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堕落与尴尬

“零，你想变回人类吗？”

“！”锥生零一脸震惊。

“我虽然有些想法，但我不确定能不能成功，一部分原因是，你毕竟已经吸过血了……”林佑泽盯着马棚外面的浓绿，有些忐忑，“如果我在刚来这里的时候说出来，说不定你成功变回人类的几率会大一些……”然而刚来的时候……

“你要试试吗？”林佑泽问道，“就算失败了，我也可以让你不会因渴血而逐渐失去自我。”

“……试试吧，既然有可能变回人类，”锥生零沉默片刻，“你不必……因为这种原因而感到愧疚，吸了优姬的血只能说明我自制力太差了。”

“首先说明一下，有关净化、清除的咒术都是偏向光明系的，零你现在因为吸过血，很大程度上算是吸血鬼，所以会很痛苦。”

“你也是吸血鬼，施展你所说的光明系咒术，你也不会好受吧？”锥生零顿时皱眉。

“呃？”林佑泽一愣，笑了，“没事，我毕竟已经无限接近纯血种了，对光明系咒术的抗性肯定比你强。”

“……”锥生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好了，首先做一下测试，”林佑泽一边皱着眉头凝聚魔力，“想要清除你体内的吸血鬼因子，就必须使光能量进入你的身体，如果你的身体连光能量都不能够接受的话——”

指尖柔和的淡金色光芒出现的一瞬间，林佑泽的手指焦黑一片，而锥生零更是条件反射一般后撤，林佑泽眼神一暗，缓缓散掉魔力后，还是问道，“零，你什么感觉？”

锥生零扯了扯嘴角，“会死。”

久久的沉默。

“其实吸血鬼也还好，能够存活上千年什么的……有着大把的时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零依旧可以猎杀……呃……那些残害人类的吸血鬼……”林佑泽干巴巴道。

“……嗯，你说的可以让我不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渴血而丧失自我的方法是？”

“诱导。”

“诱导？”

“没错，诱导，我可以诱导你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觉醒，通过人类部分的觉醒壮大自身，用以制衡不受自我意识控制的非人类那部分，嗯，这么说你可能听不懂……”林佑泽苦恼。

“我换种说法，嗯……”林佑泽沉吟，“你可以认为吸血鬼当中只有纯血种是完全的纯粹的吸血鬼，而贵族以及普通吸血鬼只是拥有一部分吸血鬼因子，但是由于他们是自然生产而来，所以他们体内的吸血鬼因子是稳定存在的，不可能会丧失理智。”

“而Level E则是被纯血种吸血变成的，体内吸血鬼因子不稳定，本能的吞噬人类的部分，当人类的部分过分弱小不能再满足吸血鬼因子的时候，吸血鬼因子就开始影响宿主的思维去掠夺他人，这时宿主渴血的症状就出现了。”

“既然没办法拔除它，那就只能……制衡只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就是满足它了。”林佑泽苦笑着说道。

“怎么做？”锥生零有些不爽，但还是问道，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想某一天丧失理智变成嗜血的怪物。

“你只要张开嘴……”林佑泽罕见的红了脸，“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动……”

“……嗯。”

“不用张那么大，獠牙都露出来了。”林佑泽说完，靠了过去。

“？！”锥生零浑身都僵掉了，直到有股奇异的气息顺着口腔流淌到他的身体里才缓缓回过神，但是很快他就又迷惘起来。

很奇怪……身体里，有什么在努力想要破土而出……是什么？

林佑泽撤开身体，已经一脸淡定的他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好了，有什么感觉？”

“……”锥生零沉默了许久，“有什么，在扎根发芽……”

“是木系啊，果然很适合零，呃……”林佑泽顿了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刚刚迈入八阶，对本源魔力的掌控还不太好，如果说零你很在意的话……”

“不，并没有。”锥生零略显狼狈得别过头，“这样就可以了吧？”

“多和体内的魔力沟通，想必过个一年半载就不会为渴血苦恼了。”林佑泽说着，就往外走，太尴尬了！如果不是怕再晚了又出变故……他会再过几个月，等对本源魔力的掌控力度更强一些，到那个时候，只需要掌心相贴就可以了。

胡思乱想着，林佑泽低着头走的很快。

“你是……纯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

“嗯？你是……”林佑泽抬头，打量着眼前的独眼男人，不是普通人。

“我是夜间部的老师，你是日间部的？”夜刈十牙皱眉，黑主灰阎怎么搞的，居然把一匹狼放在羊群里。

“啊，是的，”林佑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纯血种？”

“现在还不是，很快就是了。”提起这个，林佑泽目光一暗，他体内属于月牙姐的魔力已经所剩不多，虽然已经八阶了，但是他毕竟没有办法随时看顾着自己本源魔力不去吞噬嘴边的“食物”。

“嗯？”夜刈十牙哼出一个鼻音，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呢？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你和零什么关系，刚才……”

林佑泽身形一歪，心里是崩溃的，“你看到了？”居然被看到了！

“啊……虽然离得远听不到，但是……看来我家学生还是蛮受吸血鬼欢迎的嘛。”夜刈十牙忽然摸着下巴道。

“我和零只是普普通通的家人关系！”林佑泽隐隐炸毛。

“哦！原来你就是佑泽啊……不过，我也没说你们有关系，这么急着撇清关系，果然还是有什么吧？”

“……”林佑泽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嘛，恼羞成怒了。”

林佑泽顿了一下脚步，他能宰了这个自称是零师父的混蛋吗？！

林佑泽走远后——

“虽然性子毛燥了点，但是如果真的相互喜欢，也不是不能接受，你师父我还是很开明的，零，你是怎么想的？”

“师父，我和佑泽之间什么都没有。”锥生零无奈极了，怎么忽然之间变得和理事长似的，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

“嘛，我是说真的，纯血种的血……”

“师父，我不需要，最多一年，我就不必为此而困扰……”锥生零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一只手抚上心口的位置，那里，有一颗名为希望的种子在生根发芽……

“是刚才他对你做了什么吗？”夜刈十牙惊讶。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