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千里寻姻缘(一)

笔才离开了龙林村，来到了一个叫有福镇的镇上，这个镇离龙林村大约20厘路远，看到镇上有个面摊档，想想自己已行了半日的路程，也饿了，该歇歇脚，吃点东西了。于是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叫店小二来了一碗普通的拉面，然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笔才一边吃，一边打量着四周，发现这个镇虽然不算大，但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倒也热闹得很，笔才第一次离家出走，既彷徨又害怕，因为出门在外，无依无靠，首先得解决自己的衣食住行问题，所以笔才便匆匆忙忙地吃完，付了5文铜钱后走在街上，看看四处有没有客栈，又或是马匹之类，也顺便打探一下飞鹰帮在哪？笔才第一次来到这个镇上，若不是自己有事干，真想停下脚步去看看这繁华的景象！只见街上有卖煎饼的，有卖冰糖葫芦的，有卖臭豆腐的，有卖衣布的，有卖手蜀金钗玉环之类的，每个摊当都聚满了男男女女，不远处还有一个当铺，在较偏的地方还有人在耍杂技，时不时嘴里喷出一团火，引得围观众人哗叫不已。笔才没有心思理会这些，只管顺着街前行，过一段路，发现前面有个大招牌写着，聚福客栈。笔才径直前去，入去一望，四周桌子摆放得有条不紊，并且都坐满了人，就连地上也是干净清爽，在各个偏僻的角落，还摆了几盆夜来香，上二楼的楼梯铺了红地毯，笔才问了问掌柜:掌木巨，请问投宿一夜要几多钱？掌柜看了笔才的寒酸样，只申出了两个手指。笔才:是二百文钱吗？掌柜摇了摇头说:二两银。二两银已足够让笔才的爹辛苦劳作一个月了，花消不起啊！笔才听后，只能灰溜溜地走出客栈，心想:还是先去买匹马吧！于是继续前行，途中发现有一个头发蓬乱，衣衫褴褛不堪的小乞丐在街边乞讨，来来往往的人却当作视而不见，看到那个小乞丐像是快饿得撑不住了，端着碗的手正抖动着，双眼皮快要合上的样子，看起来也疲倦不堪，笔才于心何忍，走过去放了5文铜钱！那小乞丐连拜谢。刚走出几步，就有一个中年男子凑上前来抱揖道:公子，你是乡里来的吧？想必未见过世面吧？笔才抱剑回揖道:这位仁兄何以这么说？那男子故意走上前来，搭着他的肩头说:兄弟，你刚才被骗了，那小乞丐天天都来乞丐的，一开始很多人都施舍钱给他，慢慢地才发现这些都是些好吃懒做的人，下次不要上当哦！笔才:这个我知道，我看到没人垂怜他，就知道了大概，但几文铜钱也做不了什么大事，就当作是发发善心！那人听后笑着道:公子一表人才，又心地善良，真是令人佩服，公子请慢走，告辞！笔才:告辞。笔才一边往前走，一边在想:原来这个世间还是好人多，若是人人都能互相关心，互相体谅的话，这个世界就太美好了。谁知刚走过不远的地方，又看到有一个妙龄少女在披麻戴孝地跪着乞讨，旁边写着几个大字:卖身葬父！还有文字解释:各位路人朋友，小女子娘亲很早离逝，爹爹从小历尽艰辛把我抚养成年，现爹因病也离世，小女子还未有生计，苦于无银两安葬父亲，甘愿卖身葬父，只要筹得十两银，安葬好家父，便愿随君前去。笔才细细打量了这女子一番，只见这女子秀发清丽，身体圆润丰满，这时，两眼的泪水正在大批大批地流过她那嫩滑的脸颊，滴落在衣衫上，她那跪姿有如波动的流水，柔软而无力。唉，看到此情此景，一向倾慕女子的笔才又哪有定力去置之不理呢？于是赶紧打开包袱准备出掏十两很给那女子，只可惜怎么找也找不到了，过了片刻才顿悟:肯这是被刚才拍他肩膀的人给偷去了，恨得笔才咬牙切齿，连连叫苦。好在出行前爹爹教自己要将钱分开收藏的，她怀里还有三十两，于是掏出十两，铛的一声放到那姑娘面前的铁盒里，那姑娘见状正要起身致谢，怎知忽然冒出一个满脸胡子的彪形大汉，坦胸露乳，声如洪钟地说:小姑娘，我出二十两银子，你跟了我吧！接着也铛的一下子丟了二十两银子入铁盒，还不等那姑娘应允，便拿起笔才那十两银，强行一把塞入笔才的手中，哈哈大笑着说，那姑娘是我的了。