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记事（二）

哈，我死掉了。

阎王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啊。

由于我命不该绝，且功德值实在是负得没有下限。阎王赐予我永生。并随手给我踢了一个职位。待我把功德值挣成正数。我就可以脱离苦海。

我就知道我会在A国被骂惨，肯定有铺天盖地的文章在我头上。骂我是Z国的走狗。因为一个人的疏忽害死几千人。

夜深了，我观望着凉宫幽若。

“他”穿着银白色蚕丝衣裳，就站在河边。“他”赤着脚。

“他”是当朝皇帝。“他”最近开始频繁思恋一个人。

只因看了他一眼，“他”彻底沉沦。

“他”最近在殿上看到一位来自邻国的高僧。眉清目秀，连手指都是温柔遣倦的粉红色。

隔壁高域国的皇帝的拜把子，今天来到了文枫国。

他作为僧人不必开口，“陛下，无尘高僧奉命往西去，为了两国的共同利益，望陛下能下放通关文书。高域国定感激不尽。”高域国的使臣代替他开口。

在大殿上，凉宫幽若看着他雪色眼眸出了神。“贫僧无尘拜见皇帝陛下。”雪无尘双手合十，他站得笔直，在朝堂上也出类拔萃。

凉宫幽若一动不动的盯着雪无尘的眼睛看。坐在大殿的龙椅上，用手撑着下巴，似在思虑。

确实如他的名字，名如其人，出类拔萃，是类似于梅花的孤高傲世。又像莲，出淤泥而不染。

“朕于十日后给诸位答复。退朝。”“退朝！”太监的声音拉得悠长。凉宫幽若挥手，带着一众宫女太监从屏风间走去。

雪无尘一行人到驿馆住下，静待皇帝的诏书。

即使是在没人的驿馆，雪无尘也照常念着佛经。僧人的面色雪白，即使剃了发，也还是令人赏心悦目。

凉宫幽若，甩掉一众侍卫。她独自站在御花园的河边，望着可以静静流出宫的河水。她还是一个人回到了寝宫。她踱步到了御案。吩咐了宫人磨好了墨。提笔，心里想的却是大殿上的雪无尘。

吸引人的是雪无尘的银色眸子和无意识的温润。

寝宫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侍女把珠帘轻轻拨开。帝师白华瑞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走到了御案前，他看着凉宫幽若。“陛下在思虑什么呢？可否让臣为陛下分忧。”

凉宫幽若尴尬的放下手中的狼毫，“太傅，其实并无……”

没有人知道当今皇上是女儿身，这是个男尊女卑的世界，众人只知道当今皇上爱好男儿，故称“断袖”。

白华瑞双手呈上红色飘带，说这是高域国雪无尘带来的护身符，可保佑凉宫幽若平安。凉宫幽若的视线在帝师的脸上流连了一会儿，趁机摸了几下白华瑞拿着红飘带的手。白华瑞散发出冰冷的气场，凉宫幽若瞬间收回造次的手，活像一只偷腥的猫。

从此可看出皇帝并不是一位钟情的人。

“太傅，朕心悦于他。”凉宫幽若略带天真的眼睛看了看白华瑞，“我多少有点不可救药了。”

凉宫幽若曾经和帝师也算是肝肠寸断。

“陛下，您说的是谁？”

“朕在说雪无尘。”

“陛下，可是中午在大殿才认识雪无尘？”

“是又如何。朕喜欢。”

我觉得白华瑞可能感到凉宫幽若有些许荒唐。

“好的，陛下。”

那天夜里，我看到皇帝凉宫幽若做了个美好无比的梦：雪无尘同意留下了。雪无尘与她一起爬上了宫里最大的一颗葱翠的古树，坐在那上面踮起脚想要看宫外是什么样的。

她偏头看他，早晨的阳光洒在僧人的银白色衣袍和脸上。树影在雪无尘的脸上跳跃忽闪。

然后他们一同看了早上的日出。

他们看到了早晨的皇城笼罩在微黄的阳光中，远处郁郁葱葱的古树。她看不到海，但她知道海就在不远处，她看不到的地方。

她能闻到海的味道，感受到海风的强劲。

我实在不是知道这有多么让凉宫幽若多么开心。只知道她在梦中也轻笑出声，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心意给错了人，信任错了人，这可是不可挽回的灾难。同情给了罪大恶极的人，变质的同情堪比险恶。

