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相

“呵，”赤焰凄然一笑，“没想到过了三百年，我还是遇见了你。而你，还是一如既往在他身边，可是我，就连拥有你的面容都不可以。”

“……”众人无言，胭脂亦无言。

“好了，今生，你和降龙又是什么关系？”赤焰的声音陡然变得轻快起来，“毕竟是前世的事了，我们无缘，你和他，才有真正的缘分吧。”

“……我是他的妻子。新婚之夜，修缘去出家，然后我追杀了他三年，直到清心坡之战后，我被收入百花谷，静养三年，现在谷口封印已除，然后我就搬到灵隐寺，和他们住到一起。”胭脂的声音清淡而平稳，众人听起来，却有些淡淡的心酸，毕竟这种事情，除了像胭脂这么倔强的女人，谁摊上，都不会那么平静吧。

赤焰微微眯眼，眼神中有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惊讶：“他对你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而且，既然你住在灵隐寺，那你应该知道你的修缘，是降龙转世吧？”

“我当然知道，”胭脂依旧淡然的回答，“在百花谷修仙三年，我已修得半仙之体，即使他回天，我也能跟着他，继续修炼。”

道济惊了一下，转头看着胭脂：她之前可没说要跟自己回天啊……而且，就是真的跟自己回天，胭脂在仙界，而自己在佛界，也不会有任何交集的。

“我这一辈子，不管前世如何，今生既然遇上他，我就跟定他了。我不会去转世，我会跟他一辈子。”坚定而决然的语气，众人纷纷侧目，果然，胭脂就是胭脂啊。

“好，”赤焰笑着点头，“降龙没看错你，你配得上他。”

“这个……第一，我跟胭脂真的没有什么；第二，应该不是她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她吧……”道济清清嗓子，小心翼翼开了口。

“……”众人再次无语中……

“等会，我们在这儿闲聊那么长时间了，好像还没聊到正题上吧……”陈亮的一席话，让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嚷起来。

“那个，山脚下的皮狐村成这样，是不是你们弄得？”这是说话毫无逻辑性的白雪。

“胡萝卜，你说不清楚啦，是皮狐村的人成这样，是不是你们弄得？”这是其实和白雪一样毫无逻辑性的赵斌。

“赤焰施主，从山下走上来，我们又累又饿，能不能先给我们一点东西吃？”这是贪吃的广亮。

“监寺师叔，我们是来救人的，你说吃的干吗？”这是说话永远顺着广亮的必清。

“你有没有见过白灵啊？”这是只为了白灵的陈亮。

“……”这是对那几个完全不靠谱的人无语的道济、胭脂、小陵、赤焰四人。

“停！”道济一声令下，七嘴八舌的声音猛然停止，“我说你们几个，出去不要说是和尚我的徒弟和师兄弟啊，说话完全说不到点子上，算了，还是我亲自出马吧。”

然后，某人向赤焰抛了个媚眼，赤焰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再然后，剩下的几人，彻底石化ing……

“好啦，我早就知道你们是为什么而来的，”赤焰笑了，“而且，就算我不知道，以我和降龙三百年的默契，从一个眼神中读到所有的事情，也是轻而易举的啦。”

“哦……”大家纷纷点头，眼神却似有意无意的瞥向胭脂，赤焰咧了咧嘴：“不过，胭脂，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你抢降龙的。”

“……”已经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无语的胭脂。

“现在说正事，”赤焰终于正经起来，“你们是为了皮狐村的瘟疫？想必你们已经听那些人类说了事情的经过了吧？我只想说，他们，那都是造孽！”

众人被赤焰恶狠狠的口气吓了一跳，广亮连忙劝道：“施主，人在世要多积德，要懂得忍受苦难，这样死后才能早登仙界，阿弥陀佛……”

“胖子，别拿你们的那一套来对付我！第一，我是狐妖，不是人；第二，我最讨厌和尚！要不是看在降龙的面子上，我早召集洞里的姐妹们把你炼大油了！”

“不要那么残暴嘛，”必清连忙上前，拍拍广亮的后背，权当安慰，“女施主，吃多了大油对心脑血管健康有害，不如多吃些绿色蔬菜，又美容又养颜……”

“咱们先说正事好不好？”小陵看着无奈的道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不算有耐性的降龙在凡间会被磨得完全没了脾气，遇上这么一帮人，除了无奈，还能干什么呢？

“其实，你说是人类造的孽，你又知不知道，其实这一切因果祸福，都是因我们而起？”

“我们？”赤焰吃惊地看着说出这一番话的道济，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怎么，会是我们？”

“你还记不记得，三百年前，我把你救下后，乾坤洞主误杀了一个上山玩耍的男童？”

赤焰仔细想了想：“嗯，是有那么回事，当时乾坤扔了一道雷，你把我救下来，那道雷打偏了，击中了旁边一个被施了闭耳塞听的男童。”

道济点点头：“对，就是那个男童，本不应该成为乾坤的牺牲品，可是因为我们，他死了，生死簿上没有他的名字，他就成了孤魂野鬼，幸而皮狐山灵力非凡，三百年来，他不仅没有魂飞魄散，而且还不断修炼，长大成人，只不过没有人的具体形体罢了。”

（某澜：话说听你们的对话，我为毛突然有一种被雷劈中的感觉？赤焰＆道济：是你写的，劈了你活该！某澜：好吧，算我活该……）

“然后，他为了报复皮狐山狐族，就挑唆皮狐村村民上山猎狐——”

“而火狐族首领赤焰，为了报复人类，就派那些被杀的狐精魂魄附在人类身上。”小陵和胭脂一唱一和，为大家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这么说，这一切，其实都是因为师父，和这个赤焰？”赵斌后知后觉。

“可以这么说啦。”赤焰拢了拢头发，眼神有些躲闪。

“那——圣僧你当初不救赤焰不就好了吗？”白雪想了想，歪着头说。

“不行，救她前我专门查看了命运簿，她是未来的火狐族首领，若是我不救她，那这一族，不就亡了？”道济双手一摊，“谁知道那道雷会劈在那男童的身上啊！”

“所以，”赤焰整整衣服，从椅子上站起身，“降龙，我们必须要去赎罪，对不对？”

“你终于不那么任性了，”道济笑了，“没办法，谁叫我下来就是济世救民的，所以只好和你一起了！”

“喂，这事你也有份好不好？”

“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才不会惹上这档子事呢！”

“你还是怕麻烦对不对？”

“废话！”

“好了好了，”胭脂无奈的看着两个突然吵不停的人，“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先找到那个被你们弄得魂飞魄散的倒霉蛋吧？”

“对啊，”道济挠挠头，“这件事就交给陈亮赵斌白雪他们来办吧。”

“好，师父/圣僧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