那姑娘连哭带跪着哀求道:这位大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凡事都应讲求先来后到的，我只能领这位公子的！那人听了，火了，道:今天你非得跟我走！说完便伸手去拉那姑娘的手，那姑娘虽然是百般无耐却也被逼拉着走！笔才气了:等等，这位大叔何必强人所难呢？那位壮汉放开那姑娘，走到了笔才跟前，抖了抖胸部的肌肉，大声喝道:怎么？不服气么？笔才抬头一看，见那壮汉高自己成个头，心生威胁感！但他又怎忍心那少女遭到伤害，只好硬着头皮说:大叔，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那壮汉以为笔才怕了他，更是得意，心想非得给个教训这小子不可，特地双手揪起笔才，狠狠地一扔，将笔才扔出数丈远，笔才虽然身怀武功，但郁结未愈，内伤仍有残留，一时也使不出轻功来护身，只听到啪的一声被甩在地上，跟着胸口又是闷血沸腾，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那女子见到也于心不忍，便苦苦哀求那位大叔，叫她放过笔才一马，怎知那位壮汉却唔了声道:一个大男人还要一个弱女子去保护么？我鄙视他，哈哈...哈..，笔才被他这样一击，顿时醒起九州神剑口诀:以剑养气，以气运道，道法相合，万剑归宗。于是拾起自己脱落在地的剑，心里意念着自己握的就是九幽神剑，防照神剑引灵气入心俯，再冲击奇经八脉的方法，再将真气贯输在剑上，虽然这只是普通的剑，没有灵气注入，但运气却是真，这样把体内被伤口隔离的内力贯通在一起，顿时又来了劲头，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笔才深知道自己现在的武功等同于时有时无，这位壮汉硬功夫了得，若死拼，吃亏的只会是自己。于是意念着回旋刀法，狠狠地将剑旋飞出去，虽然未试过，但在练神剑时的虚空状态似乎练过这一招，那剑经笔才手腕发力一掷，果然旋转飞出，朝着那壮汉左脚飞旋过去，那壮气哈哈大笑，认为笔才的是三脚猫工夫，轻轻起脚侧身一躲，就轻易闪过了飞过来的剑，谁知剑飞到身后却调头从右脚脚跟横飞回来，那壮汉啊的一声惨叫，一个踉跄倒地，剑瞬即又回到笔才手中，那壮汉双手直压着右脚跟直叫苦，好在他只是断了脚筋，而不是断了脚，这已是笔才手下留情了，笔才发力后又是一阵目眩，晕了过去。等他再醒来，已是晚上了，他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在一茅屋里面，这正是那姑娘的家，地上起了一堆火，那姑娘正在小心翼翼地烤着蕃薯，地上放着一个水灌。刚醒来，笔才胸口有点闷，咳了两声。那姑娘发现了，马上拿水过来让笔才喝，一边帮忙推背一边道:恩公，你好点了吗？笔才:我没事，姑娘，你安葬好你爹了吗？那姑娘一听到说到他爹，又眼泪如泉涌，只好点了点头应了声:嗯！哭着哭着竟将头靠到笔才的肩头上来！道:恩公我从你身上取回了十两钱安葬我爹了，你不会怪我吧?笔才全身马上似触电似的抖动了起来，连忙道:不怪，不怪，姑娘，节哀顺变，请自重！本想一把推开她的，却想到她现已孤苦伶丁，所以也不能太另她伤心，所以笔才改用两手抓住她的手轻轻地将她推离怀抱，然后用手帮她擦掉眼泪，很温柔地说:姑娘，你现在自由了，好好地过活，你不必为了葬父而卖身于我。你也不用还钱给我了，去好好地生活吧！那女子不由得含情默默地打量了一翻笔才，只见笔才俊俏的面孔，慈爱的眼神，豪情的气息，不由得哇的一声，又哭着扑入笔才的怀里，两手紧紧地抱着笔才的健壮的腰部，喂喂喂，这样搞法，我都不知怎说下去了，笔才再次强行挣脱她的拥抱道:姑娘，老实跟你说吧，我已有心仪的女子了，她叫柳柔柔，我这次是专门来找她的！那女子这才有所收敛，道:恩公，对不起，我只是感到很孤单，很冷清，很凄凉，所以才想借你肩头靠一下，现在没事了，于是擦了擦眼泪，道:恩公，我们来吃蕃薯！说着便走近火堆弄起蕃薯来！笔才借着火光一看那女子，禁不住想笑，但又强忍住，变得好古怪的样子，那女子更觉得莫名其妙了？以一种很奇特的迷惑的神情看着笔才，这回笔才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那女子一边烤蕃薯，一边擦眼泪，已将面部搞得黑呼呼的，像个花面猫一样。