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缘志异
“要出去吗?”朱雀站在枝头俯视正准备离开的白泽。
“嗯~”白泽展开无害的笑容:“我去多搜集些信息,方便找出弱点。”
因为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皮囊隐藏自己的气息,白泽选择了投靠朱雀。就和他在昆仑山调查得出的结果一样,下界部分妖怪发生了质的变化,比如现在他们正准备击杀的妖兽——九婴。朱雀他们第一轮袭击还没开始,白泽就敏锐地感觉到这和原本记载在卷轴上的九婴不一样。
“你用神兽的力量重新探查不就好了吗?”朱雀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他,毕竟上一世的白泽就经常使用这种能力帮助天界妖怪铲除人间祸害。
“我被开明保护得太好,到现在也没能很好的驾驭这股力量。”他说的是事实,这一世的他几乎被开明当做人类来教养,要不是一次意外激发了这种能力,他可能到现在连妖火都不会释放。
“随你好了。”朱雀翅膀一挥:“过来几个人,跟着他,免得出意外。”
“谢谢了。”
“拜托,能不能再把衣服弄得低调一点。”四四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衣服的简图:“这儿的人类多得要死,前辈我求你低调点好不好。”
“我说,你一个人去买就好了。”
“是你女人拆了我家!帮忙拿点材料会死?在人类面前一口气拿那么多东西,他们会奇怪的好吗?”
“麻烦......干嘛非要用人类的材料,妖术凑合不就得了。”
“没盖过巢穴的混蛋给我闭嘴!为了结实懂吗?”
“爹爹要帮四四搭巢穴。”
“阿爸要和四四做婚房。”
“你俩怎么还没走.......”犼黑着脸,拉起四四就是一个百米冲刺:“走走,赶紧甩掉他们,甩掉!!”
摸着树木上细小的动物抓痕,白泽小心翼翼地释放感知法术,试图和树木建立联系。在一旁的天界妖怪用妖瘴遮掩了白泽的气息,警惕地守在他身边帮他放哨。
“啊....这里人类总该不会发现了吧。”犼把买来的材料往四四身上一扔。
“前辈,你!....”四四正要控诉犼的无情无义, 就被犼捂住了嘴巴。
“这附近有妖气。”犼危险地笑了:“早上就喝了些汤水,现在正饿着。”
四四打了个寒战,这个时候要是打扰了前辈猎食怕是自己也小命不保。
犼弓起身子,突然小腿发力,如同离弦之箭般直奔妖瘴而去。不远处感到不对劲的天界妖怪正要上前查看情况,忽地就被扼住了咽喉,扯下了脑袋。几个天界妖怪很快就被摆平,而白泽则因为感知法术突然被打断而短暂地失去了身体所有感觉器官的感觉能力。以至于犼都站到面前来了,他依旧没有察觉。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连基本触觉都消失的状态下,白泽并不敢轻举妄动。
犼几乎想都没想,直接掐住他的脖子手就开始用力:从我身边偷偷溜走是吧,践踏我的自尊是吧,混小子....
可此时的白泽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就像尸体一样,任由犼折腾。原本还沉浸在杀戮冲动里的犼,见猎物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施虐的欲望瞬间就少了一半
:这种状态的他,完全就丧失了玩弄的意义。就算是折磨,也无法解气。手一甩,便将白泽扔在地上,背过身正要离去。
“咳咳.....”感官恢复的白泽在苏醒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颈部残存的窒息感:“是你....咳咳.. .救了我吗?!”
背对着白泽,犼的脸上扬起几近鬼畜的笑容:“嗯,你们被袭击了。不过那只妖怪似乎被别的什么东西吓跑了。”当犼再次转过身面对白泽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张路人甲的脸:“已经入夜了,你最好现在赶快找个地方藏起来,夜里猛兽多。”
“谢谢你的提醒...”白泽正要撑起身体,却发现现在的自己全身发抖,根本没法很好地控制四肢。
“看来你动不了了,那你介意我陪你一晚上吗?”犼笑了,内心讥讽着白泽的狼狈:你要是一直跟着我,这种事情一定不会发生!你就继续作!
“不用了。我自己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白泽颤抖着拨开面前碎发,给自己扎起一个松松垮垮的马尾,温和甚至有些虚弱地冲犼微微一笑,那个笑容瞬间击崩犼的心理防线:为什么会突然有些心疼?
自己明明应该很恨他,明明已经足够恨他,明明心里一直想的都是怎么弄死他,凌辱他,让他为自己原来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可为什么.....
已经察觉出对方细微表情变化的白泽清楚地意识到:对方上钩了。这种虚弱的状态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他现在必须快速补充自己的妖力,以修复精神状态。
“我今晚就待在这陪你好了。”
(仅此一晚,仅此一次,绝不能对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心软。)
“真的吗?”白泽先是一副很惊讶的表情,紧接着颔首微笑,乖顺内敛地表达自己的谢意:“非常....感谢。”
前脚说着不能心软,后脚就被这微笑融化了:“呃....如果有需要的话,后面几天也可以...”
白泽看着那人别扭的表情,觉得又可爱又好笑,估着是只年龄不大的小妖怪:“你是住在这个山上的妖怪吗?”
“不是,我住在另一个山头。今天来这边人类集市上买东西。”
“有名字吗?”
“我没成年,修为也不高,所以还没有正式的名字。”犼抓抓脑袋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一般他们都叫我黑兔子。”
兔子啊.....兔子......
白泽脑袋里反复播放着犼抖着那双黑耳朵卖乖求欢的样子,脸上一片铁青。
看到对方这个样子,犼脊背发凉:自己哪里说错了,露馅了?不会啊....
“那个....你不喜欢兔子吗?”犼尽量把自己伪装成印象中食草动物的样子:我就是块肉,我就是块肉,我没有任何危害性....
“不是,兔子很可爱,毛茸茸的。”被犼一句话拉回来的白泽立刻换上笑脸:“只是想到了一个人,很不爽而已。”
“是吗?我还以为你讨厌兔子呢,哈哈哈......”
(玛德,白泽你个辣鸡玩意儿,这幅表情几个意思?明显是想到我了吧!!劳资原来没让你爽够?还不爽?!)
“那是个人渣。”白泽笑着,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
(谁tmd是人渣你自己心里有数!)
“那个,你们难道就没有什么好一点的回忆吗....你这个笑容让我觉得有些可怕。”
(犼,你现在是只低级的食草动物,忍住,忍住!)
“好的回忆吗.....”白泽陷入了沉思,忽然就想到了那个夜晚:犼将睡莲放在他颊边,然后轻轻吻上他的唇......
“没有,完全没有。”白泽很快就否认了:这都是他的糖衣炮弹,他毁掉你之前给你的“甜头”。
“是吗?”犼听到这个答案,心脏猛地缩了一下:这就是你答案?
这场景要是发生在十年前,犼早就忍不住了,他会立刻揭穿自己的身份直接扑过去把白泽压在身下,怒吼着,斥责着,质问着,同时不顾白泽的反对直接强上了他。
用雄性绝对的压力逼迫白泽臣服,这就是他惯用的手段。
但现在是十年后,犼只是尴尬地笑着:“抱歉,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了。”
白泽歪头微笑,发丝扫过他的锁骨:“没事。”表面平和的微笑下,白泽的内心正默默挣扎。
树林某处:
四四:“那身衣服?那人该不会是前辈吧....”
麒:“阿爹在装嫩。”
麟:“爹爹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