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欠了他的

次日，东华自己亲手编了花环，把凤九抱到了花船上。

司命（恭敬）帝君，时辰到了。

白滚滚推开了东华，自己坐在了船边，给白凤九理了理头发。

白滚滚（凝重）娘，你放心吧，你想救的人，已经醒来了，他和你拜了天地，你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从今往后，四海八荒都会知道，你是他唯一的妻子，无论你到了哪里，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了，一路走好，娘，我永远不会忘了你。

白滚滚亲手推走了花船，东华再次落泪了，他这些年征战四海八荒，从没有因为任何事哭过，仅有的几次，都是为了白凤九。

东华帝君（内心，痛苦）九儿，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吗，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白滚滚，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失望的。

花船顺流而下，东华一直目送着花船离开，满脑子都是跟白凤九的回忆。

东华的回忆！！！

那一日，白凤九吃了果子，趴在了自己的怀里。

东华帝君（皱眉）怎么了。

白凤九（懵懵的）帝君，凤九喜欢你，凤九好喜欢你。

东华帝君（皱眉）本君……知道！

白凤九（期待）那你喜欢我吗。

又是一次，白凤九在宫中闯了祸，东华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被罚跪了。

东华帝君（皱眉）怎么回事。

司命（恭敬）帝君，这位小仙娥犯了错误，再被管事的罚跪。

东华帝君（皱眉）多久了。

司命（恭敬）两个时辰了。

东华帝君（皱眉）叫她起来。

司命（恭敬）是。

那日，帝君大婚之时，白凤九敬了自己三杯酒。

白凤九（痛苦，决绝）第三杯，敬……永不相见！

白凤九正要喝下去的时候，东华一把抢过了酒杯。

东华帝君（凝重）这是本君的大婚，你在这儿喝这么多做什么！

白凤九（痛苦）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明明我认识你也没有多久，可就是觉得难过，我是不是曾经就认识你了……

东华帝君（凝重）本君大婚，不得胡闹，回去！

白凤九（难过，痛苦）我……

白凤九难过的跑了出去，直到后来的回忆，失忆，恢复记忆，在宫中与千儿争执，自己一次又一次失去她，无法守护她，让她受尽委屈。

现实中！！！！

东华握紧了拳头，流着泪，身形有些颤抖。

东华帝君（痛苦，凝重）九儿，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好好的告诉过你我爱你，若有来生，我不再做帝君，你也不再做青丘女君，我们俩只是两个普通人，白滚滚也只是个普通的孩子，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不分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东华终于说出了这番话，这番曾经白凤九一次又一次期待，一次又一次在醉后跟自己说过的话，可惜，那个说话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东华回去后，纵然痛苦，却也没有消沉下去，因为他明白，这条命，是用自己爱的人换回来的，他必须珍惜，就算有再多的痛，他都必须藏起来，先做大事。

白凤九顺流而下，不多久就醒来了，她漂流到了一个无名地，耳边突然响起了溪月的声音。

溪月仙子（淡淡的）顺流而下，尽头有人接你！

过了一日一夜，白凤九终于到了目的地，目的地是江流的尽头，有一处茅屋，思思在河边站着。

思思（温和）白姑娘，好久不见，恭喜你，复活了帝君。

白凤九（作揖，恭敬）思思上仙，久等了。

思思（温和）白姑娘无需客气，主人让我在这儿等你，你且在这儿修养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会再来接你回山庄，你需要的生活用品，已经为你放在屋子里了。

白凤九（温和，恭敬）多谢思思上仙。

思思（温和）你在这儿休息吧，我先回去复命了。

白凤九（温和）慢走。

白凤九在这儿住了下来，在屋边种了一圈凤尾花，那是从太晨宫带来的种子，里面还有帝君的气息。

白凤九之前昏迷时候感应不到外界的东西，因此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与帝君成亲了，只是记得醒来后的事情。

白凤九（温柔）帝君，这个时间，你一定已经醒来了吧，如此便好，以后，滚滚就交给你了，你知道吗，后来我终于明白了真正爱情的含义，“只要岁岁平安，即便永生不见！”

白凤九安心的在这儿住了三个月，这期间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三个月后，思思如约来接白凤九了，把她带回了山庄。

思思（温和）白姑娘，你先休息吧，主人今日有事，明日才能见你了。

白凤九（温和）多谢。

太晨宫，帝君每日都大量的查阅过去这些年的书简，除了每日对白滚滚的关心，都是闭门不出，

司命（温和）小少主，用餐了。

白滚滚（冷淡）东华呢。

司命（温和）帝君还在看书，他让我转告你，不必等他了。

白滚滚（冷淡）知道了。

晚上，东华还在看，白滚滚敲了敲门。

东华帝君（淡淡的）进！

白滚滚（冷淡）你在辟谷？

东华帝君（温和）滚滚，你怎么来了，饿了的话，就让司命带你去拿吃的。

白滚滚（冷淡）你真的觉得这样有用吗，每日把时辰安排得满满当当，这样就可以让你内心好过一点，不必想起她吗！

东华的神情瞬间落寞了，是啊，白滚滚说得对，他不过是在自我麻痹罢了。

东华帝君（温和）滚滚，你出去吧，我还有些没有看完。

白滚滚一把抢走了东华的书简，坐在了他对面，东华抬起头看着他。

白滚滚（冷淡）东华，这是你想要的吗，天下太平，四海安宁，但是你别忘了，这些是拿什么换回来的，是拿我娘的命换来的，你真的可以忘了她吗，这些日子，你连她灵位前都没有去过一次，你真的没有心吗。

没去吗，怎么可能，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东华都会去抱着灵位独自难过，只不过白滚滚不知道而已，他不想说出来让他难过。

东华帝君（内疚）对不起，我知道你跟九儿感情很深，你难过无可厚非。

白滚滚（冷淡）东华，如果只能在你们之间选择一个，我会毫不犹豫选择她，你懂吗，我之所以还愿意和你住在一起，是不希望她泉下有知难过。

白滚滚说完话就出去了，东华疲惫的撑着头，一口气逆流，将自己逼得吐了血。

司命（着急，担心）帝君。

东华帝君（摆手，淡淡的）无妨。

司命（着急，担心）帝君，您为何不肯告诉小少主，他误会您了，

东华帝君（淡淡的）他恨我或许还能好受一些，没关系，

司命（担心）那您呢，您是他的父君，他每日直呼其名，您就不难过吗。

东华帝君（淡淡的，凝重）是我欠了他的，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