凉宫幽若宣召了雪无尘进宫。

次日。也就是我刚刚看到的凉宫幽若赤着脚那处。雪无尘双手合十，颈上带着佛珠，缓缓走来。我想，这月色简直照得那什么，雪无尘，头上发光啊。

虽然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此地凉宫幽若的身份是一个男儿身，但是只要雪无尘一句话，我想凉宫幽若会毫不犹豫把江山奉上。这小兔崽子凉宫幽若。

起因是凉宫幽若请帝师白华瑞将他带到“他”的寝宫。成也今夕，败也今夕。她决定搞个大的。

在寝宫就已经听闻他的脚步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凉宫幽若满心忐忑，令侍女撩起珠帘。他低头走近寝宫，却并不看她。只是，凉宫幽若进一寸，他便退一寸，刻意于凉宫幽若保持距离。凉宫幽若站在他跟前。

“陛下……男女……”雪无尘刚开口，又意识到皇帝是男子，遂又把头放得更低了。

“授受不亲是吗？”

凉宫幽若强行掰起雪无尘的头，雪无尘紧闭双眼，口上是阿弥陀佛。

这个是西游记的戏码，我想，完全是唐僧拒绝女儿国国王的戏码。简直一模一样。

他只不看她，只别过头去：“出家人四大皆空，无缘消受人间富贵。陛下知道的……”雪无尘句句是拒绝之意。

“你说四大皆空，却紧闭双眼。要是你睁开眼睛看着我，我不相信你两眼空空。不敢睁眼看我，还说什么四大皆空呢？”

他的眼睛只睁开了一秒。匆匆一撇，又迅速将眼睛闭上。

我不知道雪无尘应该想些什么。别人的往事，我只当是故事在看。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皇帝陛下，你我皆是男儿之身。况且贫僧已身许佛门，且于枰王有诺在先。来世若有缘分……”

“我只想今生，不想来世。”

凉宫幽若侧过头，轻轻倚靠在他身上。令凉宫幽若吃惊的是，他并没有推开她。风吹动窗，凉宫幽若贪念着片刻温存，待她回过神来，只觉得身旁一空，而他早已不在。

想来雪无尘也是轻功了得。

偌大的宫殿，只能听到她自己呼吸的回声。

我想，这帝子一人住在这太过庞大的宫殿里。是一件可怕的事。也许宫中是耍心机耍得最溜也最多的地方。这里人人步步为营，唯恐走差了一棋。落得个人首分家的下场。

在这宫中啊，虽然伴君如伴虎，可最令人恐惧的可不是皇帝。

皇帝的身边是什么呢，是盯着皇帝的恶犬，是豺狼虎豹，魑魅魍魉。

凉宫幽若最终还是加盖了通关文碟，放他西去。

凉宫幽若只看了他一眼，就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她想，他可以褪色，可以枯萎，他怎样都可以。只要是他，我再看他一眼，无论怎样，万般柔情也是涌上心头。

雪无尘往西去，策马而去，袈裟随风飘……直至一点孤鸿，不见踪影。

凉宫幽若在城墙上望着他西去，往着他奔向不知名的人生，眼中含泪。

帝王的爱，是最廉价的爱。帝王的小小怨气，是株连九族的恨。

策马之际，回头看了凉宫幽若一眼，嘴唇欲开还未闭，白华瑞看到了他眼中的柔情。可下一秒，他就遥远地像马蹄扬起的风沙一般。

我想，白华瑞，应该在笑话这小兔崽子。原来动情的不是一个人。稍稍长得好看一些，又有身份的人追求，就动了心？

“帝师，为什么人总是在夏天相遇，又在夏天别离呢？”

“陛下，臣不甚明晰……”

