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封絷衣只感到身体如万千蚂蚁撕咬般疼痛,不由得睁开眼,盘腿打坐,胸腔间一股气息冉冉升起,行至半路却消失无影,这样的反差下,一股腥甜冲上咽喉。
“噗――”
月光下,四散在地的血漾着耀眼的光,映射着月光格外渗人。
封絷衣轻擦嘴角的血迹,起来身,单薄的身子仿若一阵风就可以吹倒。
封絷衣“不行,必须要回去了”
她打开窗户,凭着残力轻吹了一声口哨。
月光下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片刻便消失了踪迹。
却见窗边的封絷衣轻抚着鸽子的毛,鸽子轻晃着小脑袋看着她,如墨玉似的眼像一颗黑色宝石。
她往它脚底的信筒塞入一张纸条,手托着鸽子喃喃。
封絷衣“玄月,叫他快一点。”
往前一送,鸽子便扑闪着翅膀飞上天空,看着鸽子的身影消失,封絷衣才放松下来,手捂着心口,一张脸疼的惨白,豆大的汗珠滴落,她的眉紧紧皱着,倚着窗慢慢滑落在地,墨发披散,嘴唇也快要被咬破。
就在她快疼晕的瞬间,一道身影轻落在地,疾步走来。
师兄付行云“衣儿!”
男子的声线低沉好听,似一双小手轻挠过耳畔。可封絷衣已无神去听。
封絷衣“付师兄,快带我回逍遥门,找师尊……”
封絷衣困难的掀开眼皮。
师兄付行云“好,我这就带你离开”
付行云上前蹲下伸出手。
封絷衣“等一下——”
封絷衣轻抓着他的衣袖。
封絷衣“师兄,地上的血迹……”
付行云转头看着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眸中闪过一抹心疼,双拳紧握,他实在想不到,他捧在手心的人儿到底遭受了什么,以往在他面前永远痞里痞气,经常调戏掌门师妹,永远那一张灿烂的笑容,被他逮到轻呼着。
封翊“师兄,我下次再也不调戏师妹了……”
尔后却是继续我行我素的人儿,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逍遥门付行云是除师尊外唯一知道封絷衣是女儿身的人。因此,这一次听闻师兄下山在洛城采买物资,封絷衣才会唤玄月带来付行云。
付行云垂眸用布沾湿水擦拭着地面,手上每擦一处眸色便深沉一分。
封絷衣心口疼意稍缓,撑着墙起来,脚步虚晃,却还是到了桌边,铺开纸,拿起一旁的笔墨,开始写字,手不稳,字也歪歪扭扭,勉强能辨别出“阿轩”二字。
付行云擦好地起身,抬头却看见虚弱的她执着笔,走到她身旁,夺过笔,大手一扬,飘飘洒洒写下几个大字“逍遥门,勿念”。
尔后拦腰横抱起封絷衣,出来门,轻点脚尖便踏瓦而去。封絷衣脑袋轻轻靠在贺云熙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安稳入睡。
柔柔夜风送来一句
封絷衣“师兄,谢谢你”
付行云眸光温柔,收紧了手臂将她与自己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
师兄付行云“师妹,对你我总是很无奈……但为你做的我都心甘情愿,何来谢字?”
付行云的声线低沉嘴角轻扬含带着一丝笑意。
在落地的那一瞬轻轻落下一吻在她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