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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 回忆一座城,关了一盏灯

网王:景吾哥哥

有时候,那些清晨时最坚强的人,正是那些夜里哭着哭着睡着的人。

世人都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如果说越前在那次舞会过后终于明了自己对迹部的感觉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那大概是被幸福填满的感觉吧。那么,此时的他,心底的感受,又是岂能用言语来叙述的

双眼无神的望着一朵朵白絮似的云团从飞机舷窗外飘过。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飞机的。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空洞的猫眼抬头看向天空,蓝天白云,阳光的温度不高不低。但是,越前只觉得今天的天气,似乎并没有看到的那么好......

在昨晚接到表姐的电话时,表姐告诉他,外公去世了。好半天没能从这个消息里回过神。连夜定了飞往美国的飞机票。给迹部留了张字条。

人的命运到底是沉浮在像云一样已经决定好的潮流之中,还是能够跟随着自己所选择的潮流走的东西呢?不管选择哪条路,最后可能都会走到同样的终点

生离死别,总在认为很遥远的时候,但在这个正值青春的年纪里思考得却无比的苍白。尤其是到了夜里,更是无法面对流走的时光。有些事,明白归明白。但是真正当它降临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还是会接受无能。

来到了在美国时住的房子的时候,门口并未传出如往常一般欢闹的笑声。越前只觉得周围一片寂静,安静到你也只是可以偶尔听到风吹过树叶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越前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走上前轻轻拧开了门把。

开门的一瞬间,他看到了父母和表姐还有一些亲戚穿着黑色的丧服跪坐在外公的遗像前。整个屋子里都充满着悲伤的气息。龙马看着挂在墙上的黑白色照片,上面熟悉的面孔,让他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

似是感受到了有人进来,伦子缓缓转过头,看到是龙马,还微有些惊讶。但随即站起身走到了龙马旁边,拉起龙马的手,来到了龙马以前住的房间。伦子把龙马带到房间后,渐渐的放开了龙马的手。

龙马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还有那微红的眼眶。明显是刚哭过。心里不觉得一紧。龙马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也不会安慰。这是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许久过后,伦子收敛了自己那些悲伤的情绪,笑着问龙马:“龙马,你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一定累了吧。估计你还没吃饭,妈妈给你做饭去。你先在房间里看会儿电视吧。”说完走出了龙马的房间。

走出房间后,伦子掩上门。背靠在门上,脸上显尽痛苦和无奈。她知道龙马一直和外公感情比较好。小时候龙马也经常和他外公呆在一起聊天,至于聊的什么,她没有问过,因为她知道,每次问及龙马和外公说了什么,小小的龙马只是拽拽的说:“这是我和外公的秘密”

龙马看着妈妈离开的背影,盯着门看了许久。似是想到了什么,低低的垂下眼眸。来到了书桌前,挪开椅子坐了下来。翻开许久没有用过的抽屉,刚准备看看里面还有些什么,发现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他弯腰捡起。是一张纸。

龙马展开了那张纸,是一张信纸。

————龙马,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外公可能已经不在了。

很抱歉,外公没能实现答应龙马的事情。但是外公希望,龙马以后要变得更强,更勇敢。外公一直知道,龙马的心思很细腻。只是有点倔。

呵呵~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你和其他小朋友玩游戏有一个小朋友把你妈妈给你缝的玩偶抢了吗?你就和人家打起来了,结果弄得浑身是伤。

那个时候,龙马就很要强呢。手里拿着一个破烂不堪的玩偶回家了。你妈妈问你伤哪来的,你眼睛里有着泪,却倔强的说摔倒的。

还有一次啊,外公的腿很疼。然后你就在我睡着的时候给我贴上了止痛贴布。再后来我问你谁贴的,你说妈妈贴的。其实外公知道,是龙马贴的。

因为外公偶然一次下床的时候,看到了门后你的背影。还有那被贴的皱皱的贴布,一看就知道是不会贴的人弄得。外公,当时很感动。

外公一直希望,能看到龙马结婚的那一天。希望看到龙马幸福的样子。只可惜,外公等不到那一天了.......

你以后要走的路,会很长。如果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下。你是男生,但你,却不是神。也当不了神。做自己就好,不必太逞强。外公希望,龙马如果有一天,遇到了自己所喜欢的人,不要放手。有的人,错过了,那便是一生.........

龙马忍着落泪的冲动看完了这封信。感觉信后面有什么东西。龙马翻过信纸。信纸的背后贴着两张照片。拿着信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一张照片,是龙马拿着一个破旧的玩偶,眼睛红红的,脸上也脏脏的。表情还是一样的倔强。

另一张照片,是外公抱着刚出生两三个月的小龙马。照片上,龙马笑的很开心。

龙马就这么静静的望着这张信纸,久久不能平息。只见似有不明的液体落在了信纸上,龙马慌乱的抹去。把信纸收好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开门走出房间直奔门外。

龙马快速的走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往时的记忆,龙马受不了的抱着头,跑了起来。不知跑了多久,出了很多汗。龙马只觉得自己的双眼已经快睁不开了。但依旧卖命的跑着。正午的太阳非常毒,就连呼吸都带着些许的烫伤。龙马感觉自己的鞋里像装了铅块,很重,很重。重的让他迈不开步伐。

龙马一直跑到远处的墓地前停了下来。脚步踉跄的走到一座坟墓前,身体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龙马跪坐在坟墓前,头抵着坟墓,手搭落在地上,闭上双眼。感受着一阵微风拂过脸庞,吹走了他那疲倦的心。

