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警察署。
再白月光与安与·塔布达结盟的这段时间里,雷斯垂德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从兜里抽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一口,好似这样才能让自己更狠下心:“槿颜,你害怕吗?”
这句话前言不搭后语,可里头的意思白月光懂了。
“不怕,”白月光走上前头,抢过男人手上的烟,将它掐掉:“我知道父亲会保护我。”
听到意料之中的结果,雷斯垂德并没有感到高兴,他反而更像是要嫁女儿的父亲那般,声音哽咽了:“对不起,让你生在乱世。”
“不会,”白月光摇摇头,伸手抱住了雷斯垂德:“能成为你的女儿,是我的荣幸。”
安与·塔布达默默站在一旁看着,颇为尴尬。
“警官,我说……这还有个人呢。”
雷斯垂德散发怨气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开始转入主题。
“槿颜,你现在可还记得开膛手杰克身上的特征?”
“记得,但是不多,”白月光思忖昨晚发生的事,最后确定一点:“开膛手杰克的身形倒不像一个男人。”
“如何肯定?”雷斯垂德追问。
“我昨晚跟他交过手,”白月光小心翼翼的看着雷斯垂德的脸渐变颜色,犹豫一会儿,才把组织好的语言一个个蹦出来:“近身搏斗的时候,他的韧性和腰围非常细,若不是被黑色披风遮住,一般很难看到准确数据。”
“所以,开膛手杰克可能是一个女人?”雷斯垂德怎么想怎么都不信,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如此凶残的手法,会是一个女人。
“暂且估计。”白月光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我觉得有这种可能,”一直没有开口的安与·塔布达接过从门外正要敲门的警员手上的资料,说道:“你们看。”
“两名被害者从小到大的经历都非常普通,她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都是在白教堂地区接客的妓女。”安与·塔布达说,“如果开膛手杰克是一名女性,在看到如此场景,只有两点!”
二人齐齐看着他。
“其一,开膛手杰克本身就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安与·塔布达神情肃穆,不现平时半点轻浮:“其二,跟她的家庭有关!”
…………
扑克牌俱乐部——内室。
“查到了吗?”红蝶·莫里亚蒂交叠着双腿,看着座下的人。
“查到了大概位置。”底下人陈述事实。
“那两边都做好准备吧,”红蝶·莫里亚蒂语调轻佻,尽显女孩的天真烂漫,可说出的话却又那么残忍:“如果失败,损兵折将也要把他的尸体带到我面前。”
“是。”底下人告退。
…………
伦敦警察署。
“照你这么说,后者可比前者更加糟糕。”白月光适当提出意见,“假使开膛手杰克是一个精神疾病,倒可以安排人给她治疗,可若是后者……”
白月光没说完的话,两人心里皆有数。
但无论是哪种,此刻最重要的是抓住这个名为“丧心病狂”的杀人者。
“我有一个提议,”白月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是不知你们信不信我。”
“你说。”二人同时回答。
“去第一个地方,”白月光斗志高昂,“守株待兔!”
…………
汉伯宁街后方篱笆。
雷斯垂德带领两只小分队,埋伏于这满园篱笆的墙角,而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个小时。
街上悄无人息,只有一层薄薄的迷雾飘散在半空,让人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就着这样的动作,众人又等了一个小时。
现在是凌晨五点左右,一个年迈的老车夫从公寓里走了出来,这提起了众人的注意。
“一队,小心跟上,不要被发现。”雷斯垂德压低声音嘱咐道。
一队眨眼,小声的离开了篱笆园。
“快了,”白月光推了推旁边已经差不多进入梦乡的安与·塔布达,“该动脑子了。”
“嗯?”安与·塔布达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算是知晓了。
只可惜他并没有睁开眼,不然定会看到白月光此时的恍惚。
少年稍微低沉的磁性嗓音,犹如一波酥麻的电波,没有任何征兆的就进入了白月光的心尖。
痒痒挠挠,不易挥去。
甚至更可恶的,她的心竟然加快了。
这是一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科学,她只好缄默。
“怎么了?”身边的人久久不出声,安与·塔布达睁开双眸,朝她这个地方看了一眼。
也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披风从众人眼前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只留虚影。
“快!全体戒备!”安与·塔布达提醒众人,自己已经第一个准备待命。而后的数秒,全部集结。
雷斯垂德使了一个眼神,二队立马站出五个,剩余五个原地守候。
“安与,你跟我一起去,”雷斯垂德说,“只有你比我们更了解他,有你在我们的抓捕会更加顺利。”
安与·塔布达“嗯”了一声,抽身跟上去。
原地就只剩白月光与剩余的五名警员,而在另一边监视着他们的人,在得到指令后,也做了一个手势。
“行动!”各处角落埋伏的人开始活动。
街上,一名中年女子出现在了凌晨的烟雾之中,手上还拿着一沓钞票,正兴奋的数着。
连她身后越来越强烈的杀意都不得而知。开膛手杰克出手了!
他猛地勒住女人的脖子,往汉伯宁街后方篱笆拖去。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尖刀,就要下手。
雷斯垂德一伙人冲了出来,一个个手拿警棍将他包围在篱笆中,开膛手杰克环顾了一圈,最后把那女人丢在了一旁。
接着便一秒都不耽搁的朝雷斯垂德袭去,眼看尖刀就在眼前落下,划伤他的皮肤,安与·塔布达冷不防的拉了他一把,那尖刀错开了一个位置。
开膛手杰克感到很不恼,他转变方向朝他右侧的警员脖颈下割去,一道绚丽的红色在迷雾中喷涌。
鲜血染红了开膛手杰克的双眸,他下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一个个都精准割喉,不出半盏香,活着的就只剩下安与·塔布达与雷斯垂德了。
失算了,这是浮现在两人心中同样的想法。
不过安与·塔布达的失算,是对玩家拥有超强实力的低估,他以为只要人数够多,即使会出现伤亡,也终究能让他受伤,可现在他竟觉得自己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暗处热血沸腾盯了许久的人,看到如此颠覆性的较量时不免感到失望。
他把手枪对着开膛手杰克的脑袋,不知何时才能开枪。
耳机里传来细微的嘈杂声,是歆茨的声音,简单没有多余的字:“杀吧。”
“嘭”的一声,子弹打中了开膛手杰克的肩膀,随后从各处传来同时枪响的声音。
胳膊,大腿,皆被中弹。开膛手杰克暗骂了一句,忍住大脑神经发出的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咬牙快速逃离了篱笆园。
“追!”又是一个简单的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