在竹船上蹦跳两下，一手搂住齐雨雀脖颈就冲入湖中。

男子在湖中没有神通书法来呼吸，但是体内气机流转却可以延缓气机流转，尝试换气，也算另一种如鱼得水。

他对齐雨雀说道:“这里湖心，集中皓月光辉气运，据说掌握日月一分灵气，你这种武夫没办法摄取灵气，却可以用这些冲入气府，砥砺真气。还有，这里分十九层，层层递进，湖底离湖面一千九百丈，百丈，就是一层，我最高也就在第十八层待上三天，十九层，却不会到一炷香。其余层数差距也大多如此，葫芦胡大有玄机，具体的，你可以回去问你二姐。”

继续往下，看到一层薄薄涟漪，分隔湖水，齐雨雀感到巨大压力，可是忽然有种想看看自己能撑到那里，就让白叔继续下潜。

破开薄薄涟漪，光线没有丝毫减弱，但压力却好似增加了十倍之多，他依然咬牙坚持。

齐雨雀示意，继续往下

男子出乎意料的劝解道:“你这个武道底子，其实在湖面摆荡最有裨益，往下，不好，我是剑修，可以运用剑气来削弱压力，若是我不用剑气，不出三层便要被压死的。”

齐雨雀不知是不想说话还是说不出话，他继续下潜，紧了紧腰间三柄兵仞。

一层薄膜，再次遇见，只是上面大大小小七个人盘膝而坐，表情各异。

男子遮蔽气机，破涟漪继续下潜，第三层，齐雨雀昏死过去。

——

朝阳破晓，光辉洒在人间，似乎又刻意偏向那个在天上看来很是渺小的湖。

齐家封闭了一天商船来往，亏损得按万两为单位计算，无数投机商家更是因此几乎倾家荡产。

然而这一天，刚刚开放的码头，无数商船来往，外湖旁集市连接者官府驿道，马车络绎不绝，行程一个大网。齐家人手重新聚拢，伙计丫鬟管事门房各司其职。

齐家主宅内，齐不良一手握住酒壶，一手拿着象牙材质而印有莽蛇纹路的筷子，夹着饺子，哈哈大笑。

浑身裹着绷带的齐雨雀，又拎起一壶烈酒，使劲抿嘴，接着大声喊到:“再来，我不信我赢不了你！”

齐不良双手举过头顶示意投降，口中念叨:“雀儿啊，你重伤未愈，不要喝这么多酒，你看你，又渗出血了，来，快擦擦。”

齐雨雀身旁红衣瞪眼道:“还不是你，非要雀儿去什么湖心，那是雀儿去的地方吗？还有雀儿伤成这样，你还使坏作弊，丢不丢人。”

齐不良老脸一红，回瞪了过去，说道:“我那是为雀儿好，还有，我没有作弊，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懂不？阳谋！”

齐雨雀昏昏沉沉，听见什么作弊什么什么的，有些恼怒，接着一阵恶心，头痛欲裂，声旁二姐和丫鬟扶住，齐雨雀抬手，指了指嘴。

丫鬟好像熟能生巧般拿出瓷壶，齐雨雀一阵昏天黑地。

四公子齐豫鹿小跳出作为，然后跑到雀儿哥哥的位置，这个仅比齐雨雀小半岁的少年喊到:“爹，我来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