待伦子做好饭后,已经是傍晚了。伦子来到了龙马的房间前,轻轻敲了敲门

“龙马,吃饭了。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烤鱼。”

半天不见回应,伦子又敲了敲。等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反应。伦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轻轻拧开门把,正要叫龙马,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伦子有些慌乱,她不知道龙马会去哪里。

南次郎听到龙马不见了,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妻子担忧的申请,安慰到:“放心,不要太急躁,龙马不是那种会惹麻烦的孩子。”

伦子听着南次郎的话,心里稍微放松了点。但是到了七点多还是不见龙马人影。她又着急了起来。南次郎虽然表面很淡定,但是他其实也在担心龙马会不会出事。

最后还是决定去找龙马。找遍了各个地方,还是找不到龙马。南次郎等人来到了一家汉堡店,他们知道龙马平时很喜欢吃这些,想碰碰运气看会不会遇到。然而结果还是无用。失落的走出汉堡店,准备再找下一个地方。但在走出门口的时候,菜菜子停顿了一下。思考着什么。南次郎回过头看着菜菜子一动不动,问道:“菜菜子,怎么了?”

菜菜子回过神,对上南次郎的目光。缓缓地道:“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忙找龙马。但是这么晚了,担心他会不会来。”

南次郎的眼光暗了暗:“你说的,是迹部吗?”

菜菜子点了点头。

伦子有些犹豫:“可是,这么晚了,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再说了,现在那孩子应该还在日本吧?”犹豫再三,菜菜子还是决定给迹部打了电话。她知道这样很不好,但是,不知怎的,她就是有一种感觉。他,可以找到龙马。

由于时差的关系,现在的东京还是白天。迹部今天很早就起床,没有见到龙马。以为他先出去了。也没有在意。今天的迹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晨跑。起床洗漱完毕过后,便锁上了房间门,一边在书桌上奋笔疾书的写着下个月学生会活动预算,一边跟忍足通着电话告诉他要注意的事项,让忍足提前做好。还没说完,就有新电话打进来。迹部跟忍足说了一声后接起了来电

突然,迹部原本还在忙碌着的手停顿了下来。微微蹙起眉眼。然后二话不说的站起身穿好外套走下楼。来到客厅的时候,刚要说话,发现客厅的茶几上有一张纸。看过之后,迹部对管家说着:“给本大爷定最快的航班,本大爷要去美国!”

迹部真的是来得很快。到达目的地和菜菜子他们回合的时候,迎上了对方担忧的神情。后来迹部在菜菜子那里得知了事情经过后,加入了寻找队伍。

迹部跑遍了洛杉矶的所有越前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见到龙马。此时的迹部已经是有些许的微喘。后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如果,他的推断没错的话,小鬼应该是在.......

迹部最后是在一所墓地前找到的龙马。迹部站在远处,眼眸深邃的望着前面的人。

此时,他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

不远处的一座坟墓前,跪坐着一个身体瘦小的人。而那个人,就是龙马。头抵着墓碑,手放在地上,由于黑夜的关系,迹部看不清此时龙马的脸。更看不清他的表情。那一瞬间,悲凉的情绪从心底缓慢地扩散出来。看着这样的龙马,迹部的心狠狠地揪了他一下。迹部没有上前,只是站在不远处静静的凝望着龙马。

他非常能体会龙马此时的心情。因为他也曾尝过失去的滋味。

他看了许久,直到天亮。他看着眼前的人还是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也是按捺不下去了。他缓缓走上前,嘴巴张开又合上,不知道如何开口。

迹部微叹了口气,慢慢道:“小鬼........”

“卡鲁宾想你了..........”

迹部打电话告诉了越前家人,说越前找到了。听到这个消息,南次郎等人才放下了那沉重的心。伦子看着被迹部带回来像个木偶一般的龙马,忍不住的上前抱住他,话语见有些许的颤抖:“龙马......”

迹部看着越前夫妇疲倦的面庞,沉思了一会儿,弯腰对着南次郎夫妇到“叔叔,阿姨。你们找了一整夜了。应该回去好好休息。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他再有事的。”

南次郎夫妇看着迹部如此谦卑诚恳的态度,不由得被他动容了。这个孩子,似乎,很,在意龙马...........

迹部打电话给管家定了最快的航班飞回日本。等到迹部宅的时候,已是深夜。迹部帮龙马把外套脱掉,送回了房间,叫他好好休息。

龙马回到房间后,来到了落地窗前,打开窗户。看着窗户外面的夜空,繁星点点,月亮被乌云半掩着。时不时地听到了蝉鸣的声音。他在窗前呆了很久,没有丝毫倦意。

迹部把龙马送回去以后,并没有回房间。而是来到了钢琴房。迹部望着眼前的钢琴,思绪飞远。走到钢琴前, 缓缓落座,修长而优雅地双手轻轻抚过琴键。踟蹰了一会儿,手指缓缓按下琴键。

灵动的琴声从指间流泻而出,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与这寂静的夜晚是如此的和谐。

一阵悠扬的琴声夹杂着徐徐清风缓缓传入耳膜。龙马不由得顿了顿。

寂静的夜里,让人难以入睡。恍惚有一种旋律在不经意间撩拨着你的心。反省的凌乱遮挡了抑郁的眼眸,皓月的光辉,掩埋了灵魂深处那一段孤寂与淡然,来换一纸忧伤.....

是谁,会在夜晚弹琴?还是这么忧伤的曲子?但是,听着它,心里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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