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和平丿HePing
(接上回)
我独自奔跑在那几乎无人的,阴冷雾水缭绕的通往立青镇的乡村公路上。
不觉得寒冷,也不觉得害怕,心里就一个念头,那就是见到心心念念想念的馨儿,
跟她商量说我要被带走了,我应该怎么办。
就这样的信念支撑着我,不到七点,我就已经跑到了上次和馨儿最后分手的石阶小竹林。
我顾不得自己已经气喘吁吁,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依然向镇里奔去。
因街上行人还不多,经过多方打听,才终于找到了馨儿在镇上的家。
那是一座独立的古式小四合院,铁环木门微微开了一半。
我轻轻推门而入,只见一六十多岁的老者,正在院里喂着几只鸭鹅。
这应该就是馨儿口中所讲的那个温阿公吧。
个子高高大大的,但很慈祥。
“请问你是温阿公吗?”我首先问道;
“我是。你?你找谁啊?”温阿公很意外。
“我是温馨的同学,请问温馨在吗?”我直接问道;
“哦,你是小馨儿的同学哦!她不在家,和爸爸妈妈去城里旅游去了”
“哪她什么时候能回来?”我的心里顿时失望极了。
“这说不好,也许三四天,也许开学前。”温阿公口气客气。
“哪有什么联系方式,可以找到他们吗?”温阿公摇了摇头。
我沉默了,心里失望焦急的情绪全表现在了脸上。
见我如此,温阿公便问道“小同学你有什么急事吗?我可以帮你转达。或许我可以帮你。”
我心里想,我找馨儿的话怎么能对您讲?但嘴上却说,
“阿公,请记住我的名字,我名叫舒清,叫舒清。我专程找她是告别的,但她不在。”
说完我向温阿公鞠了一躬。
“好,好,舒清是吧,我记下了,一定转告馨儿。”
我转身就出了门。
只听温阿公在身后喊着“小同学,要不要吃了早饭再回去啊?”
又独自走在回阿公家的路上,街道上,大路上的行人迅速多了许多。
我的泪水早已夺眶而出,泪如雨下,终于再也强忍不住,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任凭泪水在脸上流淌也不擦拭,哭的那比一个女孩子哭的还凄惨。
引得商家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馨儿你在哪里啊?!清儿想你!!
就这样爸爸妈妈又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在正月初十即公元1988年2月26日那天中午,
将我像押解囚徒似的乘巴土,坐火车,
经过近三十小时的跋涉又回到了陕南这个既让我感到熟悉又很陌生的城市。
紧接着就是报名,开学。
因为我在老家上的六年制实验课程,而陕西这边实行的是五年制义务教育,
陕西这边还有半学期就要升初中了,数学课程已经讲完了正弦,余弦,
而我却不知正弦,余弦为何物。
我理所应当的上不了五年级,却插班上了四年级。
到了四年级班上,我才发觉课程比老家深多了,我的学习成绩,只属于中等偏下。
从那以后,真到小学毕业,我便很少再说话。
自尊心促使我埋头苦读,誓要把落下的功课和荣耀再挣回来。
有段时间,心情,成绩处于低迷的我,
也会时不时的偷偷的想起娇美的馨儿,想起那片茂郁的竹林坡。
联想起馨儿开学后见不到我的失望着急的表情,
和知道我离去后的伤心落寞的模样。 便心疼不已。
有好几次在台灯下,轻轻的铺开信纸,提起笔想给馨儿写封信,
但每一次都无法落下笔去。
因为我不知道她的爸爸妈妈若看到我的信,会不会为难馨儿?;
我更不知道怎么给我的馨儿说,她心目中学习非常优异的清儿,
回到陕西后学习成绩也只算个中下等,而且还留了级。
久了,忙了,就更也写不下去。
后来,时光更替中,我升了初中,考了高中,上了大学;
这期间我又认识了新的朋友,也有新的女孩儿走进我的生活。
但那只双驹的褐红香囊却一直伴随着我,虽然它早已褪色没有了香味。
但对我来说却莫名的珍贵,是任何人都不能嘲讽和提起的禁忌。
有好几次我的神经质行为,惊得新朋友们莫名的诧然和尴尬不已。
就这样我和馨儿的故事,就被我像窖藏女儿红美酒那样,永远珍藏在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只记得那段岁月,妈妈经常唠叨,这以前性格活泼开朗的清儿,怎么现在变的这么古怪?
【全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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