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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看不见星星？

“上车吧。”

“不用了，”戚百草打断他，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我自己走走，看看雪景。”

方廷皓眸光深邃，插在兜里的手握紧，随后又松开。

在百草转身的时候，他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为什么太阳和星星永远不能同时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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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百草紧了紧脸上的围巾，独自低着头插着兜向前走。

到处挂上了红灯笼，灯火璀璨，一片祥和的景象，漫天飘舞的雪花，把这个世界装扮得像极了童话。

.....

“你喜欢我？”方廷皓皱着眉一点一点把她的手掰开。

那个名叫喜欢的字眼刺痛了他。

他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一点距离。

“当初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对我这么说？”他的瞳孔颤抖着，眼睛湿漉漉的，声音低沉缓慢，他抓着她的肩膀，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我质问你是否喜欢长安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这么说？”

百草肩膀忍不住抖动。

“我假装和尹秀约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这么说？”

“我一次一次故意疏离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这么说？啊？”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还是失控了。

“我为什么要离开，你知不知道？！这个城市留给我的灰暗回忆太多了，像一个噩梦！”

他的眼睛像是结了冰，“若白和唐沅在一起了，所以你来找我，没有人喜欢你了，所以你来找我。你怎么不去找长安啊？”

“我..”百草似乎想要辩解什么。

“别告诉我你跟他什么都没有！你口口声声说着若白若白，那你为什么还会长玩暧昧？”

“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

他像一个漂亮的死神，邪魅而危险。

他目光炯炯，看得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不应该去帮你拿回世青赛的名额，否则我怎么会到现在都还在风云？”

百草像被人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带冰渣的冷水。

真相竟如此残酷，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在拯救他。原来，他从很早的时候，就一直在守护自己了。

他看出来她的心思了。

“因为你，我失去太多东西了。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方廷皓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吗？”

百草沉默地望着方廷皓。

“百草，”他的头发在烟火照耀下一闪一闪，盖在眼睛上，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大狗，声音忧伤疲惫：“我累了。厌倦这种以你为中心的生活。”

“而且，你真的喜欢我吗？”他轻声询问。

“你多多少少，知道我做了什么吧。”

“所以，你对我，究竟是同情，感激，愧疚，还是心疼，”他自嘲地轻笑，眼里闪着光：“都不是喜欢。”

百草张了张嘴，像被人用手掐住了舌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说的对吗？”他像是早就知道戚百草的反应一样，丝毫不意外，神色恢复了平静。

“我想，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了。”

他转身，背对着她。像是命运的暗语，之后的两年，她都一直远远地望着他的背影。

......

她低头看着围巾，有一个蓝色的水滴图案，似乎还带着他温热的触感。

她抬头，看着街道边的商店，外面的玻璃映照出了一个狼狈，流着泪的自己。

她转身往回走，发现了一直不远不近跟着她的方廷皓，目光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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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百草醒了的时候，无意识看了眼镜子，被吓得睡意全无。

眼睛肿得像核桃。

低头看见手机上有晓萤的17个未接来电。

晓萤呢？

戚百草去了松柏道馆。

有些人就是耀眼得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戚百草一眼便看见了带着墨镜的方廷皓。

她远远站在人群后面。

她想，也许自己从来都没有看透过方廷皓吧。

在她看见方廷皓右手搂着光雅肩膀的方廷皓时，他是这么想的。

戚百草打量起今天的方廷皓来：金棕色的头发蓬松好看，被全岸阳最高级的发型师精心打理，看起来他像是一个慵懒的少年；衣服不知道是什么面料，在阳光的照耀下映着柔和的光；墨镜更是为整体形象加分，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邪气、危险和耀眼。

他就是一个巨大的磁铁，应该走到哪里都万众瞩目。

像现在这样。

方廷皓懒懒地挑起一边的唇，惊心动魄的美。

他调了下墨镜，其实是借着这个机会偷看一下百草。

百草站得手脚冰凉，腿已经麻了。

她有些释然地想：多好，这才是方廷皓，不可一世，骄傲到骨子里的方廷皓。

这才是那个让太阳都黯然失色的方廷皓啊。

她这么开心地想着，眼泪就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