其实凉宫幽若对于雪无尘，那不是爱。那是想对高岭之花的占有欲。

听闻白华瑞低声询问，凉宫幽若颔首，拭去眼角一滴泪。

我看着这个类似于古早文的戏码。心中已经充满了几百万字的小说。最后并设想这凄凄惨惨戚戚的结局。

阎王爷这间屋子类似于全息投影。

“认真看认真看，要带入情绪。”阎王爷幸灾乐祸的说道。要是让人间的活着的生物知道阎王爷的脾性，恐怕得活活气死。

其实凉宫幽若不叫凉宫幽若，她也叫夏正义。只因她死得太冤。我就姑且叫她，凉凉的本宫，幽幽的若有若无。

你成熟懂事那么早，是不是心疼你的人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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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太痛恨星际的考试了，一个时代越发达，孩子就会越早熟。考试让孩子提早知道了社会的险恶。

　　大多数人，即使是在这个比较自由的国土上的人们，也仅仅因为无知和错误，满载着虚构的忧虑，忙不完的粗活，却不能采集生命的美果。

　　操劳过度，使他们的手指粗笨了，颤抖得又太厉害，不适用于采集了。

真的，劳动的人，一天又一天 ，找不到空闲来使得自己真正地完整无损；他无法保持人与人间最勇毅的关系；

他的劳动，一到市场上，总是跌价。除了做一架机器之外，他没时间来做别的。他怎能记得他是无知的呢——他是全靠他的无知而活下 。

　　真的，你的价值远远大于市场的价值，但是你在市场中贬值这是最令人悲痛的事件。这个星际就是这样，这个星际太庞大了，你想要出人头地，百分之九十九是不可能的。

　　不用理会那些奋斗的口号，优雅永不过时。

　　你为何忙到吃饭都要用跑的呢？你为何没有时间喝一杯悠闲的下午茶呢？在这个和平的年代，你为何双眼无神呢？

　　谁又曾经指派你去做自己先前从未做过的事情呢，亲爱的。

　　是谁拿枪逼着你吗？我想你的双眼空洞在于这个社会的压迫。

　　为什么你生活得如此压抑呢？为什么你的追求同邻居的追求一样呢？车子，房子，对象，孩子。你看到了吗，隔壁星系的种族，他们有悠闲的下午茶，他们在早上听着门农的音乐，欣赏着奥罗拉的红霞。

　　为什么同样的宇宙，生活得如此天差地别呢？

　　亲爱的，我想，你们种族中的个体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导致每一个人都不能拥有一个B612小星球。我可以在B612小星球上种玫瑰花，一天看四十三次日落。

　　如果人人都忙碌，而你又表现得太悠闲，我想你肯定会被注意到的，这会为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想你们的忙碌肯定是因为你们的文化残留，你们肯定曾经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可如今你们是和平年代，为何我翻开你们蓝星的中古时期的资料，只能看得到无聊二字呢？

　　你们上学无聊，科技趋于不发展，你们享受着虚假的和平，和社会表面的文明。你们开始不思进取，开始认为现今的科技水平如此之高，可以让你们飞跃小小的蓝星。

　　可亲爱的，蓝星被虫族的激光枪毁灭了，仅一个虫族战士放了一枪，就引燃了整个蓝星。

　　蓝星进入了冰河时代，冰雪掩盖了先前的钢铁城市，钢铁被冰雪覆盖。太阳将冰雪融化成了海水，深层地心的高温将沉在海底的钢铁融化，成了粉末在海洋中漂流。

　　外太空的细菌进入蓝星的海洋，由于蓝星的残留辐射，出现了所谓的爬行动物等。过了一亿年，出现了恐龙生物，虫族爬过去猎杀了恐龙，就像玩弄虫族星系的其他生物一样。然后蓝星又开始了发展。

　　他们一直在奋斗。他们喊着和平的口号。高层统治者开始为他们洗脑，他们也甘愿被洗脑。

　　一些人时刻不停的焦虑和紧张，几乎已经成了一种不治之症。我们习惯了夸大我们所做的工作的重要性，然而却有多少并不是我们所做的啊！

　　我发现了一个蓝星奇怪的事实：游客来到这种宗教遗址通常会买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饰品与纪念品，因为除此之外他们并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过路人，站在人群里一点也不出彩，我也不会麻烦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