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彼岸幻界·生命契约

夜楹最后还是选择了答应。

而得到了承诺的绯也很干脆地把她带到了一个无主的房间前面。

推门而入。

入目是一大片金色彼岸，湛蓝的天空仿佛触手可及，零零散散的金蝶在花间舞动，翅膀的边缘反射着柔和的天光，晕出一片灿金色的碎阳。

就像是仙境一样。

夜楹几乎是瞬间就被这副场景吸引住了，就连身后的房门在什么时候消失了都不知道。

她轻抬右手，一只金蝶便落入她的掌心，亲昵得不可思议，像是在欢迎离家许久的亲人。

在花海间四散的金蝶像是受到了什么指引，渐渐在空中集结，化作金色洪流，向远方蔓延。

这是要她跟上吗？

手上那只金蝶振翅飞起，加入了金色洪流之中，而她也迈开步伐，走向它们指引的方向。

“时隔万年，命运之轮再次转动，岁月的洪流终于将您带回了世间。殿下，臣下在此候您多时了。”

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在金蝶指引的终点浮现，金色裙摆飘荡，赤裸双足上系着金铃，稚嫩精致的脸庞上是浅浅的忧伤。

“臣下候了您一年又一年，今世终于见到了你的归来……曦梦已破，旧部已殒……殿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圣月她等不到您，无法遵守与您的约定……”

她说着，金色的眸中泪水渐涌，激动与悲伤的情绪混合在了一处，语无伦次地让人心疼。

夜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甚至觉得对方是认错了人，可是那些否认的话语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哽咽在喉间，难受得她似乎也有了那么片刻流泪的冲动。

女孩看着夜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眸光顿时就暗淡了下来，但眼底还是有希望闪烁。

“殿下，没有关系的。我相信，终有一天您会记起曾经发生的一切，终有一天您可以重建曦梦之界，带领大家回到那片神明眷顾的土地。”

女孩扇动背后的那对金色蝶翼来到夜楹近前：“吾唤圣玉·守蝶，秉承先祖遗命，愿与殿下生死相随，永不背弃。若违此誓，生生世世，永堕冥域，不得往生。”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明明是第一次遇到，可夜楹就是莫名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现在，只要她伸出左手，与对方伸出的右手相对，就可以完成这个生命契约，就可以让圣玉成为她永不背弃的下属。

可是，她……

夜楹退后了一步，选择了拒绝：“抱歉。”

圣玉沉默片刻，然后嘴角又扬起一抹微笑，“果然，殿下还是殿下，不会因为失忆而有所改变。”

夜楹闻言微愣。

……又是这句话。

只不过说的人从夜竹换成了圣玉，称呼从楹改成了殿下。

圣玉自知劝不过她，传承的记忆告诉她，圣月之所以能够得逞还是因为她当时性命垂危，不过，“称呼我可不会变的哦。”

圣玉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化作一只金蝶停在她的发间，仿佛只是个没有生命的饰物。

与此同时，幻境破碎后房间终于显现出它原来的面貌。