但鉴于人家父亲刚去世，又无理由去笑人家，所以笔才才强忍着，怎知到后来再也忍不住了，才哈哈大笑的，那女子知道后，一跺脚，生气了，拿着烤蕃薯的树枝就要往笔才身上抽，笔才却淘气地跑开，这样两人来回走了数圈才停下来一起吃蕃薯，那女子道:恩公，你尊姓大名？笔才:我叫萧笔才。你呢？那女子:我叫陈雨荷。笔才:雨中的荷包，清纯艳丽，好听的名字。陈雨荷:萧大哥，你可不可以带上我呀？让我做你的贴身丫鬟好吗？让我在你身边服侍你，好吗？唔，萧大哥！其实，雨荷心目中早就想着要与笔才斯守终生了。笔才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故作深沉地说:嗯，这个嘛？这个嘛？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嗯...唔...，雨荷一听，心底高兴，有希望了，道:只不过什么?笔才:只不过让你做丫鬟太委屈你啦！你不如做我妹怎样？雨荷点了点头道:嗯。笔才:还有...雨荷:还有什么？笔才:还有就是保持距离。雨荷:那我们结拜吧？笔才:嘿，老土，结拜只是一种形式，我心中有你，你心中有我不就得了么？雨荷一听心情好多了，好一个我心中有你，你心中有我，这正是自己所想要的！于是就回了句:是，哥。说完又要扑入笔才的怀里，笔才这下早有防备，连忙弹开几步说:保持距离，保持距离！哈，看不出平时一贯以来都是忧郁的书呆子，今天既然也会幽默风趣起来了。不知为什么？结识了陈雨荷，笔才好像多了个亲人的感觉，已变得乐观了很多。笔才:雨荷，我以后就叫你雨儿好么？雨荷:好呀。笔才:雨儿，你知道飞鹰帮在哪吗？雨儿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想有个人知道，明天我带你去问他！第二天天一亮，雨儿疏洗了一番，那种清纯娇涩的面孔便出现在笔才的面前，虽然穿的只是平民百姓的布衣裳，但也掩盖不了雨儿那种活泼的娇情。一见到笔才已醒来，雨儿连忙走过去扶他起来，便道:哥，你坐着，我跟你弄盆水来洗把脸。笔才点了点头，雨儿弄来了水，先是帮笔才擦试脸上的灰尘，只见她面对着笔才，眼睛睁得大大的，很仔细地帮笔才擦脸，时不时还含情默默地对着笔才眨下眼睛，嘘，看得笔才的心砰砰直跳，面红耳赤，擦试完，又拿把梳来帮笔才梳头，笔才一生中除了娘之外，再也没试过被人服侍的感觉，现在心底里不禁升起一种异常温馨的感觉！梳完了，雨儿就拿一块布条将笔才散落的部分散发扎起，然后拿来一个镜子让笔才照照看，道:哥，好看吗？笔才定晴一看，一副俊朗的面孔出现在面前，让人感到风度翩翩，英气不凡，满意极了。不由得对雨儿大加赞赏:嗯，不错，不错，好好干，哥不会亏待你的。逗得雨儿卟噗一声笑了起来！等一切装扮完，他们便起程，雨儿带着笔才回到昨天走过的那条街，一路走到笔才昨天遇到过的小乞丐前，问道:小兄弟，你知道飞鹰帮在哪吗，我这位哥哥很想知道。那小乞丐抬头一看，哟，正是昨天遇到的好心人。连忙道:雨荷姐姐，我知道，朝着这个镇的尽头直走，有一条马路直通到无忧城，进城后，你再向别人打探好了，它在城内的一个较偏僻的山上。不过离这里较远，大约一千里左右。笔才一听，顿时呆了起来，心底在盘算着一千里，单是徒步一天只能走100里左右，恐怕要走上十天左右了。现在只剩下20天的时间了，还得抓紧。于是扔下5文钱便草草离开。离开后笔才问雨儿:雨儿？你认识那小乞丐？雨儿:也算不上什么认识，只是我平时看他小小年纪就要在街边乞讨，怪可怜的，所以平时家中有点吃蕃薯啦，干粮啦，偶尔施舍下给他，听说他是丐帮的弟子，知道的事可多呢？笔才一听，恍然大悟:这正是勿以善小而不为，得道者多助的道理。积德行善，匡扶正义仍然是每个人应该有的美好修为。笔才问雨儿:雨儿，附近有没有马买呀？雨儿:有呀，在大街的尽头就有，只不过比较贵，要三十两银一匹呢？笔才一听，心里暗暗纳闷: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刚被小偷偷了三十两，又给了雨儿十两，现在身上只剩二十两，不够买马，况且又要带着雨儿吃和住呢？