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尽，离别矣——牙疯（别）

繁花落尽，离别矣

——牙风（别）

“将军方北世欲轼君谋权篡位，罪孽深重，诛连九族，钦此——”

“带下去，押入天牢。”

那一日，将军府内血流成河，笠日，将军府内无一人，已封。

封府前日：

“呃……真狠”方牙虎捂着臂膀的伤，独自躲在柜子后面。将军之子怎可会是懦夫？只是，还有一份念挂。“爹，我相信你。”他冲出房门，可是，为什么，除了倒下的人，只有自己。。。

少年的眼睛愈发的红，热泪带着仇恨从眼眶里涌出，“啊——！！！！！”

“世子，府内还有人。”

“带回去。看看是谁。”

“是。”

世子带八十人马再次入府，“是方牙虎！”

（牙虎，出来做什么，不是藏得好好的吗？）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根本没有证据，不就是怕爹功高盖主吗？故意给爹定下此罪，这种理由难道还没玩腻吗？”

少年发了疯似的，一人将七十三名斩之，剑还是红色的，一股血腥味儿袭来。方牙虎的半边脸皆被士兵的血液渲染。“杀啊！继续！来啊！”

方牙虎已经把剑架在世子的颈处，讽刺地瞪着世子。

“保护世子！”

世子抬手“不必，他不能奈我何。”

与此同时，方牙虎的剑已经在世子的颈割下一条深深的口子，还是，留了情。“呵呵，是吗？”

世子把手搭在方牙虎持剑的小臂上，温柔一笑“没错。你不敢。”

“不可能，我敢……”方牙虎的手不停的发抖，嘴唇抽搐着，眼睛猩红，依旧是，下不了手。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眼，是在苦笑“哈哈哈！”嘲讽不断“世子，呵”方牙虎放下手，直视着世子“翟华龙！不是说绝不服这世间的所有不平吗？嗯？你说啊！”

“对不起，牙虎。我也有私欲，也有牵挂。你，放弃吧，天命不可违。”

“天命？都是放屁！哈哈哈！”

“带回去吧。”

“翟华龙，我真是看错了你！看错了这个世界！”

（对不起，牙虎，对不起。我也是被逼无奈，我说过为了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啊，原谅我的自私自利。）

二十日后：

“时辰已到，投海！”

（语风，和娘等着我，我会去找你们的！）

最后一个，是方牙虎，被投入海中。海水淹没了他，一切看上去是那样的蓝。一个个身边的人在海中挣扎，最终托着沉重的身体沉入海底。而方牙虎，说过会逃。他游向了岸，在大桥的角落里睡了五天五夜。他，差不多安心了。

可是，在第四天：

“牙虎，你在哪儿？不是说会回来吗。”凌语风独自走到行刑的大桥上，下望这片海，弥漫着死人的气息。“我怎么会那么傻，就信了你的话呢？”不知不觉，泪水划过凌语风的脸颊，浸透了衣裳，风儿吹过，风干了语风的泪，语风的头发随风飘着，泪水依旧模糊了双眼。“既然没能见你最后一面，那么，我陪你……”凌语风闭上了双眼，笑了笑，跳入海中，永远睡去，成为海底中的那一个。

天空那么蓝，听海风呼啸的声音，多么悦耳，我还能听见你说：“你爱我。”

方牙虎醒了，被海水湿了的衣服也都干了。他洗了把脸，束好头发，看着海中自己的倒影，笑了笑，“娘，语风，我可以去找你们了！”

方牙虎用了七日来到将军府的后山，找到那间破旧的小屋，推门而入，一位衣着简朴的老妇人大惊，泪水顿时涌了出来，“我的儿啊！你回来了！”“娘，我回来了”牙虎见到久违的母亲，心中一震，在山林中也是如此的温暖。母子俩相拥，空气中的露水显得不再冰凉，阳光也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屋来。

“对了，娘，怎么不见语风呢？”

“……语风，去找你了。”

“什么？我不是让你们在我回来之前好好待在这儿吗？”

“那孩子，太固执了。娘劝不住啊”

“怎么办？”

“唉，语风都去了这么长时间了，就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只能等你回来。”

“孩儿，你明天替娘去集市上买些菜来，再去找找语风。”

“嗯！”

第二天：

“老板，这菜多少钱一斤？”

“三文钱。”

“称一点。”

“好嘞！”

与此同时，牙虎听见人群中在议论着些什么“欸，听说不久前有个人投海自尽了。”“是啊，有人还说是将军府的人。”“将军府的人不是都杀光了吗？”“不知道啊，可能是谣言吧！”。不知道为什么，耳边总回响着一种声音：八日前，昏迷中的自己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大概是有人落了海。（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牙虎急匆匆跑到桥边，看着海，（我为什么要过来，如果真的是你，回来又有何用？）。

牙虎再次回到将军府后山上的那间破屋，一进门就瘫坐在椅子上。

“怎么样，找到没有？”

“嗯，找到了，在海里。”

“什么意思？”

“凌语风以为我死了，投海自尽了。”

“什么！？”

“就是这样。”说完，便起身回屋了。

夜晚，牙虎一人坐在门槛上，喝着烈酒，冷风吹着，可全身发烫。“那日，我不是自忙活了吗？”

四十五天前：

“他们给爹定下个莫须有的罪名，必会屠杀家门，语风，你带着娘藏在后山的那间破屋里，千万不能被发现！”

“可是，你怎么办？”

“我会陪那群人好好玩玩！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和娘，照顾好娘！”

“嗯！”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真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我就该带你一起死，至少，是一起……”月朗星稀，树林被风吹着，总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年了，方牙虎之母，卒于风寒。

再一年，方牙虎，去天国寻之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