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乱葬岗

温情一边手中拿着各种药材，一边对照着一边纸张上的内容：“白云草，七叶莲，天南星，鬼……”

温情刚要继续对照下去，就听见“吱呀—”一声，温情抬眼向屋内看去，压下心中的火，说道：“醒了？醒了就给我解释解释，你身上的毒怎么来的吧。”

“……两个孩子呢？”

温情顿了顿，紧接着说道：“他们在我这边，你不用担心了，你可以解释一下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吗。”

屋内躺着的正是刚刚体内旧毒复发的温莞，她有些精神恍惚，自己是怎么到乱葬岗上来的？

哦，对了，当时她抱着渃渃和熠儿，来了乱葬岗，刚好遇见了魏无羡，魏无羡看见她抱着两个孩子，有着诧异，也有警惕，更有几分复杂的情绪含在其中。

她只说来找温情，魏无羡半信半疑，温情突然从房里出来了，正好看见她，她更是好巧不巧，晕倒在温情面前了。

然后，醒来，便是眼前这副情景了。

“毒？……我自己作孽，染上的。”

温情听见温莞着回答，心头的气，更是压抑不住，随手拿起桌边的一卷竹简，便朝着温莞的方向狠狠地扔了过去。

“别跟我拐弯抹角，你自己中毒会不知道？这毒多久了，能把你逼到这种程度，还有心思在我这里隐瞒？”

“我说了……是我自己染上的。”

温莞自始至终都坚持着这一个结果，温情如若是好脾气也能被她这几句话变的暴怒了，而恰恰温情的脾气也不是特别好，温莞这几番话可谓是火上浇油。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毒，什么时候染上的，怎么染上的，为什么染上！”

“射日之征，自己作孽，斩除温家。”

温情这回彻彻底底怒了，朝着屋内走去，走到温莞面前，抬手便给了她一个巴掌。

“啪——”

“自己作孽？！你口口声声说是射日之征，其实还不就是为了那个容不下你的江家，为了一个和你不可能在一起的江澄，为了江枫眠和虞紫鸢这些年对你的抚养。”

“你给我清醒一点，自从你修了妖道，你的心性一天不如一天，你可不要忘了，你现在不是从前的江莞，即使你做的再多，江澄他看不见，也不知道，而你在他眼里永远都只是一个曾经灭了他江家满门的温氏余孽！”

温莞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委屈和酸楚，她的眼睛逐渐微红，死死咬住嘴唇，颤抖着说道：“……是，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忘不了他，或许我就是犯贱，非要等到他伤到我无力再去爱他，可能那时候我就能够放下了，可是……，现在，我做不到。”

“真的……我真的，真的做不到啊，我和他的孩子现在是我的唯一的坚持，如果可以……我想要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起码还会留个念想，这样我还能活在自己的梦里，可是现在的我，再也做不到活在自己的梦境之中了……”

整个屋子内徒留温莞失声痛哭的倾诉，再无别处杂音，而温莞声音之中透露的情绪是那么的绝望，不舍以及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