还是先找点吃的，一会再算。于是走到一个云吞档，点了两大碗云吞。两人吃了起来。笔才身体健壮，食量比较大，大口大口地吃，两三下工夫便吃了一大半，雨儿赶忙拿起自己的碗再挑一半给他，道:哥，你帮着点，我吃不完这么多！笔才听着好心酸，穷孩子家无论什么时候都得斤斤计较，自己又何尝不是?等将来自己富了，一定不能让自己的亲人及所爱之人再受苦了。吃完，他们就出发来到了街道尽头处，那里有一个马厩，里面果然栓着各色各样的马！一个马商见有人前来，便恭迎上来说:这位公子，是不是要买马呀？我这里的马又粗壮又实惠，全都是世间难得的好马！要不要看看？笔才假装是行家般，时而摸摸这个说:这马太瘦了，不好使！时而摸摸那个说:这马流汗跟留血一样，不要。此时雨儿忙扯着笔才的衣袖说:哥，你露馅了，那匹是汗血宝马！笔才:汗血宝马？笔才顿时蒙了，怎么自己没想到呢，哎呀，这回糟了。那马商一听，便知笔才是个不懂马的穷小子，于是怒了:臭小子，不懂马就别学人家买马，给我滚一边去。笔才:对对对，这位大哥说的是，直接说了吧，你这里最便宜的马是哪匹呢？我想买一匹最便宜的。本来那马商不想再理会笔才的了，但经他这样一问，倒是想起一匹马来，就在最偏的马厩里，有一匹从蒙古运回的野马，桀骜难训，正好让它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于是道:哟，小子，还真有一匹可能比较适合你，你如果驾驭得了它，只收你十两，要是驾驭不了，摔伤了，可别怨我没提醒你啊！本来笔才想着走路来回太辛苦，又买不起马，故而想找个机会与马商协商，打算以十两作为租金，租匹马来回，怎知那马商瞧不起自己，现在可好了，有机会直接买一匹了。于是抱拳道:那就请大哥引荐。那人切了一声:找死。然后牵出了那匹马。说实在话，笔才自幼在乡下，家穷，哪里骑过马呢？他只不过是壮着胆来试试的，自从认了雨儿这个妹之后，他的心结似乎已打开，所以现在变得乐观而勇敢多了！况且他知道现在内劲十足，似乎可以用到武功了。所以自信心倍增，他接过那马的缰绳，正准备跃上马背，谁知那马骁得笔才想要骑它一样，老是转身用面对着笔才，并往后拉僵绳，这怎么上得了马呀？那马商见了，呵呵大笑:哈哈..哈，臭小子，看到吧？这马你骑不了。笔才运足内力拉定僵绳，站着不动，想看看马会有什么反应？谁知那马四脚往后退，似要倒拉笔才一样。看得雨儿有点紧张，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一匹马的拉力大约相当于四至五个大汉的力气之和。笔才一个凡人能有这个力气吗？可是，偏偏就让雨儿和马商想不到的是，任凭那马马蹄怎么翻滚，就是拉不动笔才，反而是那马一边喘气一边在闷叫！僵持了片刻，笔才瞬间放松僵绳，那马得逞了，一个掉头就往回走，笔才顺势借僵绳之力施展轻功飞燕缠身，一下子跃上了马背，然后两脚狠狠地夹紧马背，那马也了得，后腿猛一蹬地翻起一抛，竟能将笔才拋上差不多一丈高，看到雨儿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怎知笔才在空中一个灵燕摆渡，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落马背，那马瞬即斯叫两前脚腾空而起，企图让笔才滑下马背。笔才哪里不晓得，双脚夹紧马鞍，运功提气让内力使自己身体轻飘在马背上，好生威风，看得雨儿如痴如醉，这简直就像是在战场上杀敌一样，雄壮威武！折腾了一会儿，那马终于变乖顺了。这让那马商也看得目瞪口呆，暗暗叫苦:今天的损失可大了！笔才训服那马后便付了十两银给那马商，便和雨儿牵马离开！雨儿:哥，为什么不骑马离开呢？笔才:嘘，我其实不会骑马，刚才只是用武功制住马，一会走远了再试骑，不要让那马商反悔了！雨儿:哦，...奸诈。笔才:喂，雨儿，别想到哥那么坏好么？我是靠实力赢来的！走在前面的雨儿空然转身做了一个恶心的鬼脸，然后又跑开去了。笔才乐了，连忙拉紧马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