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怕我吗

经理畏畏缩缩地点头，频率高的生怕眼前的男人看不见一样

得罪裴清辞的后果再差也比得罪边伯贤的后果好上万倍

边伯贤刚想转身离开，却又回过身来将目光放在远处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背景板王总身上，他对他有印象，有一次和鹿家的上地开发权有他一点功劳

边伯贤脾气不好归不好，但他义气，哪怕不起眼的恩对他来说也被值得放在眼里，这是他从上辈子带到这辈子的医德

“今日扰了王总兴致”

“改日定亲自登门赔罪”

边伯贤的这两句话是留下的，没等男人的回应便先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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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欢此时已经换上了一件姜黄色的五分袖上衣，下面是条淡蓝色的牛仔裤，小姑娘将头发绑成高马尾，脸上的浓妆也尽数卸掉，她的肤白唇红本不用修饰也是漂亮的

如果说刚刚的沈承欢妖媚像玫瑰花丛最娇艳最稚嫩的那朵，现在的沈承欢干净像是白山茶树上藏于繁茂树枝后，瓣上除了雨水和露水再没别的杂质的那朵

小姑娘看样子等的太无聊了，面前杯子里的橙汁已经见底了，她趴在桌子上，手指一个接一个地落在桌子上听着敲击的声音好打发时间

边伯贤靠近小姑娘的身边，他把手垫在她的头下，桌子的材质是光面大理石，她这样贴着自然是凉

“凉不凉”

沈承欢见他来了身子一下子坐直，她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晚上被折腾的太累了，小姑娘打了个哈欠，两眼困出了点泪花

“困了哥哥送你回家”

沈承欢点点头

边伯贤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沈承欢的肩膀上，沈承欢揉了揉眼睛，边伯贤揉了揉沈承欢的头

边伯贤牵着沈承欢的手腕，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天起的风总是夹杂着寒意，沈承欢刚出门都被温度侵蚀打了个冷颤

边伯贤一手挡在她的额前，一手在雨帘中挥手想让一辆车停下来，他的白色衬衫被雨点一点一点的浸湿，被浸湿的部分变透紧贴在他的皮肤上

沈承欢抬起眼帘，这一幕又是别样的熟悉

隐埋在最深处的记忆开始像老化的磁带一样断断续续地涌上来，男人穿着白大褂在路边挥手，雨点打在他的身上，她怀里的女人喘着粗气不知道要去哪里

女人一脸痛苦，但是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的脸都是一片模糊

沈承欢的头在这一瞬间很痛，在这样凉的环境下她却出了冷汗，她的意识是伴着出租车司机远处的汽车的鸣笛声中恢复过来的

她没表现出任何的异样情绪，在边伯贤的拥护下上了车

车座是皮质的，车上有很好闻的薄荷味道，明明是一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却穿着一身高定西装，长相也是中规中矩、风华正茂

沈承欢没在意这些，她紧了紧身上男人的外套，手杵在车门上的车窗的开关按钮旁

司机虽然很细心地开了暖风，但她却觉得凉

她忽然扭头，悻悻地开口

“他们……好像很怕你”

边伯贤慵懒地靠在座背上，他听见沈承欢的话忽然睁开了懒倦的双眸，他又闭上，从嗓底里发出一个音节算是回复

“嗯”

他忽然想到什么又睁开眼睛，他坐直身子，与沈承欢之间的距离就在一刹那之间被缩短，仿佛男人再靠近些，两人的唇瓣就要贴合在一起

好像气氛在一瞬间突然被改变了，他紧盯着沈承欢的眼，呼出的气息拍打在她的脸上，他的语气小心，带着担忧和期待

“你怕我吗”

他确实很小心了

他这辈子的耐心和温柔仿佛就在这一天全部倾泻在沈承欢身上了

沈承欢摇摇头，她的声音是又软又小，但她的认真却是显而易见的情绪，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好像能给此时的阴雨天带来一束温暖又热烈的光

“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