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_中枪

部队靶场。

南一发现曲媛失踪后第一时间汇报给了王俊凯，彼时后者正在试用新枪，对面枪靶的小窟窿全在正中央，可见男人枪法之精准。

南一拿出一张纸条，内容是让王俊凯独自前往荒废大楼救人，纸上的字迹龙飞凤舞，落笔凌厉，个别笔画却又横平竖直，准是出自王源之手——这家伙又在跟他玩什么把戏？

“凯少，或许曲媛小姐一开始就跟王源有关系呢？”南一提醒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根本没有赴约的必要了。

王俊凯却确认地摇头，“不是。”

南一没说什么，他知道王俊凯如此笃定必然有自己的的理由，便又说：“您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和您一起。”

他抬手示意不必，“一个人就一个人，就是十个曲媛，我也救得出来。”

他与王源的恩怨与别人无关，况且既然他决定把这个女人留下，就有责任护她周全。

“凯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见面地点在一栋空旷的废弃大楼，此地破旧不堪，粉尘四舞，地面上留下的崭新鞋印是它再次发挥作用的记号。

王源看见迎面走来的王俊凯，心中不免惊讶，下意识瞥向被绑在椅子上、双眼被蒙住的曲媛——她对王俊凯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值得他亲自来一趟？他只是抱着一种试探心理抓她过来，没想到真能招来这尊大佛。

他突然有点兴趣了。

王俊凯懒得琢磨王源这句虚伪的空话，对那些徒有其表的仪式感也毫无兴趣：“远迎就不必了，不知源少这般举动的目的何在。”

他用满不在乎的语气明知故问，似乎只是来参加一场游戏，而游戏的结果无足轻重。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想必不用我多说，权势，换取你心爱的女人。”王源扬起嘴角，那是一种难以捉摸的微笑，话语中显而易见的勃勃野心愣被这张人畜无害的脸藏得严严实实。

王俊凯因此发出一声冷笑：“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是我心爱的女人？源少的消息似乎不太真实啊，倒是你……”

冰冷的目光随着话音落在王源身旁的女人身上，“花花公子源少，也会有真正喜欢的人？”

那是一个气质独特的女子，浑身透出一股清冷的气息，对此沉默旁观。

“凯少此言差矣，与其谈论我的女人，不如先想想该怎么救人？”王源略一抬手将林诗护在自己身后，又道：“不如，你让我打一枪怎么样？”

他的条件抛得十分及时，显然不是临时起意。

打一枪，光听起来就觉得痛，纵使王俊凯身经百战，总归是血肉之躯，疼痛分明。

王源知道王俊凯没少跟这些东西打交道，照后者对曲媛重要性的形容，一枪换一人的买卖，值得吗？

他会疼，谁又不疼？

“就你那枪法，能打中我？”

王俊凯攥紧拳头，嘴上嘲讽，脚步却在向曲媛靠近。他无畏王源，无畏枪口，也无畏危险。

当时的王俊凯并没有去细想穿进自己肩膀的这一颗子弹有怎样的价值，即使这样，他也绝不后悔。是负责、大意也好，是偿还也罢，有些事情在选择做出的那一刻起，意义就已经注定。

两人面对面对视，王源笑意不减反增：“有胆量。人，你带走。”

王俊凯移开视线，俯身将还未苏醒的曲媛打横抱起，转身离开。

身后的男人举起手枪，扣动扳机——

枪响，子弹用最无情的速度击中了那个背影。王俊凯吃痛地闷哼一声，强行忽略了左肩偏下方传来的剧烈疼痛，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外走。

射中左肩却不射中心脏，还真是精打细算。

枪口冒着的细缕白烟弥散开来，王源慢慢垂下手，看着王俊凯渐行渐远，眸中是看不清的情绪。

“看来你我都不复曾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