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凭什么长了个图腾，就要为了这个种族送命啊？

我真的不懂。

那干脆长在暗黑大帝身上，这样仗都不用打了。

一个不行长五个，实在不行把奈亚公主的图腾也给他长上。

这话都是屁话，我知道这不可能，但我真不想去萌学园当什么萌骑士。

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愿意去那个地方，不愿意被所谓的道德绑架式的使命困住，我渴望自由，我想做我自己。

其实更多的，也是怕像我爸妈那样。

因为使命和信仰，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

我不愿意这样。

我开始对我爸实验室里的刀子动了心。

其实美工刀就够了，但我总觉得它威力不够。

借着我爸出门买菜的功夫，我想着继续实行计划。

可真当我将要划破手心的皮肉时，我爸突然冲进我的卧室，空手握住了那锋利的刀刃。

那刀锋利得惊人，我爸的手刚刚触碰，我就能听到他血液滴落的声音。

“爸，你干嘛?快松手!”

“别……”

“别这样，会受伤的，你妈妈知道了会难过……”

明明受伤的是他自己。

这种事情，每次都能提到我妈，我真的搞不懂。

“我没要自杀……”

他的鲜血落得我满手都是，我松手递给他看我手心里的图腾，想让他赶快松手。

他愣了愣，但没表现出什么惊讶的申请，我估计他早就猜到了。

“别玩刀子，去洗洗手， 我给你做饭”

“可是……”

他没看我，拿着那把刀默默走进了厨房。尽管受着伤，但他还是给我做了一桌子的菜。

饭菜虽美味，但我却无心下咽。

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都吃完了，好歹是他受着伤用心做给我的。

饭后我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他很意外我的做法，看得出他很高兴，还提议出去走走，我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走着走着，还是到了我妈这里。

他在路边的花店里买了束粉红色洋桔梗，放置在我妈墓前的时候，还顺带摆弄了下其他的花束。

“你真的不想做萌骑士吗？”

这话是我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想到他说出来的时候，那样平静。而能把我带到我妈这里来说，也是我没想到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他在逼我。

“别有压力，我在这里说，只是觉得这事情比较重要，应该也要跟你妈妈说一声”

“不想”

我的回答斩钉截铁，他似乎也没觉得意外。

“其实那图腾消不掉，如果不是你，它自然会消失，是你的话，怎么也跑不掉的”

“它怎么就知道一定是我?我为什么要为了这个东西转学?”

那时候，我还不懂我爸话里的意思，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他想说服我。

“我尊重你的决定，图腾并不是可以锁住你的东西”

“如果当初你妈妈也像你这样想，也许我们会过得更好”

明明是安慰，可我莫名在他的话里听出一股子辛辣的讽刺。

“我妈在这儿，我不想跟你吵架，你要想说什么就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

“北辰，你想多了，我真的没那个意思……”

他见我神色变了，肉眼可见地有些慌张。只是他这副模样，我更加厌恶。

我宁可他逼我去萌学园当萌骑士，跟我大吵一架，我也不想他就这副窝囊模样，我声音高两度他就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