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华安匆匆的从书房跑过来,却见齐衡慌慌张张的放了信鸽,似乎有些事情不愿让她知道,她微微思忖,小心试探,“元若,找了许久不见你,原是躲在这里写信,快老实交代,这是写给谁的书信?”
“没有谁,你不要胡思乱想,这信是给二叔的。”
“给二叔的信?顾家二叔?”华安微微讶异,又问了一遍,“我还当你们关系不大好呢。”
“怎么会?”
“那你前些日子还带人将顾家四房和五房的人给押进了刑部?”
“你知我素来是公私分明的,且顾家的事,本就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哟,我们元若这情感迟钝的木头脑袋,竟劝起我来了。”华安笑道。
“顾家的事,我总是知道一些的。”齐衡心平气和的向华安解释。
“真的不是给二婶的?”华安凑近齐衡,问道。
“华安!”齐衡羞恼道,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元若,我错了嘛,别生气了,我只是逗逗你,我是知道你的。”华安见他真的生气了,放下架子过来哄他。
“华安。”齐衡无奈的抓住正在轻轻拽着自己头发摇晃的小手,无奈的叹了口气,“别闹。”
“我没闹,给你看这个。”华安把怀里的书画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铺在石桌上。
只见画上的少年,肆意风流、神采飞扬的坐在马背上,笑的明朗温润,像是照亮了整个世界。
画旁题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元若,我的画工可有长进?”华安看着齐衡的眼睛笑笑的问。
“并无。”齐衡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元若,”华安抱住齐衡,“听我的,莫要得罪太多旧臣,尤其是言官,你虽为言官之首,却更应该谨言慎行。”
“华安,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自古以来忠言逆耳,即使是为人排挤,有些话我也不得不说。何况,有的东西必须借我之口说出,否则朝堂之上还能有谁敢出言相劝?”
“自古帝王多薄情,我是怕你做了皇家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你很不该牵扯进这些事情的。”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总是这样固执。你可千万要将我的话给听进心里。”
“知道了,我的好夫人。”齐衡轻轻的抱住她,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部。
“我明日且得进宫一趟,父皇有事找我。”
“我送你吧,正好陪我一起上朝。”
“好。那你先在这里看着奏折,我先回房了,一会儿天该凉了,让不为给你拿件衣服备着,或者把东西搬进书房,免得着凉。”
“知道了,夫人。”
“那我走了。”
“嗯。”
华安转身走出了亭子,又回头看,男子坐在石凳上,专心致志的看着公文,亭外翠竹环绕,溪流潺潺,风景美如画。
看那鸟的放飞方向是南方,并非是西北,那信,不知到底是给谁的?华安心思微转,不过,齐衡既不愿说,她也不想为难,反正总不是朝着顾家那个方向去的,她也没有醋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