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地下情

伶俜没什么主见，基本上是有呼必应。这天的中午放学，她还趴在桌子上写作业，温婷突然走了过来。

她直接坐在伶俜的旁边，“你是不是也不想和我玩啊？”她开口，然后又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跟我男朋友跑了，觉得我很不好？”

伶俜不好说什么，总不能在温婷面前对她说的问题说“是”的吧。她摇了摇头，说：“没有啊。”

“其实，我就是太喜欢他了，我才会跟他走的。”温婷再次开口，抛出了一个伶俜喜欢的话题。

然后她们开始聊八卦，但大多数都是温婷在说，谁叫伶俜毫无恋爱史，本身也是一个毫无八卦可聊的人。

情爱，喜欢或被喜欢，是女生最喜欢聊的话题之一。伶俜自然也不例外，跟温婷的关系好了起来。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温婷也没那么需要伶俜了，温婷长得很好看，又白净，成绩即使辍过学，也很快的追赶上来。班上的同学渐渐地接受了她，慢慢的也开始跟她玩，一起聊八卦，一起上厕所，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

至于温婷为了追男朋友离家出走这件事，也渐渐地被人淡忘。

但是，却埋在伶俜的心里。

伶俜开始向往恋爱，向往和男生相处，向往被班上的人传八卦，说哪个男生喜欢上了自己。因为无论是她看小说，还是听了班上同学的八卦，都觉得喜欢或被喜欢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如果一个女生被很多个男生喜欢，也说明了那个女生很受欢迎，很有魅力。

温婷那天和她聊的八卦，让她体会到了恋爱的魅力，也体会到了被喜欢的快乐。

很快，伶俜体会到了。

她初二的时候，前面是个男生，叫书华，书华的成绩属于班里倒数，是伶俜给他看答案，他才不至于次次倒数。那时候伶俜会在自己小本本上写一些情感语录，也经常手写小说，书华整天都向伶俜借来看，也算是熟了。

“你能当我女朋友吗？”书华加了伶俜的QQ，两人此时在聊天，这个问题是书华问的。

伶俜没答应，也没拒绝，“干嘛要我当你女朋友？”

“我从初二就喜欢你了，那时候我坐在你前面。”书华回答。

“嗯……”伶俜如此回复，模棱两可的答案，关系既能暧昧，也没有真正的在一起，不算早恋。原来，被人追求是这种感觉啊。伶俜飘飘然，很享受这种感觉。

“我会对你好的，会给你买早餐，会照顾你。”书华回复。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伶俜回道。

聊天便告一段落。

那之后的每天，书华每天早上都会给伶俜带一个面包和牛奶，放在她的抽屉里，有一次，还买了一条红绳手链，说是要亲自给伶俜带上，伶俜带着威胁的拒绝了，书华就只能再放到她的抽屉里，只是叫伶俜戴在手上，让他看看。

两人如地下情一般的暧昧终于还是被知道了。

大家都在传谣，聊八卦，这次的八卦中心终于是伶俜了，更有人到伶俜跟前问她和书华是不是在一起了。

伶俜只是笑着“没有”。她那时才知道，被人关注是这么高兴的一件事。

那天，书弦将伶俜拉到角落，小声的对伶俜说：“你是不是和书华在一起了？”

书弦和书华是表兄妹，这个伶俜是知道的。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再次说了“没有”，也确实没有。

“她在学校外面还有很多女生的，你不要被他骗了，我是他表妹，整天去他的家里，都看见了。”书弦悄咪咪的道。

伶俜愣了愣，便从那天起不再那么频繁的回书华的信息，他给她带的早餐，她也给了其他人，慢慢的，书华就没在送了。两人的“地下情”就这么结束了。

每次聊八卦，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会对八卦的中心人物带来或探究的眼光。

那天，伶俜在写作业，刚好听见后桌的王苹和卜咏在聊天，她就回过头去。

最近伶俜的风头不减，虽然书华没再给伶俜送早餐，班上的同学只以为他们的事情要么是黄了要么还在更加秘密的进行，所以伶俜和书华也就没了八卦的价值，倒是最近有人在说卜咏喜欢伶俜，因为卜咏很高冷，却很细心的教伶俜数学题目。

伶俜想到自己在网上看到的说法——喜欢你的人在跟你对视的时候会忍不住笑，时间是20秒。

她想试试。

“诶，卜咏，她们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假的啊？”伶俜问，一脸的坏笑。

“怎么可能？”卜咏直接否认，毫不留情面。

“那我这里有一个测试，我们要不要试试？”伶俜对卜咏说。

“好，什么测试？”为了证明自己不喜欢伶俜，卜咏叫伶俜马上开始。

对视二十秒，卜咏的眼睛一直张着，整张脸都面无表情，紧绷着。倒是伶俜，因为脸皮薄，一直再笑。

二十秒后，卜咏松了一口气，他终于证明自己不是喜欢伶俜了。

看着他的样子，伶俜却有点不高兴了。明明她们都在传谣说卜咏喜欢自己，就在前两天，卜咏还问了自己和书华的关系，都这么关心自己了，为什么卜咏不喜欢自己呢？

但不开心只是一瞬的，伶俜很快就把这个事情忘了。

后来上半学年就过去了，班里一大半的同学都要去读技校了，那些同学就自发组织了一次聚会，很多同学都参加了。

那次聚会，伶俜还破天荒的喝了酒，喝了个醉。

都说借酒消愁，结果却是愁更愁。

黄琳是班上成绩最好的是，头发又黑又长，让人羡慕，就是人有点矮，脚也比其他女生的长。她也喝酒了，不知怎么的，两人凑到了一块。喝得多了，她们就走到了门口聊天。她们聚会的地点选在一个农庄，门外是是一片天地，空气清新。

两人都不断说着酸话，说些有的没的，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经历了世界上所有的痛苦。然后两人聊着聊着就哭了。

这时，贺健刚好出来了，他先看了眼伶俜，然后才看向黄琳，最后又将视线放在伶俜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