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我乃禁忌

“所以，综上所述。你应该是禁忌之身吧？”源老侃侃而谈，习惯性动作眯了眯眼，却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

　　对比前后两刻的风天皓。前一秒还是纹丝不动，稳如磐石，似乎天地崩亦能毫不改色。后一秒便脸色巨变，如遭雷击！

　　这番前后剧烈的反差……

　　风天皓实在没有料到源老的陈述，最后得到的是这般结论……完完全全的出乎意料之举！

　　“是也不是？”

　　见风天皓额头沁出汗珠，却是不言不语，源老步步紧逼。

　　其实从风天皓的神情表现中，他已经能够窥探出很多东西。不说笃定无疑，但也有个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把握风天皓便是禁忌者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欲何如？”风天皓概不承认，仍在死撑，仿佛残存有一丝侥幸心理。

　　源老眼角微抬，淡淡说道：“不必紧张。是与不是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本心本性。”

　　“世人都以禁忌者为敌，就如同过街老鼠。源老莫不成是例外，是那股清流？”

　　“说不定呢……”

　　风天皓缄默了，说到底，他方才所言，基本上已经算是默认了。

　　“嗯，好吧，坦言。我确实是禁忌之身。”

　　既然被看破了，风天皓索性放开了，至于结果，他已经无所谓了。

　　大不了，惊扰洛老一次，闹了天翻地覆。

　　见风天皓又波澜不惊，源老有点惊异，这份心性颇不简单。

　　要知道风天皓也只是舞象之年，尚未成年。

　　这世界尚武，但是一般宗族的青年修炼者在风天皓这般年纪却是极少有如此稳重的。

　　即便是放眼偌大的天荒部乃至整个风氏部族，也几乎没几人能如风天皓一般无二。

　　“源老，为何你……似乎并不仇视禁忌者？”风天皓虽是镇定，但是并不表示他便没有疑问了。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啊！”

　　事实上，关于“禁忌者”，源老自身亦有众多地方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不仇视禁忌者的态度，总得来说有两大因素导致其如此。

　　一来，他年少时有幸得见风氏老祖宗，期间有数人谈及禁忌者。并且是裹挟着愤恨，仿佛有着切齿痛恨的杀亲之仇一般。

　　老祖宗当时的表现很奇怪，眼中流露出了丝丝痛苦，并且呵斥了谈话的几人。

　　亦是因为几人无意间惹怒了老祖宗，这几个曾经年少峥嵘的少年不再被氏族重用。

　　而源老当时是唯一一个没有参与议论的，他只是不想人云亦云。他自小便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认为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自那之后，源老几乎毫无阻拦的成为了风氏天荒部的实权统治者。

　　他知道，其中有老祖宗的影子在。

　　因素之一，自然是因为老祖宗的态度。

　　因素之二便虚无缥缈了——心中不愿！

　　他心中不愿针对，虽然不知所起，但他选择遵循自己的本心。

　　本心无恙，方是始真！

　　主要是事关老祖宗，所以即便以源老的身份亦是不敢胡言乱语，乱嚼舌根的。

　　说不定他现在找风天皓，老祖宗一清二楚。

　　老祖宗的存在，寥寥几人可知。老祖宗的实力，却唯有源老一人约略有所猜测……那是已经超出了这个尘世所能理解的境界力量！

　　真正的上九天，下九幽，无所不可去。

　　风天皓见源老口风紧实也就不强求了，他只需要源老一个明确的态度便够了。

　　“天皓，我虽然不会针对你，对你恶意相对。但是这只是我个人的态度而已。其他人……就拿天荒部来说，有超过四分之三的人会直接对付你，我也不会意外。”

　　“那……”风天皓双目圆瞪，他在想既然天荒部都危机四伏，是不是应该先行离开这里？毕竟能够被一人发觉他是禁忌者的事实，就可能有第二个人发觉。而其他人未必就有源老这种思想觉悟了。

　　鲐背之年的源老岂能看不出风天皓一门心思？

　　“你不用过于惊慌担忧。我刚刚只是打个比方，虽然情况只可能更恶劣。但即便如此，我也可以帮你扛下来。”

　　一双眼睛满是质疑，风天皓有点难以置信，眼前这鹤发童颜的老者有这等实力与地位？

　　因为风天皓尚不知源老的真实身份，只知其是风筱柒的玄祖父。

　　“这个给你。”

　　说完，源老便随意丢出了一块勾勒着条条风纹的令牌。

　　令牌漆黑，似乎是由某种黑铁矿石铸造而成。中央雕刻着一个古老的风字，似乎是无数个时代前的字体。

　　风天皓当然不可能识得那古老的风字，而是源老见他似有兴趣，从旁刻意解释了一番。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这令牌最大的特点只一字——烂！

　　简直像是破烂一般。丢在地上，估计都会被当成垃圾直接丢进垃圾桶。

　　“源老你莫不是在戏弄我了。这玩意……到底有何用？”

　　源老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着，“也许你会用到的。但是我希望你不会用到它！”

　　翻看着手中破烂不堪的令牌，风天皓无语。“那我什么时候可能会用到它？”

　　“你身在风氏疆域内而走投无路的时刻。”

　　“你定要好好保管这令牌，说不定某天它能够救你一命。也许就在不久之后也说不定呢……”

　　“好了，我该走了。我们会再见的！”

　　“哎……别啊！我……”

　　话都来不及说完，眼前却已经没了源老的身影。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风天皓忍不住腹诽。

　　什么叫走投无路的时候使用？说不定不久以后就能救我一命又是什么意思？

　　看着手中的令牌……风天皓风中凌乱了。就这种东西，真能关键时刻顶上？而不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算了，不管这么多。先收着再说。相信源老作为筱柒的玄祖父，再不济也不至于拿我开这种弥天玩笑的。”

　　……

　　宣花殿。

　　正中摆放着一张琉璃般的桌案。上方悬挂着一个用空间氤石打造的奢华吊灯，携带着不似人间的虚无。其光亮却可照彻整片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